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楼下，周星驰先抱嘉荔下车，又伸手牵嘉敏——小丫头刚吃完糖水，嘴角还沾着点奶渍，蹦蹦跳跳往楼道跑，嘴里喊着“我要先去开冰箱！”
周星驰笑着跟在后面，掏钥匙开门时，屋里静悄悄的。南希不在家，少了厨房的烟火气，连空气都显得比平时空些。嘉敏早冲进厨房，扒着冰箱门探头：“爸爸，有布丁吗？”
“刚吃了糖水，不准再吃凉的。”周星驰把她从冰箱前拉开，又转头看嘉荔——小丫头正站在玄关，小手捏着书包带，眼睛瞟向沙发上南希常坐的位置，小声说：“妈妈的抱枕不在。”
周星驰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妈妈带走了，说在法国住酒店，抱着熟悉的抱枕睡得香。”他顿了顿，又说，“我们先洗澡，洗完澡爸爸给你们讲《功夫》里的故事，就讲那个会发气功的阿姨，好不好？”
嘉敏一听“讲故事”，立刻忘了布丁，拉着妹妹往浴室跑：“我要先洗！我要听那个阿姨怎么把坏人打飞的！”嘉荔被她拽着跑，嘴角却悄悄弯了弯，小声应：“好。”
等两个女儿洗完澡，裹着浴巾坐在床上，周星驰拿了吹风机给她们吹头发。暖风吹过发梢，嘉敏叽叽喳喳问：“爸爸，你拍电影时，真的会有会飞的人吗？”嘉荔则靠在床头，手里捏着个小熊玩偶，安安静静听着。
“电影里有，现实里没有哦。”周星驰关掉吹风机，帮嘉荔把头发梳顺，“但电影里的人，都是像爸爸这样的叔叔阿姨演的，他们要练很久很久，才能看起来像会飞。”
嘉敏托着下巴：“那我以后也能演吗？我想演会飞的小仙子！”
“等你再长大点，先把翻跟头练会再说。”周星驰笑着捏她的脸，又看了眼墙上的钟，“快躺好，故事要开始了。”
两个女儿乖乖躺进被窝，周星驰坐在床边，慢慢讲起猪笼城寨的故事——讲阿星怎么当小混混，讲包租婆怎么追着他跑，讲得绘声绘色。嘉敏听得眼睛发亮，嘉荔则慢慢闭上眼睛，小手还攥着他的衣角。
等故事讲完，嘉敏早就打起了小呼噜，嘉荔也呼吸匀匀地睡熟了。周星驰轻轻帮她们掖好被子，起身走到客厅。窗外的月光落在沙发上，他拿起南希留下的相框——里面是全家去海边的照片，南希抱着嘉豪，他牵着两个女儿，所有人都笑得眯起眼。
他摸了摸相框，嘴角弯了弯——虽然南希不在家，但看着床上两个睡得香甜的小丫头，这屋子好像也没那么空了。明天得记得给南希打个电话，让她听听女儿们讲今天的笑话，顺便问问，嘉豪在法国有没有闹着要吃辅食。
天刚蒙蒙亮，洗手间的灯就亮了。周星驰刚对着镜子梳好头，转身就见嘉敏踮着脚扒着洗手台，正拿儿童牙刷左刷右刷，泡沫沾了一嘴角；嘉荔站在旁边，安安静静挤着牙膏，小胳膊举得老高。
“过来，爸爸给你们扎辫子。”周星驰拉过两张小凳子，让她们坐下。他拿起嘉敏的羊角辫，刚梳了两下，嘉敏忽然仰起头，小手伸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鬓角，声音软乎乎的：“爸爸，你这里有白头发了。”
周星驰愣了愣，低头看女儿——她眼睛亮晶晶的，没了平时的跳脱，反而带着点小大人的心疼：“是不是太累啦？妈妈不在家，你要管我们，还要去公司上班。”
心里忽然一暖，周星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没事，爸爸不老，就是最近想剧本想多了。”他加快手上的动作，把嘉敏的辫子扎得整整齐齐，又拿起嘉荔的长发，慢慢编起简单的麻花辫，“我们嘉敏真暖心，还知道心疼爸爸了。”
嘉敏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扭了扭身子：“那爸爸要早点睡觉，别老熬夜。”
“知道啦。”周星驰帮嘉荔把辫子系好，拍了拍两个女儿的背，“快漱漱口，早餐我热了牛奶和三明治，吃完要赶紧上学，别迟到了。”
“哦！”两个女儿齐声应着，转身往餐厅跑。嘉敏跑两步又回头，冲他喊：“爸爸，今天放学还去公司等你吗？我还想听胖子叔叔讲片场的事！”
“去，不过今天要先把作业写完。”周星驰跟着走出来，看她们爬上椅子，拿起三明治小口咬着，晨光透过窗户落在她们毛茸茸的发顶上，心里软得很——这两个小丫头，闹归闹，倒是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人添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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