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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田耕纪:连蔓儿的种田发家手册

大门外,展东风与蒋清目一人一驾,邬管家骑着马,身后跟着沈府的侍卫,还有那几名来自死亡谷内的隐卫。

连蔓儿见马车走了,这才反应过来,沈诺神色复杂,负手而立,良久,他才开口:“昝泊,你会帮我吗?”

连蔓儿吓了一跳,她朝沈诺望去。

他们这么诚心“投诚”,瑭泊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沈诺摇着头叹气,“这里面我算是首个拜师的,跟他们私底下招徒弟可不一样,我这一回闹得可大了,就算是皇帝也都知晓我徒弟会参加这一届的会试。”

“我为官没多久,就开始教导徒弟,这是事实,昝泊虽然为官多年,但从来没有收过徒弟,虽然也教导了一些人,但都是与自己有关的人,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他会不高兴。”

“吃醋了?”

就连蔓儿也是一脸的无语。既然羡慕,那就自己去找,以昝泊的本事,想要找到一个好徒弟,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沈诺一脸沮丧,“昝泊一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为什么要收一个没用的徒弟,可他不想让我做徒弟,我要是跟着他,肯定会出事的。”

听了沈诺的话,连蔓儿更紧张了,她犹豫了一下,道:“我要不要回京一次?”

“那你和他一起回京城?”

沈诺见她点了点头,也不生气了,“你还真干脆,一别就是半年?”

沈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想到他进京参加科举,一走就是一年,心里一定很难受。

连蔓儿倒是没多想,但见沈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心里一酸,搂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不舍得,再说了,我已经有了小衍,我怎么能离开你呢?”

沈诺心里舒服多了,抬手抱住媳妇的小脸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叹息着说:“莹儿,我们要再要一个宝宝,我担心小衍一个人寂寞。”

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你同意了吧?我们回家,把孩子生下来。”

沈诺牵着她的小胳膊,就朝大院子里走。

当然,沈诺也不放心,晋王一月末回京时,她便写信向晋王举荐了展东风。

京城里,有晋王坐镇,他也就安心了许多。

平江府的桃花节已经到了2月,连曼儿想到了这一天,便让沈诺在衙门里等着,让她今晚早些回家,做了丰盛的晚饭,是她亲手做的。

沈诺并没有太过兴奋,而连曼儿则是另有打算,不让沈诺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去喝一杯,免得被人勾引,想到去年的事情,她又不能不接。

谁知道刘无好邀请沈诺来参加这次的诗会,来的人中有一半都是上了岁数,对科考没有兴趣,有些人觉得自己没有才华,只能等下一次。

可还有很多客人,沈诺却直接拒绝了,说要回去吃晚饭,老婆早就在等他了。

刘无好听了很不是滋味,便拉着自己的朋友和沈诺一起去沈府混饭。

连蔓儿见沈诺按时回家,这才放下心来,但见到刘无心,她又无比的感谢上午的提醒。

连曼儿自己做饭还有些剩余,倒也没在意刘无好带来的这些客人,她和白九在后厨忙碌了一阵,让人将酒菜上来,自己则和白九拿着小桌,到莫情别院集合。

赵家在知道莫情怀的是个女孩后,赵家也派人前来送礼,不过与当年的思源相比,这一次的礼物要少一些。

这一次,赵牧并没有让赵牧把莫情接京,莫情的身体也变得丰满起来,看起来更加的丰满。

至于回京,在莫情看来,还是留在平江府比较好,这些年过得还算安逸,将来可就不好说了。

众人聚在了一桌,赵牧并没有从营地中出来,因为他是平江府的负责人,这一去就是十多天。

后面的人都在享受美食,前面的人也在享受,为什么平江府就没有这样的美食,刘无好见沈诺都在,也有样学样,这一餐花的值了。

吃完饭,沈诺对学子们进行了一番鼓励,并希望他们能在古池老师的教导下考上学堂,沈诺偶尔也会来学堂,自然是要给他们一些建议的,甚至还允许他们在藏书楼里读书。

沈诺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有了底气,许多本来就没打算参加府学的,这时候也都打定了主意,这次府学的学子都要参加会试,如果考上了,那就没位置了,再加上府学准备扩建,许多人都在找关系。

