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意义,就是一年可以过两个春天。
李承泽坐在树下阴凉的地方吃饭,看着菜很专注,可呼呼来了一阵风,吹得澄黄透亮的光斑晃了一下眼就到处在他的衣服上乱跑乱跳,惯性使然李承泽顺势抬头去抓那些光斑的来处,随后痴痴弯着眼睛月牙似的轻讶:“树冠羞耻欸!”
其实早几天前李承泽就发现了这在儿时看过的纪录片里面说的树冠羞耻症,只是这种感觉奇妙极了,在真正见到你容貌之前我早已认识你。
凉凉的风吹醒李承泽飘乱的思绪,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说广州的冬天像极了家里面的春天。
那时一直寒冬凛冽的天气会突然大晴,艳阳高照的天平白无敌吹来大风,从早到晚,纷纷扬扬卷走旧年的枯叶。如果这风只是这一点并还不能李承泽放在心里,这风最奇怪,大而不冷反倒让人一吹暖气洋洋,心花怒放。不光是人如此,就连那些平日冬天里那些黑秃秃花啊树啊,受它一吹就蹭蹭地冒绿芽,而这些作用在茶树上最甚明显,从近无到洋洋的鲜绿。
那是一种信号,一种绿意重生、轻盈、春天独有的信号。
光晕里摇曳的绿芽,李承泽的眼角含笑,闲下观察树叶在风的河流的流淌的时光是惬意的。
他想,广州的冬天是家乡的春天,那等家乡春天的时候再回去,自己一年就可以过两个春天。
他停住,仰头,风光弛来。
如果一直不停,在路上的意义就是一年有四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