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尘

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我眯着眼看祭音和吴邪从车里走出来。吴邪那家伙靠在车边抽烟，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汪灿走过去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祭音？”

“还能怎么办，我和黎簇一起回学校。”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操，她说要带我回学校…… 我胸口突然热了一下，但又凉了半截。她真的带我吗？还是随口这么一说？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我还没反应过来，祭音已经抬手稳稳接住了那个玩意儿。动作快得让我心里一惊。

吴邪抽出短刀，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怎么回事？难道是汪家的人？”

祭音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不是汪家的人，是他们。只是现在人太多，他们不方便对我下手罢了。”

他们？又是谁？ 我听着脑袋嗡了一下。到底是谁？这疯女人究竟在围着什么打转？她惹上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吴邪还想追问，刚一开口，就被祭音一句话打住：“吴邪，你问得有点多了。”

吴邪那家伙居然真就闭嘴了，一句话也没再多问。真是个死迷一样的女人，她的事情连吴邪都没资格知道，可我呢？

就在这时，杨好突然朝她冲过来，目光发红，拳头攥得死紧：“祭音，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跟佛爷认识？沈琼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祭音居然笑了，轻轻吐出一句话：“看来你已经看了那盘录像带。”她整理了一下袖口，像是慢条斯理地回忆：“我是长生者。”

长生者？！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像是“轰”的一声炸开了。这是什么鬼东西？长生？她！长生？难怪她总是游刃有余，难怪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操，她不是普通人？！

杨好眼睛快瞪出来了，声音都抖了：“你活了多久？”

祭音根本没回答，只是平静地说：“我参与了佛爷的古潼京计划。当时用的代号是01。”

代号？01？连名字都不用，就说明她的身份从头到尾都是假的。那我跟着她走到现在又算什么？

“那沈琼呢？”杨好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又是谁？！”

祭音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看向他，语气依旧淡漠：“我不认识沈琼。和她长得相似的那个人，我知道她叫‘鲸’。”

我听得头皮发麻，脑子无限循环她刚才的那些话，这些事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我像个傻子一样拖进去，到现在连个方向都没有。她到底是谁？祭音到底是什么？

我的眼神死死盯着她，胸口绷得发紧，像随时会炸开一样。阳光洒在她身上，却照不进她眼里分毫。我突然想笑，或者说想大吼一声，把这些可笑的疑问全给砸烂了就痛快了，可我做不到。

我他妈明明知道这些，可还是没用，这时候心里居然想着，她真好看，连撒这种冲天大谎都好看得让人说不出责怪的话。怎么回事？我是不是疯了？

就算她是个长生者，就算她骗了我不少东西，只要她愿意站在我面前多停留片刻，只要她没真的消失，只要她说会带我回学校，我暂时都愿意信，哪怕这信可能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操，真贱，我完了

我闭着眼装昏迷，耳朵却竖得老高。杨好那小子声音都在抖：“你骗人！沈琼的死怎么可能和你没关系？”

天哪，这人能不能小点声？我都快被他吼得脑子嗡嗡了。

祭音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语气淡得像一碗白粥：“抱歉，这个我的确不知道。”

骗鬼呢！活了这么多年，她什么不知道？这女人撒谎从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

张日山那老狐狸开口了，语气沉得像井里的幽光：“她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在说谎。”

咳，谁信谁就是傻子。她连吴邪都能糊弄，骗你们这些人还不跟玩似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长生的？”张日山又问。

“1977年。”祭音答得干脆

1977？吴邪出生那年？她这回答，干脆是瞄着个年份编的吧？我还能信？

但接下来的话让我鼻子发堵。

“我真正长生的时间是1931年，当时我18岁。”

1931...民国时期？！这女人，居然活了整整快一个世纪？哪一个字是真的，哪一个字又是假的？就她能活这么久，老子活短岂不是更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