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可能！”
一片死寂中母后冲了出来，她挡在二哥身前，像护崽的雌鸟张开了翅膀，可她的身体那么孱弱，仿佛一碰就会倒下。
皇后“睿儿绝对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她怒视钱管家。
皇后“你跟着睿儿近二十年，五年前你的儿子犯事要被流放，是睿儿屏幕在先帝面前保下了他！这些年他一直待你一家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钱管家哆嗦着，不敢去看母后和二哥，他只是沉默，可这种时候，沉默能杀人。
韩侑“皇后护子心切，但我们在二殿下的府内搜出了毒药，人证物证俱在，皇后可不能徇私啊。”
皇后“他是我的儿子，也是先帝的嫡长子。”
母后坚定地将二哥护在身后，迎向韩侑的怒光。
皇后“我了解我的孩子，况且睿儿根本不必做这些多余的事，先帝百年之后，大位本来就是他的。”
母后的话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愈发紧张，而这时我看到孙怀瑾出现在了人群中，他对上我的视线，含笑点了点头。
希望的火苗在我心中燃起。
孙念辞“不是二哥做的！”
孙念辞“父皇是死于中毒，而且那个毒药，确实是来自苗疆。有人将毒药带进宫，交给太医，掺进父皇食用的药汤了，那个被买通的人，就是孙太医。”
大臣甲：“孙太医德高望重，已经服侍了先帝半辈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孙念辞“人心难测，就算是信任之人，难道就不会背叛他们的主人吗？”
我冷笑着看了钱管家一眼，又继续道——
孙念辞“今日早些时候我已经从孙太医口中得知了一切，私购毒药，偷带进宫，只是孙太医给父皇下毒的人——是韩氏。”
韩贵妃“公主这是狗急跳墙，逮谁咬谁了？”
孙念辞“如果诸位不信，可以请孙太医当面对质。”
大臣乙：“孙太医在何处？”
我看向孙怀瑾，他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朝我行了一礼。
孙怀瑾“公主。”
然后又转向前方。
孙怀瑾“二殿下。”
我向人群张望，并没有看到孙太医和青魂的身影。
孙怀瑾“半个时辰前，公主殿下命孙某前往佳人坊接孙太医，并直言那里有可以证明下毒之人乃是贵妃娘娘的关键证据。”
孙怀瑾“然而当孙某抵达佳人坊时，孙太医已经倒地不起，被人杀害了。”
孙念辞“......？！”
孙怀瑾“孙某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把沾了血的半圆弯刀，据我所知，那是公主的暗卫，一名叫青魂的人所有。”
孙念辞“......不可能！青魂绝对不仅......”
孙怀瑾“大理寺已经去抓人了，是不是他动的手，很快就能有结果。另外，我还在死去的孙太医身上找到了这个——”
孙怀瑾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香囊，我本能地去摸腰间。
空空如也。
孙念辞“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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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怀瑾来到我的身边，与我一同眺望着面前的晟宁城。
孙怀瑾“‘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水门向晚茶商闹，桥市通宵酒客行。’——这诗写的多好啊。人有人的美，城也有城的美，公主要牢牢记住今天看到的一切，因为，美景不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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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念辞“是那个时候......”
他打开香囊，从里面拿出了几粒药丸，随后用那双风流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看向我。
孙怀瑾“公主殿下，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的香囊会出现在孙太医的身上，里面还装着菡珠子吗？”
孙念辞“......”
我看着孙怀瑾，一时间无法分辨眼前的一切哪些是真实的，哪些又是我的幻觉。
我到底应该相信什么？
韩侑“拿下！”
皇后“住手！”
我恍惚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的母后拦住那些试图来抓我的侍卫，看着周围那些惶恐或木讷或愤怒的官员。
每个人的脸都变得模糊，周遭的声音也变得模糊，那些面容和声音如同聒噪的苍蝇在我的脑子里疯狂撕咬。
众人：“......是她谋害了先帝......大逆不道......荧惑守心国有厄运......没想到她这么狠的心......灾星啊！”
韩侑“二殿下，你是想造反吗？！”
我猛地清醒过来，此刻红袍军已经控制了整个局面，陈齐被抓，二哥也被手持长戟的侍卫包围。
母后被韩侑的人强行拉到一边，而韩贵妃......
韩贵妃得意洋洋地搂着发抖的大哥，狠毒的目光射向我。
她在给父皇下毒的时候，也是这般神情吗？
韩贵妃“给我把那个妖言惑众的灾星抓起来！”
李睿“是我一个人做的。”
二哥的话打断了这一切，我猛地看向他。
李睿“毒药是我放在孙念辞身上的，这样才能更容易带进宫里，孙太医也是受我指使。谋害父皇的人是我，跟她无关。”
孙念辞“哥哥！”
二哥转向我，扬起一个抱歉的笑——
李睿“对不起。”
孙念辞“不......”
随着韩侑一声命令，侍卫涌向他，我想要冲上去，但一个人挡在了我的面前——是孙怀。
孙念辞“你......！”
孙怀瑾“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公主殿下......”
折扇在面前打开，异香袭来，下一刻，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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