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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给我发消息。”宋盛说。

“嗯，你们注意安全。”李景源说完把门带上。

谢行知脸上贴了敷贴，靠坐在座位上，夕阳光亮透过窗户，洒在他半边侧脸，让他脸部更加立体帅气。

都受伤了还有心思耍帅。

宋盛心说着偏头看窗外。

谢行知的视线一直在窗户上没离开。

直到兜里的手机叮叮地响起来，两人才同时有了动作。

宋盛看见自己手机一条消息都没有，视线一瞥，看见谢行知摆着张棺材脸。

极其不情愿地打字。

“……”

不想回也没人逼你回，摆什么臭脸。

他又把手机放下来，无论手机怎么响。

但每响一声，宋盛太阳穴就突突两下。

“你不会开静音？”

“开了会忘记关。”

“……”

宋盛脑子里突然蹦出一断记忆。

他靠着座椅想了会儿，问：“我的手机，你怎么问潘月虹拿的？”

“我说那是我的手机，我让你帮我关声音。”

宋盛光听觉得拿去骗骗八岁小孩估计管用。

“她信……”宋盛突然闭嘴，如果她没信，手机都不会当天出现在自己手里。

他又看向窗外，心说谢行知聪明是聪明，每到撒谎怎么就一种人机感，何况他随口一句，他们还都信。

“那天谢谢你帮我藏手机。”

谢毛，就算我交的是你手机，你把原话照搬不也拿的到么。

宋盛没搭理他。

-

医院里，宋盛跟谢行知挂号等待。

谢行知欲言又止好几次，宋盛无意间已经跟他对视五六眼。

最后一次。

宋盛彻底忍不住，“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

你那藏不住事的表情收起来，我可能会不知道。

沉默一阵，他不说宋盛也懒得搭理他。

“能握你手么？”

宋盛看他，说：“找死？”

谢行知眼皮搭下来，“我只是有点恐针。”

“……”

宋盛还在想好学生怎么这么矫情，又听他疑似委屈地说：“我忍忍。”

“…………”

宋盛扭头看他，他还是那副神色，宋盛却开口威胁：“你他妈再装？”

谢行知：“？”

“谢行知。”

谢行知站起来，走进去。

“排队一个个来。”护士突然说。

“我们一起的。”

宋盛淡淡道。

护士这才转身，宋盛看见她把瓶子倒过来，针孔扎进去。

谢行知全程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宋盛有点想笑，语气缓和，“抓我手……”

手心被扣住的触感把他的话截断。

“……”

他低头，看见他那腕骨突出的手腕又抬起来。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护士拿着针头就转身，看见两人扣着的手怔了下。谢行知这行为跟长相完全不符，长相明明告诉别人他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打个针还要牵手。

“不疼的。”护士说完去拉谢行知的手。

谢行知另外一只手情不自禁收紧。

宋盛出于安慰，用了点力。

“好了，按着，等个十五分钟。”

手被松开，宋盛头也不回走出去。

坐在外面等皮试结果。

宋盛脸上挂着淡淡地笑，问他：“怎么样？”

谢行知思索两秒，“有点疼。”

宋盛把目光移到他手上的针孔上，“我都没做过。”

宋盛还是第一次见针孔打手臂里的。

谢行知兜里手机叮叮两声后直接长响起来。

“……”

他拿起来看了眼，宋盛余光瞥见那个“妈”字又移回手臂。

“喂。”

“一小时后到家。”

“回来跟你说。”

谢行知脸上的神色微变。

宋盛总结：不服管教。

谢行知想了会儿，看向宋盛时眼底那一丝厌恶又消失。

“为什么你爸妈不给你打电话？”

宋盛刚要问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话锋一转，“关你屁事。”

宋盛靠着座椅，打开手机。

“你会去找那人麻烦吗？”

宋盛点开消消乐游戏，又听见他说，“我没事，可以算了。”

宋盛又回归那个不耐烦语气，“我不跟他们算了。”

他又想到什么问：“我会破相吗？”

宋盛想了想，“不会。”

“要多久能恢复？”

宋盛啧了声，“去问医生。”

“如果留疤了怎么办？”

宋盛放下手机，又凶又冷地看着他，冷冷吐出两个字“闭嘴。”

谢行知就此没再说话。

宋盛玩着消消乐，视线一瞥，落在他的脸上 。

他的脸冷白没有神色，像个死人。

但唇上红润，眼睛乌黑，眉毛浓密是脸上唯一的色彩。

这么一张脸，但凡多点什么出来，第一眼绝对不是看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而是眼下那条三厘米长的疤。

换宋盛，宋盛都不乐意。

十五分钟后。

小臂除了多了个红色针眼外没有任何变化。

走进去，宋盛下意识问护士这次针孔插哪里。

护士说“腰上”

宋盛看了谢行知一眼。

“要不要抱一下？”护士开玩笑似地说。

就听谢行知问“可以么？”

然后是宋盛的声音，“你不想活了？”

护士眯着眼睛转身，“来。”

谢行知被宋盛一瞪，连手都不敢抓了。

看着针离自己越来越近，手上的触感使他分神。

谢行知盯着被宋盛主动牵起来的手发愣。

“好了。”宋盛叫了几次都没应，抬脚踹了凳子腿才出去。

两人在医院外，夕阳为医院铺上一片金光。

“你自己回。”

宋盛眼睛在打车软件上，正在定位老城区的位置。

“我有点饿。”谢行知突然说。

说的我不饿一样。

宋盛没搭理他。

片刻，宋盛把手机放下来，“想吃什么？”

谢行知偏头看他，少年发丝轮廓在夕阳下散发着金光，脸上挂着冷色，懒洋洋的。

“随便。”

宋盛随便找了家面馆，点了碗上次没吃到的重庆小面。

“你呢？”

“跟他一样。”

店里客人不多，就两桌，都是一对对。

宋盛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落在谢行知脸上的敷贴上。

刚才自己处理的太敷衍，去医院又忘记跟医生说重新处理一遍。

“伤口正确处理的……”

靠！

被视线聚焦的宋盛慌乱的把屏幕摁灭。

谢行知抬眸看他，宋盛视线尴尬地乱瞥。

他神色微变，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