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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被母亲催迫着上了三楼,手中紧握着一杯热牛奶。温热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却无法驱散他心底的寒意。
转过楼梯口,那扇深黑色的门映入眼帘,似一道无声的屏障横亘在他面前。
脚步最终停在门前,目光像是穿透门板,投向一片虚无。指尖却微蜷,似是挣扎,又似是迟疑。
几分钟过去,他依旧伫立在那,迟迟未抬手叩响那扇门。
妩野.“好哥哥……靠亲妈再嫁攀附才捞到的继兄身份,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少爷了?”
熟悉的声音裹着刺,再度于脑海中回荡。
她明明仰着头,却像把人摁在尘埃里俯视碾磨,带着令人难以触及的距离感。
下巴微扬,语调被故意拉得悠长,眼尾斜斜挑起,下三白泛着淬了毒的讥讽,宛若在审视什么脏东西。
声音轻若羽毛,飘然落入耳中,却字字如针,精准地戳人肺管、剜人肺腑。
妩野.“怎么、这就急了?”
妩野.“难不成被我戳到靠妈上位的真面目,连装体面的皮都挂不住了?”
妩野永远都是那副倨傲疏离模样。
左奇函觉得自己真是脑子坏掉了,居然冒出了要待她礼貌敲门的念头。
面对这样一个本性难移,骨根就蔫黠的坏丕,他实在没有理由对她讲什么礼数。就像对着根朽木试图雕花般愚蠢,既无必要,也显得可笑。
敲门的想法直接打消。左奇函在思索该如何摆出像妩野那副高傲又目中无人的模样时,手掌已不自觉搭上门把手,下意识按动。
“咔嗒——”
·妩野·“谁?”
比左奇函的惊慌失措先一步到来的,是昏暗房间中少女极迅的质问。
门把手按下的声音不过刚刚响起半秒,甚至回音都未落,她已如同紧绷的弦般,敏感捕捉到这一细微动静。
昏暗几乎吞噬了四周的一切,仅剩的光亮,是从一个仅如旧杂志大小的窗口透进来的。
或者更确切地说,唯一的光亮,是她。

少女纤瘦的身躯倚在墙边,轮廓被光线勾勒得格外分明。她脸色苍白如纸,唇色几乎淡得融进肌肤,一双眼睛半睁半闭,像在渴寻那抹微光,又像是在躲避它的刺目。
左奇函的目光缓缓下移,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骤然撞入眼底。他双眸鲜少地泛起波动,忍不住瞳孔微缩,心头震颤,与以往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
若说从前的妩野似朵满刺红玫,锋芒毕露、骄傲张扬,那么此刻,她却如同一朵濒临凋零的茉莉,脆弱得让人心生怜惜。
他望着她单薄的身影,竟觉一丝难以名状的怜意悄然爬上心头。
·妩野·“滚。”
·妩野·“我让你滚!谁让你进来的?”
·左奇函·“……”
他可怜得还是太早了。
身子都虚弱到此般模样了,还有力气骂他,左奇函竟有些想笑。
笑他自己蠢,也笑妩野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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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子重生前后的角色不一样,嗯对谁懂我的小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