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华尔道夫酒店的酒吧里,刘耀文轻晃着手中的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是黄浦江璀璨的夜景,游船如流动的星河缓缓驶过。
"所以你大老远从北京跑来,就为了喝我一杯酒?"对面的男人放下酒杯,军装衬衫下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脸庞俊美轮廓深邃。
刘耀文轻笑,"严少将日理万机,见你一面比见总理还难。"
严浩翔哼了一声,锐利的眼睛扫过刘耀文略显疲惫的脸,"公司出问题了?"
"没有,好得很。"刘耀文仰头喝干杯中酒,"就是来上海谈个项目,顺便看看你。"
侍者适时地添上新的酒,严浩翔挥手示意他退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望着窗外的夜景。
"嘉祺怎么样?"严浩翔突然问。
刘耀文的手指在杯沿划了一圈,"老样子,前段时间刚从欧洲回来。"
"你们还玩那种游戏?"严浩翔的声音沉了几分。
刘耀文皱眉,"什么游戏?"
"别装傻。"严浩翔的眼神变得锋利,"共享女人,轮流约会,打赌谁能先上床...大学时你们不就爱这么玩吗?"
刘耀文的表情僵了一瞬,"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是吗?"严浩翔冷笑,"去年圣诞节,那个小模特,后来不是差点闹出人命?"
刘耀文猛地放下酒杯,"她自愿的!"
"用钱和权力逼人自愿,和强奸有什么区别?"严浩翔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刘耀文脸色变得难看,"你今天吃错药了?大老远来听你教训我?"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松了松领口,"抱歉,刚结束一个案子,情绪不太好。"他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和嘉祺越走越偏,我..."
"你清高,你了不起。"刘耀文讥讽道,"严家世代将门,家风严谨。我们这些商人子弟,自然比不得。"
"别扯淡。"严浩翔皱眉,"我家那些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我至少不会把人当玩具。"
刘耀文突然笑了,"说到这个,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该不会真打算守着那个娃娃亲过一辈子吧?"
严浩翔的表情缓和了些,"婚约就是婚约,没见过面也得遵守。"
"古板。"刘耀文摇头,"万一对方是个丑八怪呢?"
"那也得认。"严浩翔淡淡地说,"倒是你,听说最近收心了?嘉祺说你交了个正经女朋友。"
刘耀文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了眼锁屏——是许佳睡着的侧脸,阳光透过窗帘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玩玩而已。"他故作轻松地说,拇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屏幕。
严浩翔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小动作,挑眉,"叫什么名字?"
"许佳。"刘耀文脱口而出,随即又补充道,"公司一个小职员,挺乖的。"
"多乖?"
"就是...从不闹脾气,我说什么都听,记得我所有喜好..."刘耀文说着说着,嘴角不自觉上扬,"傻乎乎的,暗恋了我七年才敢表白。"
严浩翔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说:"你喜欢她。"
刘耀文像被烫到一样,"胡说什么!就是觉得新鲜,这种全心全意扑在我身上的类型没见过..."
