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回

她那时候和李玉衡两个人还有几个儿女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大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列车队，打头的是一个身穿黑衣、黑鞋，黑裤子的男子，那男子依然很清瘦，眉目间充满了沧桑感，李玉衡看到他就怒从心头起，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出青白，喉间滚过一声压抑的低吼。下一秒，颜回马车桌上的青瓷茶杯被他扬手扫落在地，“哐当”一声脆响，碎片溅得满地都是。他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怒火，又一脚踹向旁边的木凳，凳子腿撞在车墙上发出闷响，连带着桌上的文件都散落一地，空气里满是紧绷的戾气。颜回说道：“你这柳下惠当的久了，是不是忘了做囚犯的滋味？”

​ 听到那句话，李玉衡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跳，没等对方说完，伸手就将面前的水壶扫到地上。“哗啦”一声，碎片混着灰土溅开，他呼吸粗重，眼神像淬了冰，又一把掀翻手边的椅子，椅子重重砸在地上，一脚将颜回的脸踩在脚底下，他站在那里，拳头攥得死紧，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不敢靠近，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颜回在大街上被人打一顿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他的老师孔子拒绝与他来往，就连平时雇佣他的私塾也解雇了他，他一时间穷困潦倒，就连房子却塌了一个很大的洞，平时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从他家门前路过的同窗笑话他住的房子是陋室，并调侃他：“斯是陋室、也唯我独尊！”

颜回穷苦不堪，就去了她家的房门前，她以为是讨饭的，就让儿子送了一个饼给他，那里知道他并不肯走，也不要饼，只说是借米，并且许诺会偿还。瑶光的儿子不相信他，想关上房门，他努力挣脱开门，又跪到了瑶光的面前，她的丈夫笑话颜回是痴心妄想，就从房间里端了一个木盆出来，直接将一盆凉水倒在了颜回头上，颜回努力向她示好，并且向她求婚，当时说的话听了令人毕生难忘。

颜回：“你嫁给我吧！天天对着这么一个混球，只知道打人，不知道对你好的，你该和他……”

瑶光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说错了，他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他恰恰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对你暴躁，对我却并不是。”

颜回碰了一鼻子灰，还是不卑不亢地说道：“你为何不愿意放弃他？而选择我呢？”

瑶光：“他是我的丈夫，这辈子无论是生老病死、还是相濡以沫，就算是苦等，我也不会反悔和他共度一生。”

颜回站了起来，瑶光笑嘻嘻地将一本册子送给他，说道：“他们觉得你没学问，不肯雇佣你做夫子，我这里有我平时写的诗词，送给你吧！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多读几遍，记下会对你有帮助。”

哪里知道颜回兴高采烈地将册子拿给私塾的先生看，先生也赞美他学问好，就雇佣了他。他很快又回到了往昔风光无限好的样子，出门总是一列车队环伺左右、还有侍从、丫鬟跟随，颜回很快就找到了一帮打手将李玉衡关了起来，所有人都嘲笑他是看上了那个男人。

瑶光总是嘻嘻哈哈地看着他，那模样像是嘲讽，又像是在笑话他，那种感觉令颜回很不痛快。他找到了瑶光的家里，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她很畅快地留下来颜回，请他喝了几杯酒，一觉醒来，颜回竟然睡在了夫子的床上。

过了几个月，颜回的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婴儿，颜回将他扔给瑶光照顾，瑶光心里却牵挂着她的几个儿女，经常把婴儿扔在房间里然后回家。颜回怨恨瑶光对他没有情义，对他的孩子不管不顾，并且威胁她说要杀了她全家。瑶光表面上假装答应，随后趁他走后却毒死了颜回的孩子。

颜回的父亲认为颜回很无辜，要人抓了瑶光去衙门，瑶光欣然接受，并且还在衙门等着他，谁知道李玉衡突然出现并且还当着颜回全家的面撕了状纸。只和孔老夫子说婴儿是食物中毒，这和颜回家贫困的生活脱不了关系。

过了一个月，颜回突然死了。颜回的死因主要与长期贫困、营养不良及积劳成疾有关，最终英年早逝，年仅约31岁。

他一生安贫乐道，常年过着“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的清贫生活，物质条件极差，身体长期处于虚弱状态。此外，他潜心钻研学问，过度耗费心力，却缺乏足够的营养和休息来调养身体，最终因病去世，让孔子悲痛不已，发出“天丧予！天丧予！”的感叹。

