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某人丢护城河

地铁口的寒风卷着细雪，华耀站在台阶上跺了跺脚。张继科追上来时，她正仰头看着路灯下飞舞的雪粒，银簪在发间微微晃动。

"慢点儿成吗？"他气喘吁吁地拽住她围巾一角，"刚谁说要吃卤煮的？跑得比米娅还快。"

华耀突然转身，张继科差点撞上她鼻尖。她伸手拍掉他肩上的雪粒："你刚说请客，该不会又忘带钱包吧？"

"瞧不起谁呢！"张继科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钞票，"看见没？专程取的连号新钞——哎我操！"

一阵风卷走他手里的两张纸币，他手忙脚乱去抓，差点从台阶上栽下去。

华耀笑得直不起腰，狼尾辫散开几缕黏在唇边。张继科趁机抢回围巾另一端，两人像拔河似的僵持在台阶中央。

"撒手。"

"你先撒。"

"数到三一起——"

"一、二——"

他们同时松手，结果华耀往后踉跄时踩空台阶。张继科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手揽住她后腰，左手"啪"地撑住墙面，把她困在臂弯之间。

"...三。"他喉结动了动，呼出的白气扑在她睫毛上。

华耀突然抬膝顶向他腹部，张继科条件反射松手格挡，却被她灵活地弯腰钻出包围圈。

"反应慢了，未来的大满贯。"她已经跳下最后两级台阶，回头时眼底映着街灯的光，"上次表演赛接我杀球那劲儿呢？"

张继科揉着被撞疼的肋骨嘟囔："那能一样吗...那是乒乓球..."

油腻的木桌上，两碗卤煮冒着腾腾热气。华耀掰开一次性筷子，木刺扎进指腹时"嘶"了一声。

"娇气。"张继科嘴上嫌弃，却已经拿过她的筷子仔细打磨起来，"当年训练时手掌磨出血泡都没见你皱眉。"

店里的电视机正重播春晚，小品演员夸张的笑声淹没在嘈杂人声中。华耀支着下巴看张继科低头处理筷子的样子，他眉骨上的旧伤疤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给。"他把磨好的筷子递过来，"比龙哥伺候得周到吧？"

华耀搅动着碗里的肺头："马龙才不会这么——"

"不会这么没分寸？"张继科突然凑近，"他多规矩啊，连递杯水都得用双手。"

醋瓶被华耀重重撂在桌上，惊得邻桌小孩手里的炸糕掉进豆汁里。张继科识相地缩回脖子，往她碗里夹了块最肥的大肠："尝尝，这家祖传老汤。"

华耀咬了一口，油脂在唇上泛着光："还行，比伦敦的中餐馆强点。"

"说起伦敦..."张继科眼睛一亮，"那天庆功宴你喝多了，非说要骑马游泰晤士河——"

"张继科！"华耀一脚踩在他运动鞋上，"再提这事我把你扔护城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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