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小一块儿长大,亲密无间的师弟算计,这件事永远是心头之痛。
沈峤深藏那道疤被人用冷酷的话语狠狠戳着,疼的厉害。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怒意,下颌给人捏的生疼,额前渗出一层细密冷汗
“李秋宁若真是有意勾结北牧做恶,自然不能轻纵了去。我只是不想冤枉了好人……”
就在他以为要被人捏碎下颌的时候,他忽然松手。头晕目眩站立不住,也便由他带着前去。
那是一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屋子,院内养些鸡鸭,看起来就是个农家小院而已。
一阵热流漫过腰后要穴,眼前本是混沌,不过一呼一吸的功夫就恢复了清明,耳边沉缓魅惑的声线引着自己抬眸细看那屋内的情景。
窗子没关,沈峤只见李秋宁手里捧着一壶酒,袅袅婷婷走了过去,坐在了一个虬髯大汉的腿上,那汉子赤着胳膊,臂上刺了个狰狞的狼头,和李秋宁咬着耳朵调笑。
他伸手摸到李秋宁胸口,捻出一封书信,李秋宁满脸羞红,娇笑着在他胸前捶了一下。
“……”
沈峤目睹此情此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怕惊扰屋里的人便传音入密
“晏宗主预备何时夺回心法?”
“为何夺回心法?本座倒要看看,修炼了本座所写的心法,他们能不能打败本座”
晏无师伸手摸同样进人的衣服,两指来回揉按捏
“你现在还觉得,她无辜吗?”
晏无师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贴人耳际厮磨了片刻
“李秋宁这状态怕是已把魅术练的如火纯情了,否则这北牧狼王是不可能对她百依百顺”
顿了顿
“对了,阿峤的魅术也不错,让本座都对你百依百顺了”
晏无师捏住人的下颚深深的吻住,好一会才分开
“走吧,看也看够了,难不成你还看他们…那个不成?学习学习,也好回去伺候本座?”
沈峤挑眉
“你不怕他们将心法送回北牧?唔…别这样……”
光天化日之下,那只手探进衣内肆意轻薄,给人揉捏的又痒又胀。
“我从未想过,她会如此……”
屋内两人抱做一团,李秋宁含了一口酒,亲自渡到那男人的嘴里。
沈峤看到这里已是忍不住蹙起眉,以至于被人亲住时还有些愣神。笨拙地迎合晏无师,没过多久就双腿发软,有些喘不过气。
沈峤一脸羞恼抹了抹唇
“我可没有偷听墙角的癖好。”
屋内那两人越闹越不成话,再看下去确实不好,匆匆忙忙转身便走
“诶?不多看几眼吗?走这么急,难不成要急着伺候本座吗?”
晏无师转身跟了过去,揽住人的腰跃下屋檐,同他走在不是太热闹的集市上。
逛了许久,人也开始多了起来,摆摊小贩吆喝着,甚至就连怡红楼里的小女娘都出门揽客
“阿峤,不去看看吗?本座带你享受享受这人间极乐”
晏无师牵住他的手步入了怡红楼,本陪客的女娘见来了个大户,立马围了上来。
并非这里常客,部分新来的人不认识自己也正常。
寻了二楼一处上等位置,可以观览一楼,台中央还有弹曲起舞之人,简直美不胜收
“如何?阿峤。能看到吗?”
