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子羽“花长老,既然二位姑娘的身份没有问题,可宫尚角毕竟形式事冲动,难道一点交代都没有吗?”
宫子羽面色冷峻的出声质问,眼睛死死的盯着宫尚角。说什么为了他好才对云姑娘多加戒备,依他看,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让下他的台罢了。
宫尚角背起手,神情淡漠。
宫尚角“我自会给二位姑娘赔礼,子羽弟弟是觉得诚意不够?”
花黎觉察话头不会,这两个又杠起来了……皱了皱眉。
花黎“执刃,此事已了,若有哪些不妥,可以私下商议。”
见花黎前来说和,宫子羽不好再多说什么,顿了顿,意有所指道。
宫子羽“可以,这件事可以慢慢商议,但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在这里说。”
花黎看着宫子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应该是要拿着那个对百草萃动手脚的人去指认宫远徵,再去把宫尚角牵进去。
事到如今,花黎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去阻止,既然没什么好办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宫子羽还没那个颠倒黑白的能力。
花黎和宫尚角都没有亲举妄动,让宫子羽继续说了下去。
宫子羽“她们没问题,但你未必。”
然后转头向金繁。
宫子羽“把贾管事带进来。”
很快,药房贾管事被带上大殿,跪在中间。
宫远徵看着贾管事,脸色铁青。宫尚角注意到弟弟的神情,皱起眉。纵使他们早在花黎那知道宫子羽抓到了换药之人,但是看到来人竟然是徵宫的贾管事,还是有些吃惊。
花黎重新回到了雪、月二位长老身边俯视着大殿里跪着的贾管事,长长的眼睫半盖明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她在思考……在宫门多年,深得信任的贾管事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选择背叛宫门。财富?权势?又或是……性命?
宫子羽面对着贾管事,却眼也不眨地盯着宫远徵:
宫子羽“贾管事,你把之前与我说的话再和所有人说一遍吧。”
配角“是……宫远徵少爷……命老奴把制作百草萃需要的神翎花换作了灵香草……”
满堂震惊,这不亚于指证徵宫用假的百草萃谋害老执刃。
宫远徵怒斥:
宫远徵“混账狗东西,你放什么狗屁!”
说完朝贾管事扑过去,手上寒光乍起,他竟掏出了随身的短刀。
宫子羽早有防备,快速拔刀,铮然一声,用刀刃格挡掉宫远徵的进攻,同时,刀锋继续朝宫远徵刺去。
花黎一惊,这死小孩!动什么刀子,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谁教他的!
利刃破空,宫尚角突然出手,他的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非常薄的金属丝线编制而成的手套,他空手迎刃,握住宫子羽的刀锋,手腕翻转,刀刃在他手里顷刻间四分五裂,残片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宫子羽被巨大的内力震退,眼看就要摔倒,金繁突然闪身到宫子羽背后,托住他。
“住手!”月长老发出呵斥。
宫尚角收手,不经意地将宫远徵护在自己身后。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云为衫和上官浅互相对过眼色,静观其变。
宫远徵气结,指着贾管事:
宫远徵“是谁指使你栽赃我?!”
花黎心里生了火气,最近琐事繁多,无锋一个个的去找存在感,一会刺客新娘,一会宫门管事,把她宫门当什么了?老家吗。
越想越烦,不由得语气粹了寒。但花黎越是生气,越是激动,越是想杀人,就越是显得冷静,她语气缓缓:
花黎“贾管事,把话说清楚。”
贾管事用一种被宫远徵胁迫的表情,唯唯诺诺地说:
配角“少爷下命令的时候,老奴只是以为徵公子又研究出了更精良的药方,有所替换……但老奴不知道老执刃和少主会因此丧命,否则,借老奴一万个胆子,老奴也是万万不敢!”
宫尚角冷静的脸露出沉郁而审视的目光,落在宫远徵身上。
宫远徵发现连宫尚角都怀疑他,急忙向哥哥解释
宫远徵“哥,我没做过!宫子羽买通了这个狗奴才诬陷我!”
