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刚驶出公司园区，嘉敏就爬到副驾驶后座，扒着座椅靠背冲司机笑：“李叔叔，我给你讲个笑话呀！有只小狗去便利店，店员问它买什么，它说‘我买瓶啤酒’，店员又问‘你有钱吗’，你猜小狗说啥？”
李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笑着配合：“说啥呀？”
“它说‘我有毛啊！’”嘉敏拍着大腿笑，“因为‘毛’和‘钱’谐音嘛！”
李司机被逗得直乐，方向盘都差点没扶稳：“哎哟，嘉敏这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再来一个！”
周星驰坐在后排，看着嘉敏手舞足蹈的样子，无奈又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坐好，别扒着椅子，不安全。”
嘉敏乖乖坐回座位，却没停嘴，又讲：“有个小朋友问妈妈，‘为什么企鹅肚子是白的，背是黑的呀？’妈妈说‘因为它手短，洗澡只能洗到肚子’——是不是很傻？”
李司机笑得更厉害了：“傻得可爱！你这小丫头，肚子里藏了多少笑话啊？”
旁边的嘉荔一直没说话，只是把脑袋靠在爸爸肩上，听着姐姐讲笑话，嘴角悄悄弯着。她忽然轻轻蹭了蹭爸爸的胳膊，小声问：“爸爸，妈妈和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妈妈了。”
周星驰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放柔了些：“快了，妈妈说再玩两天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法国的小饼干。”
嘉荔点点头，又往爸爸怀里靠了靠，声音软软的：“刚才在公司唱歌，不紧张，胖子叔叔打拍子，很好听。”
“嗯，唱得确实好。”周星驰笑着夸她，刚说完，就见嘉敏又凑过来，献宝似的：“爸爸，我刚才给李叔叔讲的笑话，是幼儿园老师教的，明天我再跟你讲个新的，是我自己编的！”
“好啊，”周星驰捏了捏她的小脸，“不过编笑话之前，先想想今天的生字作业有没有写错——早上看你写‘鸟’字，把点写成了圈，像个小太阳。”
嘉敏吐了吐舌头，立刻转移话题，又冲李司机喊：“李叔叔，我再给你讲个关于爸爸的笑话！有次爸爸在家教我写‘周’字，他说‘你看，这框框像个小房子，里面的‘吉’字是住了个吉祥的人’，结果我写成‘同’字，爸爸说‘你这是把吉祥人赶出去啦’！”
李司机笑得合不拢嘴，连说：“星哥在家教孩子，还挺有一套。”
周星驰笑着摇头，看窗外的街景慢慢往后退，怀里的嘉荔轻轻哼起了下午那首日语歌，旁边的嘉敏还在叽叽喳喳讲笑话，李司机的笑声混在里面，车厢里暖融融的。他忽然觉得，这比在会议室讨论分镜稿时，要踏实得多——就算南希不在家，这两个小丫头也能把日子闹得热热闹闹，像揣了颗小太阳在身边。嘉敏讲笑话的劲头忽然一歇，蔫蔫地往座椅上一靠，小手摸了摸肚子，声音也软了：“爸爸，我饿了。”
周星驰刚哄着嘉荔哼完半首歌，闻言笑了：“刚才在公司吃了那么多饼干，这就饿了？”话虽这么说，还是转头问前排的李司机：“李叔，前面路口那家糖水铺还开着吗？带她们去买碗红豆沙。”
李司机从后视镜里应：“开着呢，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
嘉敏一听“红豆沙”，眼睛瞬间亮了，又坐直身子：“要加双皮奶！还要放两颗莲子！”
“知道了，小馋猫。”周星驰捏了捏她的脸，又看向怀里的嘉荔，“嘉荔也想吃吗？”
嘉荔点点头，小声说：“要一点点。”
车拐进熟悉的巷子，糖水铺的暖黄灯光隔着车窗都看得清楚。周星驰牵着两个女儿进去，点了两碗红豆沙双皮奶，特意嘱咐老板少放糖。嘉敏捧着小碗，用勺子舀起一块双皮奶塞进嘴里，眼睛眯成月牙：“比家里的甜一点，好吃！”
嘉荔则小口小口吃着，勺子碰到碗沿发出轻响。周星驰坐在旁边看着，忽然想起南希临走前叮嘱的“别给她们吃太多凉的”，伸手碰了碰碗壁：“慢点吃，别贪凉。”
正吃着，嘉敏忽然抬头：“爸爸，妈妈回来会不会带马卡龙？上次妈妈去法国，给我带过粉色的，像小云朵。”
“说不定会。”周星驰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渍，“等妈妈回来，你自己问她。”
嘉荔也跟着小声问：“奶奶会不会带小玩具？”
“会的，奶奶最疼你们了。”周星驰笑着应着，看两个女儿捧着小碗认真吃糖水的样子，心里那点因南希不在家的空落，好像也被这甜甜的豆沙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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