等人都离开了,沈诺才想起今天是平江府桃花节,沈诺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她没出去,否则平江府里的小姐都会来找她的麻烦。

晚上,沈诺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进了自己的卧室,就看到曼曼将一束鲜花递给沈诺。

“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字。

沈诺求生欲望很强,她怎么可能拒绝?

“然后呢?”雷格纳问道:“……”

沈诺背后一寒,原本要扑到榻上的手顿了顿,匆匆出去采了些桃花,好在王府里种的是桃,他挑了一枝最好看的,匆匆回了卧室,就看见自家少奶奶正在把小衍儿抱在怀里,这小家伙天天和小思源一起跑来跑去,也是累坏了,早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沈诺微笑着在床沿上坐下,递过手里的一束桃花,“平江府头一回,娘子,收还是不收?”

“不一定。”

沈诺觉得没问题,怎么还得看看呢?

“那你还会不会有其他女人追求你?”

连蔓儿不紧不慢的将宝宝往病床上一放,这才转头看向沈诺。

“那是绝对不会的,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会再去平江府参加桃花节了。”

“如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是不是要责怪我啊?”

但凡事都要看命,她来自未来,对孩子并没有太大的执念,但沈诺就未必了,之前还说要让她再要一个。

沈诺伸出一只手,拉着她冰凉的手,低声道:“莹儿,你不要这么说,那说明你对我没有信心。”

他竟然拿她的思想来反对她,哎,沈诺是个很有头脑的人,把她给骗了。

连蔓儿有点做贼心虚,把沈诺手里的桃花抢过来,然后塞进自己的头发里,沈诺一脸笑意,顺手把媳妇往自己身上一压,凑到她耳朵边上,低声道:“你要是怀不上,一定是我办事不利,我们都还小,不怕。”

她好害怕,好害怕。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诺就成功地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倒春寒将至,正值秋分时节,京都即将举行科举,展东风谨遵师母之言,足不出户,唯有蒋清目偶尔外出,但因为邬管事的缘故,并未参与多少诗词大会。

但蒋清目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中,大家都在猜测他的真实身份,因为他的诗词已经被大学士们读过,就连肖先生也对他的作品赞不绝口。

若非邬管家在一旁看着,蒋清目接到请柬的时候,怕是已经手脚发麻了。

京城确实跟平江府大不相同,平江府满布铜臭,到了这京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权力气息,大街上随便一个寻常人家,都有可能是皇室宗亲,不容小觑,即便是寻常人家,能够进去的,也都是有些门路和背景的。

蒋清目憋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在殿试之前,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在会试的前一天晚上,沈府来了一位大人物,晋王李易,竟然是为了和展东风见面,只是这一次,他做的十分隐秘,外人并不知晓。

李易也没有料到晋王会亲自前来,连忙和蒋清目一起,李易询问了一下两人的学习情况,发现两人都很有信心,这才松了一口气,而看到展东风,李易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是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让李易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幕。

但沈诺当时已是高中三年级的第一名,又是梅县知县。

沈诺的徒弟,就凭这份气度,这份精明,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晋王嘱咐两人好生修养,这才告退,之后蒋清目颇为惊讶地询问展东风和晋王之间的事情。

展东风将自己师傅和晋王相识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蒋清目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的将目光落在了展东风的身上,将他当成了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东风,刚才沈先生让咱们书院学子出的那个题目,不知你答不答得出来?”

“做过。”展东风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对于海夷道,东风兄意下如何?”

