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烟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见大伯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也只好与晏清离去。
离开时,大伯突然叫住了她嘱咐道:“小姑娘,你若是来这里玩的,便早点走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这句话时,大伯的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岫烟本觉有些奇怪,但一想到河神娶亲,又仿佛明白了什么。
后几日,两人四处奔波调查河神娶亲的事,先是拜访当地仅有的几座庙宇,发现里面只供奉河神,且神像形状如龙。
但百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当中,神龙早已消失殆尽,又怎会出现在此方天地?
晏清心道:“恐是附近的妖魔,假托神龙名号行坑蒙拐骗之举。”
客栈内两人相对而坐,晏清用手指叩了叩桌面:“就目前所知,齐河县每年会选六名适龄女子献给河神,以求神佑。”
岫烟双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晏清。
还未等他说完就赞同的点着脑袋,随后忽得皱起脸“咦~这河神还是个色中恶鬼,娶那么多新娘也不怕肾虚。”
晏清有些语塞,呃…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想吃人。
但在岫烟布灵布灵的眼神下,违心地说:“确实。”岫烟得到他的肯定,有些开心。尾巴不自觉的钻了出来,在身后一晃一晃的。
还没高兴一阵,岫烟又突然蔫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尾巴也沮丧地垂着“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混进去河神娶亲就已经结束了,下一次河神娶亲已经是一年后了,难道我们要在这儿待上整整一年吗?”
晏清淡淡地说:“不会,应该还有其他办法。”
岫烟将头埋在胳膊上,嗡嗡地说:“晏清,我是不是很没用呀?一点忙都帮不上。”
晏清闻言,淡漠的眼看向她毛茸茸的头顶,语气有些僵硬的安慰道:“不会,我本来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岫烟抬起脸来,一脸真诚地对晏清说:“晏清,你以后还是别安慰人了吧。”
晏清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疑惑。
“因为我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她咬牙切齿地说。
晏清思量了一番,未找到自己先前所说的不妥之处,本想开口问岫烟。
她却早已不在意,又将话头转到河神娶亲之事上。
“说到底,我们对河神还是知之甚少,仅靠这些是不能将河神引出来的。”岫烟正声道。
晏清听言,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秋海棠(之前的金丝网)只对200年以下的小妖有作用,而观此方血气,必是大妖所为。秋海棠怕是奈他不得。”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如今敌在暗我在明这种被动的状态,着实有些糟糕。
两人秉烛夜谈,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只好暂且睡下容后再议。
如墨挥洒流淌出来的夜,月拢了一层薄纱,星光朦胧稀碎。地上树影绰绰中,河水淙淙,宽大的河面明亮如镜。
打更人老胡嘴里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绕到林子这边,将打更的物什往地上一扔,便着急忙慌的跑进林子里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