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姜八的官靴碾过刚才掉落的税单,纸张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如同他此刻慌乱的心跳。叶枫站在阴影里,灵识如蛛网般铺开,清晰 "看" 见姜八丹田处盘桓的紫黑色浊气,与姜喆腰牌下藏着的逆生阵符纸共鸣 —— 那是玄清门用来削弱羿家灵脉的邪术,符纸上还残留着化蛇的黏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东厢房已备好。" 姜八勉强扯出笑,弯腰时看见叶枫脚边的沙粒正聚成剑形,那是归墟木剑气的本能反应,剑尖直指他的方向,让他脊背发凉,"老朽这就......"
"不必了。" 星蘅拽着云蘅往府内走,马尾扫过姜八的账本,账本上的数字模糊不清,显然是仓促间伪造的,"我们姐妹累了......"
厢房内烛火在风隙中跳着细碎的舞步,将云蘅的影子投在屏风上,绣着麦穗纹的裙摆如同盛放在月光里的昙花。她取下珍珠缀边的面纱,露出欺霜赛雪的面容,眉心一点浅红胎记如朱砂点蕊,在摇曳的火光中时明时暗 —— 这是羿家直系血脉的印记,传说中唯有纯正后羿血脉者,方能让射日弓弓弦震颤。
厢房内烛火在风隙中跳着细碎的舞步,将云蘅的影子投在屏风上,绣着麦穗纹的裙摆如同盛放在月光里的昙花。她取下珍珠缀边的面纱,露出欺霜赛雪的面容,眉心一点浅红胎记如朱砂点蕊,在摇曳的火光中时明时暗 —— 这是羿家直系血脉的印记,传说中唯有纯正后羿血脉者,方能让射日弓弓弦震颤。
星蘅正蜷在雕花檀木榻上,指尖轻轻揉着梁渠的白鬃。这只来自《山海经》的凶兽此刻乖顺得像团雪球,白首虎爪收在蓬松的腹毛里,湿润的鼻尖一下一下蹭着星蘅掌心,喉咙里发出类似幼猫的呼噜声,唯有肉垫上的粉色肉刺提醒着它 "见则大兵" 的凶名。
"姐姐你看,梁渠的爪子又长大了。" 星蘅突然举起小兽的前爪,粉肉垫在火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五枚肉刺尖端隐约透出麦穗状的浅纹,"上个月还只能挠破沙鼠皮,现在都能在青金石上留下五道血痕了呢。" 她忽然凑近姐姐,耳坠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在静谧的夜里荡起细微的涟漪,"就像叶公子看人的眼神,明明温温柔柔的,却总让我想起祠堂里后羿神像的眼睛。"
云蘅正在整理紫竹药箱的手顿了顿,指尖划过晒干的龙葵草,叶片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混着药箱里淡淡的草药香。她不敢直视妹妹亮晶晶的眼睛,耳尖却在火光中透出可疑的粉红,如同沙漠中初开的驼铃花:"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叶公子不过是个被沙盗袭击的落难书生。" 话虽如此,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箱边缘的麦穗雕花 —— 那是今早叶枫帮她修复的裂痕,当时他垂眸专注的模样,让药箱上的木纹都仿佛染上了温柔的光晕。
"落难书生?" 星蘅突然坐起,梁渠被晃得甩了甩头,虎爪却精准地避开了她垂落的发丝,尽显凶兽的敏锐,"那化蛇为何会吓得瘫在沙地里?王叔说当时他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化蛇身上的尿骚味。" 少女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云蘅的发簪,发间传来淡淡的龙葵草香。
云蘅的药箱 "咔嗒" 扣合,归墟玉佩在衣襟下烫得惊人,仿佛在呼应星蘅的话语。她想起七天前的风蚀堡,烈日高悬,沙面蒸腾着热浪,叶枫昏迷在马车中,腹部伤口处的皮肤下,金色的纹路如归墟木的年轮般缓缓转动,与祠堂壁画上后羿弓身的刻纹分毫不差。"或许......" 她望向窗外的西厢,纸窗上映着叶枫的剪影,他正对着月光翻动手中的书卷,衣摆处露出半截剑穗残片,穗尾的赤珠在月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芒,"是上天派来的贵人也说不定。"
星蘅猛地扑到姐姐膝头,梁渠趁机蹭上云蘅的手腕,虎目亮晶晶地盯着她胸前的玉佩,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跳动的烛火:"我就知道姐姐也觉得他不一样!" 她的马尾辫扫过云蘅的绣帕,上面还绣着今早叶枫帮她补的麦穗图案,针脚细密而工整,"你看他讲剑鸣宗故事时,眼睛里像盛着整个归墟海,连星辰都倒映在里面;还有他摸我箭袋时,上面的麦穗纹章会发出微光 —— 连王叔的老驼都对着他屈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