展东风望着蒋清目,发现她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而是认真地回答道:“这道题目牵扯到了很多东西,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如果再来一道这样的题目,你我之间也不用那么难堪了。”

蒋清目也不生气,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回答是最有新意的,古池先生曾经叮嘱过他,让他不能将自己的回答说出去,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很想知道,作为沈大师的关门弟子,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事实上,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是得到了这个问题的解答,他也绝对不会使用,因为他相信,这个问题一定会被通过。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睡觉。

第二天,邬管家早早的就起来了,将自己和纪云舒的肉干和衣服都准备好了。

所以,她只能将自己的衣服换成自己的衣服,等会儿还要接受盘查,邬管家对这方面很有经验,所以,当他将凤舞和风浔送到书院的时候,书院外面,已经围满了人。

眼看着考生们陆续入场,邬管家让人将两架马车都给打发了,自己则留在书院门口等着。

这一次,他的座位实在是太倒霉了,上次是在厕所边上,现在则是在厕所对面,是的,寒风中带着一股粪便的味道,除此之外,就连考场也是破破烂烂的,倒是两侧的考场,还算不错。

周围的学生们都为自己的座位感到惋惜,但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展东风身上时,他们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说起来,这里之前并没有座位,之前也有考生去了考场,但都是在厕所附近,他还真没见过对面有座位。

不少人都有些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他年纪还小,在茅房里呆了这么久,还被安排在茅房里,实在是太过分了,站在门口,几乎喘不过气来,一进茅房,便有一股怪味扑鼻而来,熏得周围的学子们纷纷掩口不言。

他记得师娘说过,每当他情绪激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往嘴巴里塞一块糖果,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情绪变得更好。

他现在不是要糖果,但师母的糖果味道很好闻,他扯了一条布条,把糖果塞进鼻子里,又吸了一口气,觉得好多了,但还是忍不住往厕所里看。

展东风定了定神,认真的做起题来,他的知识储备还是很扎实的,特别是当他的妻子说出了一句对海夷道未来发展的看法时,他更是惊讶。

展东风心中一紧,自己的妻子竟然能答对,这说明平江府试的学子们在这方面都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这一次的题目,与北家乡试的题目完全不一样,必须要解析出每一条道路,而不是乡试,这也是为什么北方学子接到这个题目之后,会感到非常头疼,因为老师说,这是一场考试,而且,这一次的考试,并没有涉及到这一点,如果有人能够将题目归纳出来,那就不会和当年的科举考试一样了。

海夷道对魏国的经济发展有什么帮助,还有什么其他的优势等等,这种简单的回答,让他们自己都感觉到了无力。

展东风已经答完了大部分问题,但当他准备开始海夷道的时候,却听着厕所里传来一阵腹泻的声音。

考场内,所有人都是一阵反胃,甚至还有人直接呕吐了起来,就连展东风都皱起了眉头。

那种味道实在是太让人受不了了。

就连那些御使们也是加快了速度,其中一名御使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在展东风的面前停下,展东风被刚才那个腹泻的学生打断了,现在又被一个监考老师打断,顿时有些慌了神,原本的计划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下着雨。

他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呢,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将整个考场都给淋湿了,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展东风。

展东风心中一片冰凉,他将试卷捡了起来,找了一个没有漏水的地方坐了下来。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如果等到暴雨停了,便没有足够的时间继续做题,这个问题,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得出,而且没有人指点,就算是师傅和师娘也同意,他实在不愿意就此放弃。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忍受着刺骨的寒风,忍受着刺骨的寒意。不过,他的字迹并不稳定,看起来很轻,也很乱。

等他做完这道题目的时候,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还好他身上的衣服比较多,否则早就湿透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试卷拿在手里,又看到了那一行字,心中一凛,总算是完成了。

到了交卷的时候,所有人都离开了考场,考试总算是结束了,但展东风的脑袋还是有点晕。

其他人也是如此,有的人甚至还没走出教室,就已经晕了过去。

这倒春寒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展东风一出门,就见邬管家正往这边跑来,突然就晕了过去,晕了过去。

