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峰景花园,露台上的三角梅刚沾了点晨露,客厅里已飘起了酸汤鱼的香。南希系着军绿色围裙在开放式厨房忙活,铸铁锅里的酸汤咕嘟冒泡,红亮亮的糟辣椒浮在汤面——她今早特意从贵州老家寄来的酸汤料,说是给孩子们补补味。
“阿星,拿两个柠檬来。”南希回头,正看见周星驰踮脚往吊柜够红酒,手里还捏着个玻璃杯。他闻声手一抖,酒瓶差点滑下去,赶紧扶稳了回头笑:“柠檬?酸汤里放柠檬?会不会太‘劲’?”
“贵州酸汤要酸得有层次,”南希挑眉,顺手从旁边竹篮里摸出两个青柠抛过去,“你那宝贝红酒别太早开,等孩子们上学了再喝。”周星驰接住柠檬,小声嘟囔:“知道了,哲学教授兼‘辣椒指挥官’。”
话音刚落,二楼“咚咚”响,嘉敏穿着拉丁舞练功服冲下来,马尾辫甩得像小旗子:“妈!我昨天数学测验拿了第一!嘉荔又考砸物理了!”她话音未落,楼梯口探出个小脑袋,嘉荔抱着本《宋词选》,小声说:“是物理实验报告,不是测验……”
“都一样!”嘉敏拍着桌子,突然瞥见厨房的酸汤,眼睛一亮,“妈,今天有酸汤鱼?我要多加小米辣!”周星驰在旁边一听,赶紧摆手:“不行不行,太辣了孩子吃不了——”话没说完,三岁的嘉音穿着小熊睡衣从婴儿房跑出来,奶声奶气用贵州话喊:“爸爸没用!妈妈做的辣鱼最好吃!你不敢吃是胆小鬼!”
这小奶音一出来,全屋都笑了。南希把嘉音抱起来坐在料理台边,捏捏她的小脸:“嘉音说得对,但爸爸胃不好,要体谅。”嘉音歪头,突然学皮皮(那只柯基)“汪汪”叫了两声,逗得厨房外的皮皮真跑过来,围着料理台打转。
这时嘉豪揉着眼睛下来,看见桌上摆着巧克力,刚要伸手,突然皱起眉——原来他睡衣袖口沾了点灰尘。“有灰!”他急得要哭,周星驰赶紧拿湿纸巾给他擦:“没事没事,爸爸给你擦干净,不脏的。”嘉豪吸着鼻子:“要换件睡衣!这件有灰!”
南希无奈摇头,端起酸汤鱼上桌:“快吃,吃完上学。嘉豪,巧克力等下带学校吃,别掉衣服上。”嘉荔安静地坐下,给妹妹夹了块没刺的鱼肉,又给嘉敏递了双筷子,自己则拿起勺子,小口喝着酸汤,眼睛还瞟着桌上的《宋词选》。
周星驰看着满桌热闹,偷偷往自己碗里舀了点不辣的鱼汤,刚喝一口,就见嘉敏夹了块泡在小米辣里的鱼给他:“爸爸试试嘛,不辣的!”他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咬了一小口——下一秒,脸就红了,赶紧端起旁边的凉水猛灌。
“哈哈!爸爸又被辣到了!”嘉音拍着小手笑,南希递过一杯温牛奶,嗔怪地看了嘉敏一眼,却又对周星驰说:“谁让你总惯着孩子,明知她爱捉弄你。”周星驰喝着牛奶,看着眼前的妻女,突然觉得这比喝任何名贵红酒都甜——这吵吵闹闹的早晨,才是他最宝贝的“峰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