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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酒一顾相思

紫藤树下暮雪情

另一边,一路上不停歇急匆匆飞驰赶路的司空千落和箫瑟两个人,经过七个时辰的冲刺,终于在凌晨时分赶到了雪月城。

紫云岛处于大陆的最难端,而雪月城位于大陆最内里偏东方,相隔何止千万里,即便他们二人已至逍遥天境之上,但也抵不过如此远的距离。

能在七个时辰内赶到,已经是他们两个人的极限了,落入雪月城的城墙上时,两人皆是内力耗尽的形态,几乎要站不住了。

守着城墙的士兵发现了他们两人,见两人都是如此狼狈的状态,很是慌张,不知道怎么处理,司空千落刚缓过来一口气,见他们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急喊道:“楞、愣着干嘛,把、把我爹爹找来啊!”

还好那些人动作很快,不到一刻,内城一道枪芒滑过,急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顾上自己外在形象的司空长风冲到了城墙上司空千落的面前。

一上来就把司空千落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她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内力耗尽而已,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听到守卫的消息时,他可是吓到差点心悸了,还好还好,没什么大事。

眼见司空千落在缓着气,余光看到和她同样狼狈的箫瑟,这让司空长风感到有点不对,以千落和箫瑟的实力,江湖中何人能让他们二人这般狼狈,这两人到底碰上了什么样的人。

司空长风给司空千落输了一些真气,待她缓了过来后,这才开口询问:“千落,别急,告诉爹爹,到底怎么回事,碰到了什么老妖怪,怎么搞得那么狼狈,爹爹给你讨回公道。”

司空千落在看到司空长风的那一刻,一路上顶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听到司空长风的话,没忍住,眼睛瞬间红了。

但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再晚就来不及了,“爹爹,快去紫云岛,快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司空长风没错过司空千落瞬间红了的眼睛,刚心疼的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宝贝女儿,听到司空千落的话,楞了一下,以为她说的让他们变成这样狼狈的罪魁祸首就在紫云岛,忙回答道:“好好好,爹爹马上去,必不会让那罪魁祸首逃脱的,来来来,爹爹先扶你回去先。”

司空千落一听,就知道他爹爹误会了什么,忙解释道:“不是,爹爹,是百里叔叔让我们赶回来通知你的,你快去紫云岛,落璃前辈快不行了。”

那一刻,司空长风感觉耳边嗡嗡嗡作响,反应过来司空千落说的是紫云岛和落璃,瞬间狠狠盯着司空千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司空千落从来没见过他爹爹这般着急狰狞的模样,吓得哑口无言,口中吐不出一个字。

眼见司空长风的眼睛越来越红,一旁已经缓过来的箫瑟没有反应过来,见司空千落解释不清,急忙开口解释道:“枪仙前辈,百里前辈带千落去紫云岛求落璃前辈奏了一曲,意外横生,落璃前辈似乎要不行了,百里前辈让你赶紧去紫云岛一趟,这一次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几乎是箫瑟解释完,司空长风的身影就拔地而去,那冲出去的速度在漆黑的夜色中快如闪电,带起火花,瞬间就不见了。

唐莲赶来时,只看到司空长风远去的残影,很是惊奇,他三师尊何时如今日这般不管不顾离开雪月城了,这速度带闪电火花的,什么事这么急,连交代一声都来不及。

唐莲还想问什么,反应过来的箫瑟和司空千落赶紧一左一右拉住他,让他赶紧跟上司空长风,路上再给他解释。

于是唐莲就稀里糊涂的被箫瑟和司空千落拉着追着司空长风离开的方向而去,连顺带拖着他们两个内力还没恢复的累赘,这可苦了他。

千年不动的枪仙突然离开雪月城,这个消息可很严重,百晓堂的暗线就立刻层层通告了上去,直告到了姬若风面前。

姬若风从中隐隐知道了他们的方向是紫云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顾不上其他事情,如魅影般冲了出去,去的方向也是紫云岛。

一时之间,漆黑寂静的夜晚,有那么几个人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赶往大陆的最南端,紫云岛的方向。

紫云岛上,原本生机勃勃的紫藤花海如今已经萎缩得很惨淡了,那花絮蔫蔫的挂在枝桠上,没有半点生气。

意识慢慢回笼的落璃慢慢睁开眼,却感觉眼中眼底脸上皆是泪,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在梦里她见到了她心心念念不敢见的人,虽然只是遥遥见上了一面,并未言语,但也足矣。

百里东君担忧的声音传来,“醒了?怎么哭了,可是难受?”

