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完了。
老杨那张嘴一张一合,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爸脸上了。我盯着窗外,祭音的座位还是空的。
“黎簇同学就是个花岗岩脑袋!”
操,这比喻还挺新鲜。我低头摆弄沈琼给的盒子,金属边缘刮得指腹生疼。苏万在桌子底下踢我,我回踹他一脚——谁他妈要当什么“灵魂守护者”的牺牲品?
盒子突然弹开了。
有什么东西猛地扎进我眼睛,疼得我直接从椅子上摔下去。全班回头看我,老杨的脸气得发紫。
“鸭梨!”苏万冲过来,又被老杨吼回去。
我蜷在地上,眼前发黑。盒子里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祭音要是来了,会不会笑我蠢?
她今天又没来。
“你开心了吧?高兴了吧?”老杨的冷笑飘在头顶,“我要找你父亲。”
哈,找呗。反正那老头除了“是是是”也不会说别的。我慢吞吞爬起来,把盒子踢进桌底。苏万偷偷塞给我五十块钱,皱巴巴的,还带着他手心的汗。
“掩护我。”
苏万点头,像个蹩脚的特工一样打开教室门。我趁机从后门溜出去,走廊的风灌进校服,凉得我打了个哆嗦。
跑。
教学楼在身后缩小,我爸的骂声越来越远。我拐进小巷,喘得像条野狗。
祭音现在在哪儿?是不是也这样逃跑过?
我摸出那个该死的盒子——空的。
但我的眼睛还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