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直指天外天的前身北阕。
无相使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更要寻求突破。”
他的语气坚定：
“天外天愿意承担任何风险。”
古尘冷笑一声：
“说得好听，无非是想把天外天变成第二个西楚罢了，药人之术，根本就是一把双刃剑。”
他的目光扫向叶初一：
“叶姑娘现在应该明白了？乾东城的雪暴，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叶初一心念一转，意识到了些什么，端起酒杯，轻啜一口：
“这才是你选择隐居的原因？”
“算是吧。”
古尘扫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无相使却不死心：
“若是能改良呢？天外天有充足的资源，可以进行试验。只要能找到替代天香引魂花的药材——”
“痴心妄想。”
古尘打断他的话：
“天香引魂花能够开花结果，全靠吸收国运中最纯粹的气运。这种玄妙的力量，岂是寻常药材可以替代的？
况且，就算真的找到了替代品，结果又能如何？药人之术的诅咒，从来就不在药材本身。
骤尔强大，强大到失去了敬畏之心，忘记了自己是谁。
当一个人的力量超出常理，内心的欲望就会无限膨胀，甚至不乏失去人性的怪物。”
“但是有例外。”
叶初一淡淡地说道：
“百里东君。”
“凡事皆有意外，就像江湖上广为流传的《绣剑十九式》，一样能够练出剑仙强者。”
古尘道：
“那孩子的心性、资质皆是上上之选，便是自行修炼，也就是多一些积累内息真气的水磨工夫罢了。”
叶初一抿了抿嘴，这话说的没错。
百里东君，天生武脉。
这资质乃是这一方世界一等一的存在了，主角的身份更是不用多说。
药人之术的上限不过是金刚凡境，主要还是用于大量充填小高手基层骨干，相比代价和过程——确实鸡肋。
反倒是这玩意最佳的用法，应该是……
“何为国运？”
“国运凝聚一国气数，承载社稷大地万民气运。”
古尘的声音低沉：
“就像北离皇帝手中的传国玉玺，内中凝聚着数代帝王积累的国运，浩浩荡荡，苍茫无际。
天香引魂花便是吸收这等国运而生。
品德不厚，物报太多，便是德不配位。
西楚的将领们服用了以国运培育的灵药，却未能为百姓谋福祉，终究是德不配位。”
叶初一点点头。
这样说的话，他们体内流淌着抽取的国运，却无法承载这份重量。
就像一座根基不稳的大厦，终将倾覆。
无相使眼中精光闪烁：
“先生的意思是说，只要能解决德不配位的问题，药人之术就不会反噬？”
“大人不愧是天外天的无相使。”
古尘冷笑：
“可惜，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德配其位？”
叶初一目光微动，想起了那些在朝堂上争权夺利的大臣们。
“更何况，”
古尘继续说道：
“国运这种东西，本就玄之又玄。天香引魂花吸收的不只是表面的国运，更有一国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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