落璃抬眼看去,只见百里东君捧着一坛酒走来,将酒放置在石桌上,担忧的上前看向自己,光线有些昏暗,她有些看不清他。

落璃这才发现,天色很是昏暗,倒不像夜晚的漆黑,反倒像黎明前的过渡,看来她睡了很久,久到一夜都要过去了,久到天就要亮了。

察觉到没有得到答案担忧的百里东君已经探上了自己的脉象,落璃这才真正清醒了一下,掀开一点不知何时盖在自己身上的丝被,轻轻拍了拍他探脉的手,摇了摇头,道:“东君,我无事,就是做了一场梦。”

百里东君仔细探了一下落璃的脉象,发现确实没有其他问题,这才放下心来,可看到此时落璃的样子,他更心疼了。

注视着百里东君变幻的眼神,落璃将视线移下,看到心口前洁白如雪的白发,原来已经全白了,“东君,我睡了几个时辰?”

百里东君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那满头白发处移开,故作无事走到石桌前,“快六个时辰了,再过一会,天就亮了。”

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真快,是到了该告别的时刻了。

落璃见百里东君已经在捣鼓那坛酒,正往杯中倒,酒香撩尧,必然是不可多得的好酒,“看来,给我酿的酒你已经酿出来了。”

百里东君仗着光线的昏暗,往那杯中酒放了一点东西,这才端到落璃面前,“当然,我答应你的必然会做到,尝尝是什么滋味。”

落璃毫无察觉的接了过来,至于鼻尖下轻闻,浓郁的酒香中带着紫藤花的清香,可这香味怎么也压不住那丝苦涩的味道,落璃余光看了一眼立在石桌前,不见紧张模样的百里东君,微摇头轻笑,还是在百里东君期待的目光中,喝尽了杯中的酒。

酒入口腔,先尝到的是酒的味道,浓烈而独特,带着一丝丝的清甜和紫藤花的清香,过后便是酸涩和无尽的醇香,最后那回甘,苦得让人痛彻心扉,不免让人在品尝中感受到了岁月的沉淀和人生的韵味。

落璃只感觉她的一生在这杯酒中,得到了回现,牵动了她的心弦,她缓缓开口询问道:“东君,它叫什么名字。”

见落璃就这样喝了下去,面上不显的百里东君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抓起那坛酒,来到秋千旁边站着,为她再次到满了一杯,“这酒名相思,只属于你的酒。”

落璃摩挲着手中的相思酒,再次轻尝了一口,口感如常,就是那回甘,苦得太过痛彻心扉了,“相思相思,回首一顾是相思,也是适合我。东君,我很喜欢,谢谢你成全了我的愿求。”

百里东君抬手给自己倒了一口,尝到了酒中的苦涩,亦是痛彻心扉,眼中已有泪凝聚,怎么就这么苦。

余光看到百里东君的动作,落璃轻叹,何必共尝那其中味呢,再次饮尽那杯中相思,任由自己沉溺其中之味。

思绪回神时,酒杯已再次倒满,是何人所为不必言说。

落璃看向那把暮雪琴,终究还是从衣袖中取出那一页纸,递给旁边的百里东君,“东君,我死后琴谱会随着我一同埋葬,这是无忧的琴谱,我给你抄录了一份。”

百里东君随着她的话,看到了她苍白无色的手上捏着的纸张,突然间就苦笑了起来,讽刺道:“此前我每十年来一次,皆为求你为我奏一曲无忧,以求忘却前尘旧梦,你一次都未同意过。如今,却在这个时候奉上琴谱,落璃啊落璃,你到底在想什么?”

落璃也想起了前两次百里东君来找她的事,那时的他颓废不已、痛不欲生,寻不到那孟婆汤,便求她为他奏上一曲无忧,他想忘却那前尘旧梦,痛苦记忆。

可哪有那么简单,无忧虽然可以让人忘记前尘,但它不是孟婆汤,它是有条件有期限的,略有刺激,前尘再临,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

她试过的,二十年里,她弹了三曲无忧,第一曲无忧坚持了十年,可在百里东君第一次来找她时,无忧便失效了,忘却的前尘她还是想起来了。

第二曲无忧坚持了六年,她不通江湖消息,也无故人来访,可她依然想起来了。第三曲无忧更短只坚持了三年,如此反复的一次次遗忘和想起,几乎要逼疯她,要不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弹下去了,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弹第四曲。

其实她知道的,三曲无忧都不能让她得偿所愿,再弹一曲又有何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要不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她恐怕也不会动那首禁曲,可弹了禁曲又如此,依然没有让她心愿得偿。

她不愿百里东君受此痛苦,便一直未应,何况,她所经历过的痛苦,她不希望百里东君再尝一次。

如今给他,或许是因为看到他这般苦不堪言的活着,加之这次的意外,她怕百里东君对她有愧,再次背负上她的死,更加痛苦的活下去。

又或者,是她自己疯了。

“东君,这个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我为自己而选的,你来与不来,结局不会改变。若你要将我的死,背负在自己身上,那我宁愿你忘却这些前尘。”落璃举着那纸无忧琴谱,认真而坚定道。

百里东君听后,楞在原地,而后万般无奈,果然,她还是太懂他了,明白他放不下的,给了他一个放下的缺口。

百里东君最终还是接了那一页无忧琴谱,举在眼前扫了几眼,并不是很在意,“落璃啊落璃,你啊就是做得太好了,考虑到了所有人,也兼顾到了所有人,可你自己呢?”