说完,又朝着花黎解释。
宫远徵“姐……”
着急之下他脱口而出半个“姐”字,又及时止损,转了音。
宫远徵“…花长老,我没做过。”
花黎面上没什么变化,又对着贾管事说:
花黎“贾管事,你在宫门这么久,也应该知道,我向来是不信这些没有依据的话的。”
贾管事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哆哆嗦嗦:
配角“花…花长老,老,老奴说的真的是真的,绝无半丝虚假啊!”
花黎在宫门,除了是长老之外,也掌刑讯……
花黎看着贾管事慌乱的神色,冷哼一声,看向了宫尚角没有再做声。
宫尚角转向三位长老,眼神在花黎冷下去的脸多停留片刻,顺着花黎的话:
#宫尚角“花长老说的对,远徵弟弟和贾管事各执一词,不可偏听偏信。事关重大,不如先将贾管事押入地牢严刑审问,看是否有人栽赃陷害。”
说到最后一句,宫尚角冷不丁地瞥了一眼宫子羽。
宫子羽打断:
宫子羽“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审的?而且你自己说不可偏听偏信,那要审也两个人一起审。”
#宫尚角“可以。”
宫尚角回答得十分干脆,毫无偏帮,将身后的宫远徵拉出来。
#宫尚角“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
他这干脆无所畏惧的态度一摆出来,莫名就让人觉得事情不是宫远徵做的了,这招以退为进使得很好,但……实在委屈远徵了。
宫子羽没想到宫尚角竟然会同意。
但最意外的是宫远徵,他抬起头看向哥哥,眼圈已经发红。但既然哥哥把他推出去,他就绝对不会后退。脸色苍白的少年紧紧咬着牙,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宫子羽冷哼一声,说:
宫子羽“徵宫有太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屈打成招,颠倒黑白,不是没可能。”
花黎“执刃,依你的意思,全宫门谁不知我与远徵走的近,如此便也将我压下去审问吧。”
花黎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要是插手了,为宫远徵求情了,反而会加重矛盾,将事情弄得更糟糕,但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宫远徵落寞、受苦。
宫子羽“姐,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你自小跟在父亲身边,为何对他这个毒物如此!”
花黎“你说什么?毒物?宫子羽!你口中的毒物,年复一年的救治宫门中人。这宫门上下,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恩,你现在一口一个毒物,你的教养,心肝,都让……”
(狗衔去了吗)
一些秽语花黎还是压制着没有说出来,她闭了闭眼,不想去看这个混账,一阵胸闷,掩嘴咳了起来。
宫远徵想去查看,但被花黎叫止了步,只好留在原地,频频望她。一旁的宫尚角也分外忧心她的身子。
又冲动了的宫子羽又后知后觉的要认错,却被宫尚角不善的语气打断。
#宫尚角“我们用什么刑、什么药,你也可以同样用什么刑、什么药。没有的话,我让徵宫送过去。”
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宫子羽被彻底难住。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跪在一旁的贾管事突然瞪大眼睛,身形一动,衣袖一挥,两枚暗器从他袖口里飞出,朝长老们射去。
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只有宫尚角眼明手快,从腰间抽出配刀,挥刀打中暗器,殿堂内瞬间炸出浓厚刺鼻的烟雾。
手下一动,金繁抓着宫子羽,朝没有烟雾的梁上飞掠而去,刚在梁上站稳,就看见对面蹿上来的宫远徵。
梁下一片混乱,上官浅靠近云为衫,本能地与她转成背对背,抬起袖子掩住口鼻。
花黎不知怎的身子一阵无力,一时竟然没法调动体内的内力,这一点无异于自己使了一辈子的手脚突然动不了了一样,让她浑身一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有些站不稳,一直在旁的金泽稳稳的扶住了花黎。花黎借势直接倚在了他身上。
心心念念的人靠在怀里,让金泽一僵,气都摒不住了,吸进了几口浓烟,呛得嗓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