"耀文,"严浩翔打断他,"你提到她的时候,眼睛是亮的。"
刘耀文哑然,低头猛灌了一口酒。
"既然喜欢,就好好珍惜。"严浩翔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别再...乱来了。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刘耀文没有回应,只是盯着酒杯出神。严浩翔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他平静表象下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与此同时,北京。
许佳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刘耀文常穿的那件灰色毛衣。电视机里播放着综艺节目,欢声笑语充满客厅,却衬得她更加孤单。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出差,也是他们同居以来第一次分开。才两天,公寓就空旷得让人心慌。
许佳把脸埋进毛衣里,深深吸气。上面还残留着刘耀文常用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他特有的气息,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耀文..."她轻声呼唤,仿佛这样能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茶几上放着她的手机,屏幕亮着,是和刘耀文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她八小时前发的"到酒店了吗?",至今未读。
许佳知道他在忙,不想打扰他工作,但又忍不住担心。是不是航班延误了?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各种糟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拿起遥控器换台,无意中转到财经频道,正巧在报道上海的一个商业论坛。镜头扫过台下嘉宾,许佳猛地坐直身体——刘耀文就坐在第二排,侧头和旁边的人交谈,看起来精神不错。
许佳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失落。原来他已经安全到达了,只是没时间看她的消息而已。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很帅。记得吃晚饭。"
发完这条,她关掉电视,抱着毛衣走向卧室。明天还要上班,得早点休息。
许佳不知道的是,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隐藏在客厅角落的微型摄像头尽收眼底。此刻,这些画面正实时传输到三里屯一处高档公寓的电脑屏幕上。
马嘉祺坐在黑暗中,只有屏幕的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盯着许佳抱着毛衣痴痴等待的样子,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当看到许佳发完消息后落寞地走向卧室时,他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
公寓里一片漆黑,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勾勒出他僵直的背影。马嘉祺走到窗前,俯瞰北京的夜景。千万盏灯火在他脚下闪烁,却照不进他那双纯黑的瞳孔。
他想起今天下午收到的消息——刘耀文在上海见了严浩翔。那个从小到大都和他们不一样的"兄弟",那个坚守着可笑原则的军人。
马嘉祺冷笑一声。原则?道德?这些虚无的东西有什么用?他母亲一生恪守妇道,最后换来的不还是背叛和死亡?
但为什么...为什么许佳那样的女人,能对刘耀文如此死心塌地?明明刘耀文和他是一类人,都是玩弄感情的恶魔。
马嘉祺转身回到书桌前,打开一个上锁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那只已经有些皱巴巴的蓝色千纸鹤。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掌心端详。
"许佳..."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尝某种毒药,"如果刘耀文不值得,为什么不能是我?"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整个城市陷入更深的黑暗。
第二天清晨,刘耀文在酒店醒来,头痛欲裂。昨晚和严浩翔喝到凌晨,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严浩翔严肃的脸和那句"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摸出手机,看到许佳的两条未读消息和三个未接来电。时间分别是昨晚八点和十一点。
刘耀文皱眉,立刻回拨过去。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起的。
"耀文?"许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还有掩饰不住的惊喜,"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刘耀文揉了揉太阳穴,"昨天太忙了,没看手机。"
"哦...没关系,工作要紧。"许佳的声音立刻柔顺下来,"我看到财经频道的报道了,论坛顺利吗?"
刘耀文愣了一下,"你看了财经频道?"
"嗯...随便换台看到的。"许佳轻声说,"你穿深蓝色西装很好看。"
刘耀文胸口突然涌上一股暖流。财经频道...那种枯燥的节目,她居然会看,还注意到了他的穿着。
"佳佳..."他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是问,"想我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许佳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想了...很想。"
刘耀文闭上眼,脑海中浮现许佳蜷缩在沙发上抱着他毛衣的样子。严浩翔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改签了机票,"他突然说,"今天下午就回去。"
"真的?"许佳的声音瞬间明亮起来,"那...那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刘耀文顿了顿,"晚上...我给你做饭。"
电话那头传来许佳惊喜的吸气声,"你...你会做饭?"
"不会。"刘耀文笑了,"但可以学。"
挂断电话,刘耀文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突然很想见到许佳,想看她因为自己一句简单的话就亮起来的眼睛。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帮我找个烹饪老师,速成的。还有,去买束花...不,还是我自己来。"
与此同时,马嘉祺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提示。他划开屏幕,是航空公司的内部通知——刘耀文改签了航班,将于今天下午返回北京。
马嘉祺盯着这条信息,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他拿起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计划提前,"他对着电话说,"今天下午三点,我要看到那辆车停在指定位置。"
挂断电话,他走到衣帽间,精心挑选了一套西装。镜中的男人英俊儒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却冰冷如蛇。
"欢迎回来,耀文。"马嘉祺对着镜子轻声说,"让我们看看,你的'玩具'到底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