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财了吗

长安街的玻璃幕墙大厦高层，"京兆尹"的招牌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

　　华耀推开沉重的黄铜门，马靴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声响。

　　侍者刚要上前，她已径直走向窗边座位，马龙正低头看菜单，镜片上倒映着窗外故宫的琉璃瓦顶。

　　"米其林三星？"华耀把马鞭往桌上一搁，银质簪头在亚麻桌布上砸出闷响，"你发财了？"

　　马龙合上烫金菜单："之前我的奖金发了。"他西装外套里露出国家队队服的领子，违和得令人发笑。

　　餐厅装潢是刻意做旧的新中式，仿古屏风上绣着像素化的《千里江山图》。

　　华耀用叉子戳了戳悬浮在空中的全息锦鲤，鱼尾扫过她指尖化作数据流消散。

　　"花里胡哨。"她评价道。

　　马龙推过一杯琥珀色液体："无酒精的。"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桌面洇出圆痕，"荔枝冷萃，你喜欢的。"

　　华耀挑眉，这是她以前随口提过的偏好。

　　穿旗袍的服务员飘过来，投影在桌面上展开立体菜单。

　　华耀划拉着虚拟页面冷笑："松露鹌鹑蛋挞？龙井烟熏鸭？你们乒乓球队现在改吃这些？"

　　"招牌是素食。"马龙点开主厨推荐，"但考虑到你..."

　　"肉。"华耀打断他，"三分熟，带血水的。"

　　马龙的眼睛微眯，手指在投影上快速滑动。

　　华耀突然倾身按住他手腕："等等。"她放大某个不起眼的菜品，"这个火焰冰霜是什么鬼？"

　　"液氮冰淇淋配炙烤芒果。"马龙顿了顿，"表演赛那天..."

　　"点。"华耀松开他，后靠时马尾扫过椅背，"我倒要看看比我的火圈差多远。"

　　马龙最终选了六道菜，包括华耀指定的战斧牛排和隐藏菜单里的四川辣子鸡。

　　服务员鞠躬时，华耀吹了个口哨。

　　最先上的是伪装成文房四宝的开胃菜。

　　墨汁是黑松露酱，毛笔头实为炸春卷，宣纸乃米浆制成的可食用薄膜。

　　华耀拎起"毛笔"蘸了蘸砚台，咬断笔尖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噱头。"她评价，却把整块"端砚"，实为黑芝麻糕，挖空了中心。

　　马龙用银匙搅动"墨汁"，突然说："德国队新来了个教练。"

　　"布鲁姆？"华耀舔掉指尖的酱料，"他带的那匹汉诺威马左前蹄有旧伤，起跳会偏。"

　　侍者送上第二道菜：悬浮在磁力座上的三文鱼立方体，表面覆盖着会变色的分子料理鱼子酱。

　　华耀直接用叉子戳破最外层，橙红酱汁像岩浆般涌出。

　　马龙递过餐巾："下周队内测试赛。"

　　"知道。"华耀抹了把嘴角，"你、张继科、许昕都报名了。"

　　鱼子酱在舌尖爆开时，餐厅灯光突然调暗。

　　全息投影在中央餐台上演起"嫦娥奔月"，而他们的主菜，真正的重头戏——正由四位侍者隆重推出。

　　800克重的战斧牛排躺在炽热的火山石上，脂肪与高温接触时发出"滋滋"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