邬管事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来,挡在了展东风的身前,免得他被人踩到。

好不容易将展东风从众人中间架到了车厢里,蒋清目还没走,蒋清目就被人架着走了,邬管事看着两个人在一起考试,也是一脸的担忧。

连忙将两人带到了莫家的莫家,问清楚了两人的来历后,请来了最好的太医,检查了一番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风寒。”

去年秋天,莫情研究出了一种治疗伤寒的丹药,挽救了很多莫家的学子,现在整个京城都有了,郎中立刻将两粒丹药喂进了两人的嘴里,又命人把房间加热,又命人准备了一锅药汤。

洗漱完毕,蒋清目已经醒了过来,感冒并不严重,就是精神消耗太大,又因为紧张和喜悦,再加上沈先生说对了一道题目,他很开心。

莫家的医馆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当他们知道莫家有一种可以炼制的丹药后,便纷纷往莫家的药店跑去,一时之间,整个莫家都变得忙碌起来,外面还有很多亲戚在等着,他们总不能拦着他们开门吧。

两人在医馆里待了一天,用草药给两人取暖,再洗了个澡,醒来后便继续睡着,邬管家带着他们回到了沈府,莫家的医馆也派了一位太医来陪着他们。

比起当初沈诺去参加科举,他们二人已经是极好的了,蒋清目更是心存感恩,这一回沈公子肯收他为徒,他日若中了进士,必有厚报沈公子之恩。

就在考生们休息的时候,殿试的成绩也终于公布了下来,平江府一共有十五名考生,其中有六名通过,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但是,北方的考生们,一个个都很沮丧,因为他们的分数,都落在了这一关。

邬管家一大早就去了考场,想要看看自己的成绩,上次他也是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现在又被挤了进来,虽然有些吃力,但他很兴奋,因为他相信,东风肯定会有出息的,就像妻子说的那样,蒋清目也能做到,而且,他的妻子对他的好感也很高。

他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看到了蒋清目的名字,蒋清目怎么可能考中了?邬管家一脸不信,不过当他发现排名第二的竟然是邬管家,他好不容易才看清了那两个人的名字,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推了出来。

眨眼间,邬管家就被推到了人群中,他还在发呆,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沈先生让他带着两个孩子去京参加科举,怎么会这样巧合,两个孩子都考上了?

在回来的路上,邬管家还在为这个消息而惋惜,听说展东风要考三元,结果考了个二等奖,实在是太遗憾了。

邬管家将这个好消息和邬管家说了一遍,看到展东风那张阴沉的脸,他心中的兴奋很快就平息了下来,而蒋清目则是一脸的喜色。

来自北方、南方、中部的考生,总共三百八十人,而他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冬儿,回头我们一起喝一杯。”

蒋清目实在是太开心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展东风眼中的失望,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两次考试,他都是在厕所里考试,根本不能和蒋清目相比,他的座位是南北通风的,没有一丝臭味,再加上之前的大雨,他的考场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可以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他是用手在纸上写出来的,而且还是那种乱糟糟的,完全不像是他的风格。

蒋清目中带着几分喜色,邬管家见状,赶紧让两人回去好好休息,毕竟这一次的感冒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必须要好好休养,为即将到来的科举做准备。

一般来说,文试中拿到魁首的人,都会被选上,但展东风毕竟还年轻,就算他有足够的定力,也无法承受这种巨大的反差,如果他能有一个好的职位,或者落榜,他也就认了。

然而,没有人会想到,当所有的学生都离开之后,贡院对面的那间破旧的考场,就已经被人拆除了。

在奏折中,肖谨向魏帝提交了此次会试中获奖的士子的名字,魏帝并未过目,而是询问平江府中的蒋清目,之前沈诺曾替他写了一封举荐信,肖公子也曾向皇帝出示了那首诗,皇帝对这位才华横溢的书生也有印象,便随口一说。

肖谨兴奋地说道:“他考上了秀才,在南、北两国都是名列前茅,说起来,这次平江府试考,一共才十五个人,就有六个人考上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如果平江府派来的人越多,那中州的人就越多,南、北、中三个地方都有一个名额,平江府的人数并不多,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魏帝闻言点头,先是将平江府六人的试卷取了过来,却没有一号二号试卷,反而将其余三人的试卷都看了一遍,魏帝脸色一沉,问道:“这一届的题目,可有泄露出去?”

