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宋晚秋摇摇头，却突然打了个喷嚏。王安宇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我不..."

"别拒绝。"他打断她，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就当是为了剧本。程阳也会这么做，不是吗？"

宋晚秋沉默了，手指摩挲着那片枫叶："王安宇，你为什么真的来？以你的名气，不需要这样讨好一个编剧。"

"因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明白了程阳的感受。"他直视她的眼睛，"那种明知留不住，却还是想靠近的心情。"

宋晚秋的瞳孔微微扩大，随即垂下眼帘："剧本里没这句台词。"

"因为这是我说的，不是程阳。"王安宇的声音低沉，"宋晚秋，我..."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宋晚秋突然弯下腰，咳得浑身发抖。王安宇惊慌地扶住她单薄的肩膀，感受到她整个人都在痛苦地痉挛。

"林姨！"他大喊，"快叫救护车！"

宋晚秋抓住他的手腕，艰难地摇头："不...用...药在...房间..."

王安宇一把抱起她——轻得让他心惊——冲向屋内。林姨已经熟练地准备好了药物和呼吸器。他小心翼翼地将宋晚秋放在沙发上，看着她艰难地吸入药物，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力。

二十分钟后，咳嗽终于平息。宋晚秋虚弱地靠在枕头上，脸色灰白如纸。

"抱歉...吓到你了。"她气若游丝地说。

王安宇跪在沙发前，双手紧握成拳："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林姨叹了口气："入秋后越来越频繁了。"

宋晚秋警告地看了林姨一眼，转向王安宇："今天先到这里吧。剧本修改稿我会发你邮箱。"

王安宇知道这是逐客令，但他不想走："让我留下来帮忙。"

"不必。"宋晚秋的语气恢复了初次见面时的疏离，"我们只是工作关系，王先生。"

"王安宇。"他固执地纠正，"叫我王安宇。"

宋晚秋闭上眼睛："请回吧。"

走出梧桐街17号的大门，王安宇站在铺满落叶的人行道上，抬头看向二楼亮着灯的窗户。一片枫叶飘落在他脸上，带着秋天特有的凉意。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帮我推掉下个月的所有通告...对，全部...不，不是生病，是我要照顾一个人。"

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窗户，转身走进深秋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