后来李玉衡问瑶光孩子是怎么没得？瑶光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看他饿了，就把颜回早上吃的红暑稀饭喂了些，哪里知道人会没了。他那个人讲究排场，又从来不管他家的破房子能不能住人，每次她过去的时候孩子的双手总是冻的冰冷，那天就喂了些退烧的药物，哪里知道会……”

李玉衡疑惑又苦恼地说道：“孩子难道不是你生的？要不然你怎么会给别人照顾孩子？”

瑶光懊恼不已地回答道：“怎么可能是我生的？孩子就是他自己家里突然就有了，他又没有奶水，而且穷的叮当响，就扔给我照顾了。”

她又将时间计往前倒退着看，名秋一会儿是只狐狸，一会儿又是个人影子，她一直将时间往前倒退了五万年，名秋他才是个人的样子。

然后有一天晚上，天气特别的昏暗，昏沉沉的，感觉令人很压抑，心情也变得很不好。

没有风，也没有雨，只有厚重的云絮沉沉压着天际，光线一点点暗下去，连空气都像是凝住了，泛着冷硬的灰。雾和阴云缠在一起，把天空搅成浑浊的奶白色，街上的灯早早亮起来，却只能在眼前晕开一小片昏黄，照不透这满世界的昏暗。

铅灰色的云层把天压得极低，风裹着湿冷的雾气在空巷里打转，连路灯都只亮着一圈昏黄的光晕。巷尾的老墙下，忽然飘起团半透明的灰影——它没有清晰的轮廓，像被雨水泡软的纸，在风里微微晃荡，掠过墙角青苔时，连那点暗绿都仿佛凝了层冷霜。

它慢慢飘向巷口，身形忽明忽暗，偶尔能瞥见模糊的衣袂在雾里轻摆，却听不到半点声响。路过积着水的坑洼时，水面没泛起一丝涟漪，只有那片区域的水色瞬间冷得发灰，连倒映的昏黄灯光都被揉成了散不去的虚影，和这满世界的压抑缠在一起，分不清是雾太浓，还是它本就该属于这片暗沉。

瑶光下意识地抱紧胳膊，莫名感觉到很冷，这种寒冷刺入骨髓的感觉让人有些头昏脑涨地不辩方向，平时回家很快的路程仿佛变得特别遥远，好像走一个世纪也到不了一样。

就在她对面出现了一大堆人形的怪物，参与夜行的妖怪种类繁多，形态各异。有长着巨蛇身躯的，有手持锋利骨刀的，还有身上缠绕浓密藤蔓的。一个像狗一样的黑色怪物，有着高高的鼻子，手持团扇，一手拿着宝槌；在追赶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冲着瑶光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身体呈绿色，背部有壳，头顶有圆盘；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竟然一蹦一跳的，这情况就和传说中的僵尸一样。一个叫桥姬的则是由痴情女子的怨气化成，会在桥上诱惑或加害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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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们如同庙会的行列一般，成群结队地走在大路上，有的步行，有的漂浮在空中，还有的乘坐着由各种奇异生物拉着的车子。它们脸上带着狰狞或诡异的笑容，整个场景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仿佛空气都变得冰冷而粘稠，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妖怪接近了她，突然吐出口气，腥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的做法让她蹲下身去干呕起来。

她从衣兜里掏出火折子出来，然后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挡着，好不容易将火烧着，举目望去空荡荡地大街上还是空无一人，她像是陷入了幻觉，又像是某些人的恶作剧，让人特别反感。

她将火折子吹灭，铅灰天幕压得极低，雾霭里飘着百鬼拖沓的身影，忽远忽近的鬼哭还没散，一股腥臭味先裹着湿冷的风撞过来——那味道像刚从血污里捞出来的腐鱼，混着烂肉的黏腻和铁锈的涩气，一吸气就往鼻腔深处钻，连喉咙都发紧发呕。

走在最前的酒吞童子踩着黏糊糊的血脚印，腰间挂着的骷髅头里还淌着暗褐色的汁液，腥臭味顺着骷髅的眼窝往下滴，落在青石板上时，连路边的野草都瞬间蔫成了灰黑色。后面跟着的河童拖着湿漉漉的绿皮肤，身上的腥气更重，像是在臭水沟里泡了半月的死虾，混着水草的腐味往四周漫，连飘在半空的阴魂都被这味道裹住，半透明的身影竟隐隐透出了血污般的暗红光晕。

整个夜行的队伍像移动的腐臭泥潭，腥臭味黏在每一寸空气里，连远处灯笼的昏黄光晕都像被染了味，闻着让人舌根发苦，连屏住呼吸都觉得那股恶味要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比鬼怪的狰狞面孔更让人脊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