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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盛推开门，看见在房间外站了有一会儿的宋弛凡。

“你要干嘛？”

“听说你今天出去找工作？”

宋盛勾起唇，“你要我帮你找一份？”

宋弛凡叹了口气，“我们谈谈。”

“……”

两人在天台上，天台都是邻居们挂的被子衣服，微风吹着。午后，阳光毒辣，宋盛刻意站在阴影里，没被晒到。

他躬身，手臂曲在阳台上，看老城区的景色。

还是那样，没有市区里炫彩，只有白灰两种颜色，像他的世界一样。

“我找到工作了。”宋弛凡给宋盛递了支烟说。

宋盛面不改色，把烟接过来含在嘴里，宋弛凡给他点燃，猛吸了口。

“你去好好读书。”宋弛凡又说。

烟味弥漫在鼻周，他静静听宋弛凡说。

“别操心家里，你小孩，操心什么？”

“下星期好好去读书，听见没。”

宋盛依旧一言不发。

宋弛凡把视线移过去，他一动不动。

“宋盛？”

“什么工作？”宋盛问。

宋弛凡松了口气，把推他一把的念头压下去。

“保安。”

宋弛凡满脸骄傲。

“六千一个月，等过好日子吧你就。”

“……”

宋弛凡还挺谢谢宋盛的，当初要不是他给宋弛凡打怕了，就他的性子，吵不过肯定是要打人的。

宋盛又沉默，宋弛凡拍拍他的肩膀。

“走啦臭小子。”

宋盛没动。

宋弛凡一个人下去。

-

周一。

宋盛又回到学校，感觉好像很久没见一样。

事情解决后，他心通畅多了。

李景源看他回来，直接坐到谢行知位置上。

“吃早餐了没？”

宋盛嗯了声。

“上星期的模拟考你没来，我说服旁边给我抄了个四百分。”

“你同桌？”宋盛挑眉。

“是啊。”李景源想到什么说：“妈的，我爸妈说我成绩要再这样，他们就从国外回来，要么给我送国外。”

听到这，宋盛懵了下，想到他是富二代，又想通了。

“回来还得了，我毛都干不了。”

宋盛点头，又听李景源说：“我有个哥哥，在国外打拳击的，最近退休了，我怕他们把他送回来。”

“那就完了。”

李景源表情很夸张，有点滑稽。

李景源抱怨一句“妈的”又说：“只能努力看看，我高考要是四百分，我能被打成折叠屏。”

宋盛没忍住噗嗤一声。

既然如此，他也该努力了。

日子在变好，他也不能没有提升。

-

宋盛因为退学一星期没上学的事好像没发生一样，知道此事的人都心照不宣。

化学老师抱着卷子进来，目光诧异地看了宋盛一眼。

他竟然没睡觉，估计也快了。

赌他坚持不了三十秒。

“上星期的成绩，全年级第二，加把劲，下次排第一行不行？”

她把卷子扔给前面的李景源，“发了。”

李景源站起来，对着名字发卷子。

其实跟班里人不熟，看见不认识的还会问一句是谁。

化学老师又看向宋盛，他手撑着脸，快困成狗了。

但也没睡。

她犹豫一下还是从书里抽出一张新卷子，“宋盛，等会儿要讲的。”

宋盛刚要起来拿，那张卷子就被他同桌放到他桌上。

“……”

让你帮忙拿了吗？

宋盛不爽地瞪他一眼。

他转身，本来想礼貌地问王赋屿借笔，但回头看了他半天也没想出他叫什么名字。

把王赋屿吓得低头一动不动。

“借支笔。”

他终于开口。

王赋屿松了口气，抓了支黑色签字笔给他。

宋盛转过来，刚好看见谢行知卷子上的分数。

宋盛盯着那红色的数字发呆。

他妈的，脑子真好，满分。

“谢行知这次满分，班里唯一一个，王赋屿，你加把劲啊。”

王赋屿点头，捏着卷子，盯着一百四十八分的卷子，一脸惆怅。

宋盛本来想自己做道题试试，因为知识储备一点没有，所以看得一脸懵圈。

他很轻地啧了声，烦躁地抓头发。

突兀地轻笑声传入耳朵。

宋盛眼皮一跳，侧眸看身边的谢行知。

他指间夹着笔，手挡在嘴前，还是被眼尖的宋盛看见他嘴角的弧度。

“你他妈笑什么？”宋盛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看过来。

谢行知微微偏头，带着淡淡的笑。

男生眼睛狭长，睫毛浓密，眼下一片淡淡的卧蚕挤着，没看见嘴却笑起来比宋盛见过的所有笑脸都好看 。

宋盛微怔住，跟他对视两秒，看见谢行知把手放下来回答他：“考了满分，开心而已。”

操。

宋盛把头低下来，秉承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把踹翻他的心思压下去。

“怎么了行知？”

听见老师问，谢行知恢复以往的神色，声音淡淡：“没事。”

满分就满分，笑你妈。

又他妈不是没考过满分，笑这么开心。

真欠。

化学老师讲了半节课，看题的时候，目光情不自禁瞥向宋盛。

他撑着脸，很认真的在看黑板上她刚才讲的题，他看起来有点困难，眉头轻轻蹙着。

老师恍惚了下。

又低头看卷子。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宋盛的知识储备停留在初中的电解水上，高中后压根没学过，现在想看懂，就像交一个陌生的新朋友一样，

李景源也是，甚至比宋盛还夸张。

初中化学老师叫他回答问题，没回答对，她就随口说了句“答非所问”

李景源从此没再碰过化学，还产生了一点厌恶和刻板印象。

化学老师又讲了一题，比之前讲的都认真仔细，简单易懂，谢行知那这种大学霸都懵了下，感觉自己到了小学课堂一样。

他意识到什么，目光看了眼身边的人。

就算如此仔细了，但对于一点基础没有的宋盛来说，还是对牛弹琴。

谢行知看见他认真学习，比老师还欣慰。

尽管看他头发被自己拽下来一把又一把。

课后，宋盛趴在桌上，一节课，趴都没趴一下，什么也没学会。

他又回头，把笔还给王赋屿。

“校霸。”

宋盛回头，王赋屿本想平静地跟他说，但一看到宋盛黑着的脸，心就提起来。

“那……那个……”

“你……你……”

宋盛啧了声，说：“快放。”

“你没什么基础，可以先学初中知识，记一些……化学公式……”

宋盛一懵，自己学习的样子这么明显？

他莫名其妙有点烦。

王赋屿看他学习，觉得恢恑憰怪，但看他吃力的样子，还是好心提醒他，没想到他脸色会更臭。

“哦。”

宋盛把头转回去，王赋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