看着百里东君任由夜风吹走他手中的那页琴谱,没有半分想找回来的样子,落璃知道这是他的态度,她知道他在问什么,可她不想回答。

百里东君知道他等不来答案,并不在意,视线落在那孤零零放着的暮雪琴上,开口:“三曲无忧都不能让你得偿所愿,说明它没有用。暮雪琴已封,世上已无人能奏响那曲无忧,你把琴谱给我,又有何用!”

不是无人奏得响,而是无人能奏出那曲无忧的作用,百里东君何曾不知,所以他要那琴谱,根本无用。

落璃以为她能骗过百里东君,哪怕就一次,没想到终究还是没有骗过。

听百里东君继续开口,“落璃,你说你死后琴谱会随着你埋葬,那,这把暮雪呢?你是否也想碎了它?”

不愧是她的挚友,如此之快联想到她的想法,落璃也将视线移到那把暮雪琴上,无奈道:“我确实有碎了它的想法,可若碎了它,我与这个世间最后的联系就消失了,反正是一把哑琴了,不重要了,那就不碎了吧!”

听到了落璃不碎那把琴了,百里东君却并没有那么开心,因为他看到落璃的状态更加不好了,就好像她要碎了一样。

眼见她已经在秋千上靠不住了,百里东君几步上前,放好手中的酒坛,坐上了秋千,扶着落璃靠在自己身上,让她能靠稳一些。

手已经探上落璃的脉象,脉象无力,心跳微弱,隐隐有停止跳动的样子,时间的反噬也开始了,短短一会,她已是苍白无力,暮气沉沉的样子。

怎么会,他明明把续命的灵液给她喝了,她明明喝下去了,为何,为何毫无作用?

百里东君源源不断将自己的内力输入落璃的体内,这才隐隐止住了她萎靡不振的颓势,压制住她源源不断的反噬。

作为本人的落璃如何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反噬,并没有阻止百里东君输给自己的真气,在百里东君的肩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住了自己无力的身体。

“面对时间的反噬,任何灵药都是无用的,能撑这最后十二个小时,与你说一说话,其实也挺好的。”落璃波澜不惊的声音传出。

百里东君看了看天色,太阳就要来了,明明黎明就要来了,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再等等,再等等他就赶到了。

“落璃,司空长风就快到了,你不想见他了吗?二十五年不见,你不想他吗?”百里东君没办法了,他只能再拖一点时间,哪怕一点点都好。

落璃嘴唇上的血色随着时间的反噬,已经渐渐消失,她整个人惨白无比,雪白的发丝下,只有那双眼睛还带着神韵。

不过还好,有百里东君输入的源源不断的真气,落璃才有精神一点,听了百里东君的问话,她眼中太多情绪翻滚,整个人也随着更清醒一些,“说不想是假的,那可是司空长风啊!是我这一生的挚爱,如何能不想。”

落璃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那暮雪琴上,继续道:“当年雪月城分别,我问他是否愿意随我离开,可他不愿。我又问他,我可以陪着他留在雪月城,他也不肯。他说雪月城太小,不该变成囚困住我的方寸之地,因他而被困在一座城里,不值得,所以他将我还给了自由。他说他选择留在那雪月城中,是因为那时的他没得选,魔教一事搅得江湖不宁雪月城已经入世不得不管,南宫春水去守界门了,李寒衣年级尚小不通世事,还有东君你因误杀挚爱痛不欲生,已经在崩溃的边沿了,得有一个人把雪月城扛起来。何况,他说雪月城有他想守护的人,也有他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所以这是他的选择,他不想连累我。我明白他的抉择,所以我选择了尊重和不打扰。”

落璃将手中一直未放下的酒杯中的相思一饮而尽,让口腔里的苦涩去压心口的苦涩,却怎么也压不住,心脏还是疼痛不已,连着骨髓也疼了起来,眼眶里的泪也落了下来。

“可是,我还是有些怨他。怨他委屈他自己,怨他先放了手,怨他不愿向我走近,也怨他放我自由。他自以为放我离开是为我好,可他不知道,我一点也不好。”

“我曾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我二十年来连奏三曲无忧都没有彻底忘却前尘,反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禁曲弹完,我的境界全祭,时光反噬,连暮雪琴也封了,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放不下的,永远也放不下。二十五年了,我都没有走出去,兜兜转转困住了我自己。此间结局,我不悔的,至少我并没有打扰到他。”

知道这一切比她亲自在他面前说出这一切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百里东君真的很心疼她,毕竟当年,他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落璃和司空长风的情愫。

他们的情愫是这世间最真挚的存在,也是陪伴支持了司空长风半生的存在,只是阴差阳错,缘分错断。

司空长风只是做错了选择,他们的缘分就错断了。

怪只怪他们当年太年轻了,不知道选择的后果,已至回过头来,错局已成,无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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