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露珠还在草尖上打转，华耀已经踹开了张继科的宿舍门。
少年乒坛霸主裹着被子滚到地上，怀里还抱着个印有"天下第一"字样的枕头。
"起床！太阳晒屁股了！"华耀的马鞭抽在门框上，震落一层浮灰。
张继科顶着鸡窝头眯眼望去，华耀今天没穿标志性的马靴，取而代之是双红色运动鞋，狼尾用皮筋随意扎着，肩上挎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
"龙哥呢？"他打着哈欠问。
华耀甩给他一个同款背包："后山等我们。"包砸在脸上时，张继科闻到里面飘出的烤肉香气。
后山小径铺满松针，踩上去像厚实的地毯。张继科跟在华耀身后，盯着她背包上晃悠的金属挂件出神，那是枚缩小版的马蹄铁，在晨光中闪着银光。
"看路。"华耀头也不回地提醒，同时灵活地跳过横卧的朽木。她马尾辫扬起的弧度让张继科想起她策马腾空的姿态。
转过第三个弯，松林突然豁然开朗。
马龙正蹲在溪边处理食材，眉眼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清晰，他身边摆着分类整齐的保鲜盒，鲜红的草莓在水流中打着旋儿。
张继科夸张地揉眼睛。
马龙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华耀已经抛过来个小瓶子："眼药水，左氧氟沙星。"她嘴角扬起，"上次你给米娅治结膜炎剩的。"
三块巨石围成的天然灶台边，张继科正用军刀削着树枝。他手法笨拙，木屑飞得到处都是。
"让开。"华耀夺过军刀，刀刃在她指间翻飞，转眼削出四根完美的烤签。尖端还刻了凹槽，正好卡住肉块不滑动。
马龙默默铺开野餐垫，从保温箱取出腌好的羊排。肉块上均匀分布着迷迭香和蒜末，正是上周食堂华耀多吃了几块的那种腌法，张继科凑过来偷拿，被马龙用竹签轻敲手背："还没熟。"
火堆点燃时，松枝噼啪作响。
华耀盘腿坐在岩石上，用马鞭拨弄着火堆，跳动的火焰映在她锁骨处的狼头纹身上，仿佛给图腾注入了生命。
"尝尝。"马龙突然递来串蘑菇，表面烤得微焦，"后山新长的松茸。"
华耀咬了一口，鲜美的汁水在口腔爆开。她挑眉看向马龙："你采的？"
"五点来的。"马龙转动着烤架，"晨露未干时最鲜。"他眯眼的样子像在瞄准乒乓球台的对角线。
午餐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溪面上。张继科突发奇想，用华耀的烤签和松果摆了个微型高尔夫球场。
"赌午饭洗碗权！"他拿起颗鹅卵石当球，"这洞是龙哥的保温杯。"
华耀嗤笑一声，捡起扁平的石头打水漂。石子连续跳过五个涟漪，精准击中三十米外浮着的空易拉罐。
"砰"的声响惊得树丛里的山雀扑棱棱飞起。
马龙没参与嬉闹，他坐在橡树下，正用瑞士军刀雕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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