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弦月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确实还是太浅薄了。

张函瑞“街边店铺上挂着的灯笼，有些灯笼芯子不同。不同的芯子做不同的生意。”

张函瑞“电子灯芯做的是钱财生意，有星币就能买；蜡烛灯芯做的是物品交易，你要有摊主看得上眼的东西才能交换。

张函瑞“还有一种没有灯芯的，这种最不寻常。摊主要的东西很可能损人精神力或折阳寿。”

幸好有张函瑞这个向导在。

他看起来经常来这个地方，驾轻就熟，目不斜视地走过几个分岔口。

楼衔月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踩到稀奇古怪的东西。

楼衔月“我们去哪儿？”

尽管很信任张函瑞，她还是没忍住发问。

张函瑞“到了。”

张函瑞在街市尽头的斑驳砖红色门前停住。

张函瑞“地下拍卖场。”

他推开挂着低调的“诚心阁”牌匾下的大门，进门右手边玄关处镶嵌着橙红色晶石，模样是吊梢眼的狐狸，识别到有人经过便自动张开嘴，伸出舌头。

楼衔月仔细一看，那舌头其实是一块木制的号码牌，上面写着37号。

他们是今天第37位到来的客人。

楼衔月“我们要拍什么东西？”

张函瑞“二级能源水晶，”

张函瑞掰着手指头数。

张函瑞“五行遁甲，还有……”

张函瑞又列举了几个耗材，都是市面上需要费些功夫才能找到的玩意儿。

张函瑞“关键是有个东西我们如果能拿下，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楼衔月“什么……”

楼衔月话还没问完，就被从身后经过的人狠狠撞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让让让让。”

妈的这人有没有礼貌？

楼弦月刚想开口骂人，被张函瑞一把拦住，拽着她往自己身后扯了扯。

张函瑞“别冲动，是左家人。”

楼衔月怔住片刻，随后迅速跟脑海中另一个名字关联上。

楼衔月“左奇函？”

张函瑞很轻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其他动作，身体绷得很紧。楼弦月能感觉得出他拉着自己的手正逐渐收得更拢。

楼弦月因为跟左奇函打过几个照面，印象很深，便在空闲时期查过关于左家的资讯。

上京城的左家，手底下控制着瀚海星球至少十分之一的科技能源供应链，是各种意义上都称得上地位极高的名门望族。

现任家主左汇诚膝下有两子，大儿子左奇明，小儿子左奇函。两子相差不过五岁，命运却仿若天差地别。

大儿子几年前在稷下学院毕业后顺利进入军区，如今早已是是帝都星执政府的新贵。小儿子却数年来深陷私生子的风波，早些年外界还有同情他的声音，但因为性格阴郁四处树敌，近年来风评急转直下。

不过凭左家地位，外界评议再如何都不会对家族有实质性的伤害，只是风凉话听多了，这件事确实成为左汇诚心里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