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真是倒霉透了。”
那个疯子掐住我脖子时,我闻到他身上有股腐烂的甜味,像过期的水果罐头。五十块钱飘在地上,他看都不看,嘴里一直念叨着“还给我”。
“救命啊!”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再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我鼻子发酸。背上的疼痛火辣辣的,像是有人用烙铁在上面画画。
“黎簇,你醒了。”
祭音的声音软软的,像是没睡醒的猫。我转过头,看见她揉着眼睛,头发乱糟糟的翘着,像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如果忽略她那双异色的眼睛的话。
梁湾推门进来,白大褂晃得我眼晕。
“你这小女朋友可是一直在你床边守着的。”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祭音急忙解释:“梁医生,你误会了,我和他是同学关系。”
操。
我盯着天花板,突然觉得背上的伤更疼了。
梁湾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哦~,同学关系啊。”
祭音从兜里掏出颗糖,撕开糖纸递到我嘴边:“张嘴。”
我乖乖张嘴,甜味在舌尖炸开。
“吃颗糖应该会好一些。”
她说话时睫毛垂着,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突然觉得,就算背上再挨几刀也值了。
梁湾告诉我那个疯子自杀的消息时,我盯着祭音的侧脸走神。
她为什么守着我?
是愧疚吗?还是……
我不敢往下想。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祭音的头发变成了浅金色。我偷偷数她的睫毛,突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哪怕背上的伤永远好不了。
哪怕那个疯子的死和我有关。
只要她还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