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吴邪抱着她的样子。
尤其是他搂着祭音腰的那只手——指节分明,青筋凸起,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祭音挣扎时发丝扫过他下巴,他居然还低头闻了闻。
操。
我从桌子上摔下来时,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看见祭音被他拽回怀里的瞬间——她居然对他笑?
“你抱着人家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吴邪闻言反而收紧了手臂,他大衣领口蹭着祭音的脸颊,布料摩挲的声音像毒蛇在吐信子。
“我刚才给你的药可贵着呢。”
他松开她去拿止痛药时,祭音立刻跑来扶我。她手指冰凉,虎口处有道细疤——是上次替我挡刀留下的。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问得咬牙切齿。祭音摇摇头,发梢还沾着吴邪身上的檀香味。我盯着她衣领上蹭到的烟灰,突然想用手狠狠擦干净。
吴邪端着水杯冷笑:“男女授受不亲。”
下一秒就把她拽了回去。祭音踉跄着跌进他怀里,后腰撞上茶几边缘——我听见她闷哼一声,可吴邪的手已经箍住了她的手腕。
和我梦里掐着她的姿势一模一样。
梁湾在卫生间拍门的声音忽远忽近。吴邪说要带我们去沙漠时,祭音瞳孔猛地收缩——她害怕时会不自觉地咬口腔内侧,我见过太多次。
“境外,无人区。”
王盟拎着装备包进来,里面露出半截绳索。我突然想起吴邪检查我背上伤口时,指尖划过皮肤的触感——
和祭音拆我纱布时一样小心翼翼。
这发现让我胃部绞痛。我们们身上有同一种气息,像是从同一个深渊里爬出来的怪物。
而祭音站在我们中间,像朵被两匹恶狼盯上的郁金香
“我们不去!”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后背的伤口因为激动而隐隐作痛。祭音站在我身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紧张时就会这样。
吴邪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嘴角挂着那种令人火大的笑:“一个高考失利,一个没去高考,装什么好学生?”
操。
他说的没错,但这不代表他能用这种语气谈论祭音。
当他说祭音也必须去时,我感觉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她不行!”
祭音却笑了。
她总是这样。
在我还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养伤时,她已经一个横踢朝坎肩招呼过去。动作干净利落,像只敏捷的黑豹——可惜对方是个练家子。
看着坎肩把她的手臂别到背后,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们干什么!”
我想冲上去,却被王盟按住了肩膀。吴邪半跪在祭音面前的样子像在欣赏一件战利品,而他夸她**“身手不错”**时,我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祭音揉着手腕站起身,居然还能笑着和吴邪讨价还价:“我要自己准备东西。”
她怎么能这么冷静?
当吴邪跟着她去她家时,我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王盟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但我只听见血液在耳膜里轰鸣的声音。
她会逃跑吗?
还是说...她其实很期待这次旅行?
这个念头让我胃部绞痛。
再见到祭音时,她换了身全黑的装束,皮衣勾勒出纤细的腰线,马丁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美得惊心动魄。
也陌生得令人心慌。
吴邪眼中闪过的惊艳没逃过我的眼睛。当他说**“走吧”**时,祭音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就像她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尤其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