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小影子》

周星驰低头蹭了蹭宋南希的发顶，声音闷在她头发里，带着点笑意：“哪只揉了我的性子？明明也像你。”

宋南希挑眉看他，他才坐直了些，指尖轻轻点了点窗外：“嘉荔的温柔体贴，不是跟你学的？上次你蹲在院子里给草莓浇水，她就蹲在旁边递小铲子，连拿水壶的姿势都跟你一样，轻手轻脚怕碰坏叶子。”

他顿了顿，又笑：“还有嘉敏那股子机灵劲儿，嘴甜又会哄人，上次你感冒，她端着粥说‘妈妈喝了我就给你讲笑话’，那语气，跟你平时哄嘉豪吃药时说‘吃完给你看动画片’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嘉豪呢？”宋南希故意逗他，“总不能洁癖也像我吧？”

“怎么不像？”周星驰捏了捏她的手，“你整理衣帽间时，衬衫要按颜色排，领带要按花纹分，连袜子都要叠得方方正正——嘉豪擦茶几非要对齐边缝，不就是跟你学的‘规矩’？你总说他严谨，其实是随了你心里那点‘妥帖’。”

宋南希想起早上嘉豪跟着她叠衣服，小眉头皱着把自己的小袜子叠成豆腐块，还回头问“妈妈这样对不对”，忍不住笑出声：“合着三个孩子，是我们俩的‘小影子’？”

“可不是。”周星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月光落在他脸上，眼神软得很，“嘉敏随你爱笑，嘉荔随你心细，嘉豪随你爱干净——我这‘大孩子’，身边站着你这个‘好妈妈’，才有这三个又像你又像我的小宝贝。”

窗外的风轻轻吹着，卧室里静悄悄的，宋南希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话比任何情话都实在。原来孩子们的模样，早把他们俩的日子，一笔一笔刻在了脸上，暖得很。

周星驰忽然把脸埋进宋南希颈窝，像嘉豪要抱抱时那样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点黏糊：“老婆，真得谢谢你。”

宋南希被他蹭得痒，笑着推他：“好好说话，别跟嘉豪似的。”

他却不肯抬头，胳膊反倒收得更紧，手指轻轻抠着她睡衣的衣角：“不是闹，是真谢。你看嘉敏笑起来眼睛亮得像星星，嘉荔总把悄悄给我留的糖塞我口袋，嘉豪背《道德经》时小模样认真得很……都是你给我的。”

说着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点水汽：“以前一个人拍电影，收工回空房子，总觉得少点什么。现在一进门，嘉敏喊‘爸爸’能震得楼道响，嘉荔递水时会先试温度，嘉豪追着娜娜擦地板……这些都因为你啊。”

宋南希被他说得心里软乎乎的，伸手摸他的头发：“傻不傻，孩子也是你的。”

“不一样，”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低了些，“是你辛辛苦苦怀他们，半夜起来给他们盖被子，教他们认字说话……我总在片场，好多事都没帮上忙。”他忽然像想起什么，捏了捏她的手，“上次嘉豪发烧，你守了他一整夜，我却在拍夜戏，回来时他烧退了，你眼下乌青得跟熊猫似的……”

话没说完，就被宋南希捂住嘴：“提那些干嘛，你不是后来把嘉豪举着转圈圈，逗得他笑出眼泪了吗？孩子们知道你疼他们。”

他却扒开她的手，又往她怀里缩了缩，像只找暖的猫：“还是要谢你。给我生了三个小宝贝，把家填得满满的。以后别总说我是‘大孩子’，你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我……我是靠你撑着的。”

说着忽然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声音放得更软：“老婆，你最好了。明天能不能给我做你最拿手的虾饺？嘉敏说上次你做的，她没吃够。”

宋南希看着他明明平时在片场说一不二，此刻却黏在自己身上撒娇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给你做，给你做。再撒娇，明天虾饺只给孩子们吃。”

他立刻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又把脸埋回去蹭了蹭：“老婆最好了。”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了移，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偶尔蹭着撒娇的轻响，像颗被温水泡软的糖，甜得连空气都软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