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燃是同你一起回你住处的，你猜到他今晚大概率是不会回郑北那儿了，进家门后径直走向橱柜，翻出一套新的被子，招呼着顾一燃帮你一起晾晒。
他容色和煦，终于收起方才一路的凝重。
“小满。”
他轻声唤你，你下意识回头，还未等你看清他的神情，便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紧紧地圈在怀中。
顾一燃的下颌紧贴着你的侧脸，宛如一只依偎着取暖疗伤的兽类。你缓缓抚上他环绕在你肩头的手，微侧着脑袋，试图回避。
“还在难过吗，其实你早就想通了吧。”
“郑北毕竟是哈岚本地的刑警，考虑到老百姓的个人感情再正常不过了，而你的心境我也能明白，晓晓姐就是因为d品才……，你想早一步将人缉拿也无可厚非。”
他注意到了你的回避，先是缄默，你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像是自嘲。
“我一直相信你的，哥哥。”
相信什么呢，他永远理智冷静，还是会永不逾越那条红线。
他并未因此收敛，而是将自己凑近你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肌肤之上，你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我确实理解郑北的立场了，但是小满，对于郑北，你的立场又是什么呢？”
他几近自语地发问，大抵也没要求你的回答，那话语轻飘飘得消弭在阳光下，只剩脖颈间喷洒的温热气息。
“是什么立场都没关系，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近似孤注一掷的吻袭来，你被他紧扣住后脑，避无可避，只能在惊涛骇浪中被动着承受。
不知何时，你被顾一燃抵到橱柜处，你们齐齐隐入阴翳中，日光距你们只有几步之遥。
他单手摘下眼镜，你看清了他眸中的痛色。
这个吻像是以凌迟他的血肉为代价，很快就会化作泡沫一样，他细细咬啮着你的唇瓣，在你缺氧之际又恰到好处地给你渡上口气。
你捂嘴郑北的那只手被他摁在墙上，十指紧紧相扣。
你想你应该是要挣脱的，可哥哥悲恸的眸光，又剜得你失了全身力气。
从小到大，你都在哥哥的羽翼下，你的痛楚由他照单全收，而现如今，你又怎能容忍自己是造成他痛苦的根源呢。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他轻轻用指腹替你拭去。
“郑北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你对郑北了若指掌的样子，才是我最害怕看见的。”
漫长的吻结束，他的鼻尖抵着你的，呼吸交融，宛若缠成一团的线。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你如梦初醒，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梁嘉驹的声音。
“生日快乐，小满，零点时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想着你可能睡了，现在不算迟到吧？”
你正神思不属着，应答时也慢了好几拍，只讷讷地道了声“谢谢”
你甚至都不敢看面前顾一燃的脸色，只能从他怀中钻出，走到门口同梁嘉驹通电话。
梁嘉驹没有丝毫介意，他轻笑几声，充满磁性的声线再度响起。
“我就在你家楼下，你下来看看？”
你顺着窗口往下看去，梁嘉驹那辆凯迪拉克在这幢破旧的居民楼前格外显眼，人已经到楼下了，再不下去实在说不过去。
你让他稍等片刻，在得到他的回答后便掐断了电话，转头看向顾一燃。
“哥哥，对不起……”
你见他低敛的眸，毫无缘由地想要道歉。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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