晏无师转过脸去不看他。
这时沈峤忽然发现胸前衣襟大敞,面上一热,匆忙拉紧衣襟。
“你再胡说八道,我便不同你说话了……”
话音未落,腰间一紧,又被人提着落下地面。离了他指尖输送的劲力,眼前又恢复了模糊不清的状态,好在天色尚明,还不至于瞧不清道路。
走着走着,一股脂粉甜香扑面而来,抬头看时,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扭着腰走了过来,手中绸帕翻飞,娇滴滴地兜搭着过路的人。
转身便想走,偏被人牢牢的拉着手带进了楼中。
楼内女子见了他都是眼前一亮,有几个大胆的还故意露着白藕似的胳膊靠近搭话。
沈峤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只瞧一眼就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多看。随人在二楼雅座坐定,丫鬟送来点心香茶,楼下琴声悠扬,几个女子正作翘袖折腰之舞。
“看是能看到,就是眼前模糊,看不太真切,不过也没关系,能听到如此好的琴曲便足够了。”
“阿峤对歌姬感兴趣?既如此,本座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说罢,晏无师指尖凝聚内力再次点向他要穴处,不仅恢复了他的视力,甚至提升了他各方面的感官,听觉、嗅觉,提升了几倍
“如何?如此美艳的场面,是不是很难得?”
还腾出只手倒了杯酒,酒香四溢,入口辛辣,回味甘甜。
就是只有烈酒无佳人相伴,面前倒是有一位,可惜不善饮酒,无法一醉方休
“看够了吗?本座这样还挺累”
收回手,下一秒将沈峤圈在怀里,将酒杯边沿抵在他唇边摩挲
“本座无聊,陪本座喝一杯…不然本座就要叫她们来陪酒了”
“我没有……”
沈峤面上作烧,下意识便否认,然而身后之人还是自顾自将内力灌注过来。
连续两次承受他的内力,眼眶微微发烫,这一回不但清清楚楚看到了女子们婀娜的舞姿,那娇艳红唇,星眸柳腰也似近在眼前,丝竹管弦之声是如此的悦耳,酒香混合着脂粉香中人欲醉……所谓繁华迷眼,大抵不外如是。
更糟糕的是,耳力似乎比平时更为灵敏,那些笑声和浪语也一波一波地传入耳内。
下一刻,光怪陆离的场景好像远去,靠在他怀中,微抿着唇,显然很不情愿饮那杯酒,任凭杯口摩挲迟迟不肯张口,半晌方道
“晏宗主,贫道酒量不佳,只饮一杯也就罢了,若吃多了酒怕是不妥。”
确实怕他找女子来陪酒,接过酒杯坐正身子,小口小口地饮着。清凉酒液缓缓入口,咽下的瞬间,肚里像是点着了一团火,那火烧到喉口,烫的舌尖发颤,些许甜味也压不住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
沈峤紧蹙着眉喝了半杯,面色已然泛红,抬眸看看他。将心一横,一口气饮尽了剩下的酒水。
因为喝的太急,凶横酒气呛了上来,举袖掩口咳了几声,眼圈一阵酸热,直欲落下泪来。
见他这般莽撞,晏无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人圈在怀里,随后下一秒把人按在了桌案上深吻上去。与人十指相扣,越吻越深,桌上的酒盏被冲击力撞倒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众人闻声看来,有人面皮薄的已经燥的脸红了、面皮厚的还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嘶…”一吻过后,在人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阿峤吻技得提升一下,不然怎么伺候本座?”
晏无师把人扶好坐在凳子上,重新倒了杯醒酒茶喂他喝下
“你还笑……”
沈峤放下酒杯,抬手抹去唇边酒渍,眼前天旋地转,眼看就要趴倒在桌子上。下一刻忽然落入人怀抱,又被人翻了个面按到桌案上
“晏无师……”
啪地一声,那名贵的琉璃杯落在地下,顷刻摔成碎片,
“唔……”
沈峤双眸微阖,就着那股酒劲有些笨拙的推挤着他,交缠之际,溢出细微的声音。
隔着一层纱帘,周遭众人都不住地向这边张望,有人恨不得直接撕了帘子冲到近处看个真切,但终究没人敢做这种不要命的事。
“啊……”
唇上骤然吃痛,蹙紧了眉叫出声来,颤颤地舔了一下刚被咬过的嘴唇,果不其然尝到了一丝甜腥。
扶着桌子缓缓坐起身来,怔怔看他许久,摇头说道,
“我要回玄都山……”
那酒厉害的很,即使喝了醒酒茶,脑中还是混沌不清,迷迷糊糊透露了心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