"真心话大冒险！"张继科把空茶罐往地上一砸，"瓶口指到谁……谁就"
"老土。"华耀夺过罐子，随手抛向草垛深处，"玩点刺激的。"
她变戏法似的摸出盒国际象棋，棋子却是用马场废料改制的。
马鞍皮做的王后，马蹄铁铸的战车。樊振东眼睛一亮，认出这是她伦敦奥运夺冠后，用比赛用马的旧蹄铁亲手打造的。
"输的人……"华耀指尖抚过棋盘，"去马厩给米娅唱《难忘今宵》。"
马龙执黑棋的手顿了顿。
他下棋像打球，擅长防守反击。
但第二回合时，华耀突然用骑士划出诡异的"L"型路线，正是他在世界杯上的招牌步法。
"偷师？"他推了推眼镜。
"彼此彼此。"华耀轻笑。上周她还看见马龙在翻她的马术训练笔记。
汪顺输得最惨。
当他站在米娅面前憋出第一句跑调的歌词时，华耀正趴在马栏上笑到发抖。
汗血马嫌弃地喷着鼻息，却在她伸手抚摸时温柔地低下头。
凌晨四点半，樊振东盘腿坐在宿舍床上，膝头摊着七封红包。
队里发的、教练给的、父母寄的...还有华耀随手塞给他的那个，薄得不像话。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只有张对折的纸条。
展开后是幅简笔画：火柴人骑着高头大马，马尾辫飞扬成夸张的弧度。
画旁潦草地写着："小胖，世乒赛加油，别老盯着对手的拍子看，多看看球。"
少年突然把脸埋进枕头。
汪顺躺在自己床上，桌子上的的蓝色笔记本翻开着，最新一页记着华耀今晚喝茶时说的每句话，连"普洱要配陈皮"这种废话都没落下。
窗外，雪停了。
月光照在樊振东床头的玻璃罐上，里面已经收集了很多个可乐拉环，全是华耀喝过的。
初一一早，华耀推开训练馆大门时愣住了。
本该空无一人的场地中央，十几个小队员齐刷刷站着，最前排的小姑娘手里还攥着咬了一半的糖葫芦。
"华教练新年好！"童声震得屋顶积雪簌簌落下。
她眯眼看向场边。
马龙正在调整摄像机，张继科假装检查鞍具，但嘴角的坏笑出卖了他。这群人肯定提前串通好了。
"上马。"华耀突然解下发绳，黑发像瀑布般散开，"今天教你们怎么在雪地里急停。"
孩子们欢呼着冲向马厩时，她回头看了眼录像机镜头。
马龙透过取景框与她四目相对，画面里的女孩站在晨光中，嘴角还沾着早饭的芝麻粒，却已经准备好征服整个世界。
初七返京的高铁上，华耀靠着车窗浅眠。
她脖子上挂着李晓霞求来的平安符，口袋里塞着汪顺手写的营养清单，行李箱里是马龙偷偷塞进去的护腰新品。
张继科隔着过道偷拍她睡颜，镜头却被突然伸来的手挡住。
马龙摇头，用口型说："别吵她。"
列车穿过隧道时，华耀在黑暗中睁开眼。她轻轻摸出手机，屏保是除夕夜的大合照。
马龙端正地站在最左边，张继科搞怪地比着剪刀手，樊振东紧张得同手同脚，汪顺的视线落在画面外她的方向。
窗外，2014年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华耀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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