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大海

玱玹、九卿和涂山璟走在前面，侍卫抬着玟小六跟在后面，钧亦和一队侍卫押送。

玟小六突然睁开眼睛。

他们正走在山脚下，举目远眺，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玟小六感觉心跳剧烈，不禁捂住胸口，表情诧异。

玟小六“去海边。”

侍卫抬着玟小六走下石阶，来到海边，站在礁石上。

钧亦想要阻止，玱玹打了个手势，示意静待其变，钧亦立即收声。

白衣白发、戴着银色面具的相柳已经冲进了五神山的结界范围，如履平地般从海面上走来，风姿飘然。

玟小六露出果然如此的笑。

侍卫大惊，立即涌了过来。

钧亦万分提防，护卫在玱玹和九卿身旁。

玱玹反而很淡定，诧异地笑笑。

轩辕玱玹“相柳，你就这么想杀我？”

轩辕玱玹“竟然锲而不舍追到五神山来？”

相柳笑了笑。

相柳“这次倒不是为殿下。”

语毕，看向玟小六。

相柳“你干了什么，惹得高辛的军队鸡飞狗跳？”

相柳“腿被敲断了？”

玟小六嘻嘻一笑。

玟小六“就我这点本事能干什么呢？一场误会而已。”

相柳盯着玟小六，目光别有深意。

相柳“脚下是大海。”

玟小六笑容消失， 默默地看着相柳。

玟小六发现相柳的袖子破了，伤口的血迹早被海水冲干净，只留下很淡的红色。

玟小六的眼神又扫过人数众多的侍卫，玟小六轻叹一口气，又去看相柳。

他自然明白相柳的意思，只要他跃入大海，相柳就能带他走。

但是，这里是五神山，相柳一个人来都受了伤，再带上他，只怕唯有死路一条。

玟小六笑着拱手。

玟小六“谢了，你的人情还是少欠点儿好。”

转头对侍卫开口。

玟小六“回去。”

相柳哂然一笑。

相柳“别忘了，你还欠着我的债务，死人是没法还债的。”

玟小六“放心，我一贯贪生怕死，一定等着你来讨债。”

相柳的视线从九卿脸上扫过，两人对视一瞬，相柳看向玱玹，对玱玹颔首。

相柳“告辞！”

相柳踏浪而去，身影逐渐消失在浪花中。

侍卫们想追击，玱玹阻止。

轩辕玱玹“都回来！不用白费功夫了，他能从海里来。”

轩辕玱玹“自然能从海里走，以后加强巡视。”

“是。”

玟小六看着礁石上碎裂的浪花，眼神茫然。

……

宫门口。

甬道两侧有侍卫站岗，玱玹在前领路。

轩辕玱玹“承恩宫到了。”

玟小六看到承恩宫的宫门，仿佛看到阿珩牵着儿时的小夭笑着走过，玟小六的眼眶湿润了。

九卿察觉了他的异样，停下步子。

高辛九卿“怎么了？”

玱玹也回头看过来。

玟小六“腿突然有点疼已经没事了。”

……

落樱阁。

轩辕玱玹“两位暂且住下，洗漱更衣，稍事休息。”

涂山璟“有劳殿下。”

玟小六心神恍惚，没有说话。

轩辕玱玹“今日散朝后，我会向师父禀奏已经将你带到。”

轩辕玱玹“小六，陛下随时可能召见你。”

玟小六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到衣服上，掩饰般开口。

玟小六“帮我治好腿。”

轩辕玱玹“腿给你治好了，你最好也别乱跑。”

轩辕玱玹“要是被阿念看见了，你可不会仅仅只断两条腿。”

玟小六“我饿了。”

九卿看向身后的宫女。

高辛九卿“准备午膳，带他们去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