肖谨一听,顿时脸色一白,赶紧回答:“陛下,我们一直很谨慎,绝对不会走漏题目,再说了,这次的试卷是三张试卷,共有十三位监考老师,在确定试卷之前,是不会被人发现的,所以才会有十三位考生抽签。”

“最后一道题目,是对平东郡冶水一案的意见,因为夜水路和海夷路上发生了争执,差点就放弃了,我是想出其不意,因为这两个题目都已经通过了,所以大部分人都不在意。”

魏帝听了肖谨一的话,也不认为题目会泄露出去,因为这两道题目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除了肖谨之外,其他人都不会想到。

魏帝将平江府学子的试卷放在一边,正打算翻阅前面三科的试卷,便听见昝泊求见的声音,魏帝便将他召入宫中,让他与肖先生一同站立,待他批阅试卷之后,再做定夺。

第一名蒋清目的试卷让魏帝眼睛一亮,他认真地看了起来,特别是这一点,完全符合他的想法。

魏帝本以为无人能与蒋清目争锋,便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直到最后一题,却是愣了一下,反复看了两眼,这才抬起头来,问道:“昝丞相,你怎么看海夷道?”

当然,昝泊并没有见过展东风的试卷,虽然他可以让人在考场里布置考场,让人在厕所对面搭起一间破旧的考场,但以肖先生的身份,是不可能让他去看试卷的。

更何况,在这十个监考老师之中,弥封、誉录、校对、阅卷、填榜都是由各自的人负责,没有人会知道试卷的主人是谁,只有肖先生和魏帝拿着的是原版。

昝泊听魏帝问起,便道:“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巴蜀的造船场向来废弃不提,而且岭南的商舶大都购自巴蜀等私人船坞,向来都是与邻国诸国通商,从未深入到更遥远的地域,微臣认为,要想扩大海夷道的用途,必须先建造港口,开发船只,然后再增强海军力量。”

昝泊回答的很平静,说的都是朝廷上从来没有议论过的事情,只是魏帝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才让肖谨加入进来,自乡试之后,朝廷上就再也没有人提过这件事,虽然也有人在私底下议论,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像昝泊这样,考虑的如此周全。

魏帝一脸奇怪的盯着瑭泊,直到昝泊心里一紧,魏帝这才道:“昝泊,你可知道这次会试的那位展风东?”

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这家伙还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弟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昝泊一脸的牙疼:“不认识。”

魏帝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他也是一脸茫然,说自己不知道。

魏帝将他的试卷递给了肖谨。

肖谨好奇的接过试卷,在看完题目后,转头看向昝泊,一脸疑惑:“这个人的答案,怎么跟昝丞相的答案那么像,我还真当他是昝相爷的学生呢。”

昝泊接过试卷,一看之下,整个人都不好了,今天魏帝一开口,他就把自己的心思说了一遍,除非他是个聪明人,否则没人能猜到。

可是,展东风既然已经明白了,不说那是他的本事,那就只能说是沈诺的本事,这两点他都不愿意说。

魏帝看着昝泊震惊的神情,心中疑惑尽去,重新接过试卷,魏帝惋惜道:“此人这一题写的实在是太乱了,如果他的字能再好一些,说不定还能排在榜首,不过他的字写的很好,为什么在这一题上,他的心思就这么不集中?”

肖谨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急忙说道:“这是我的期末考试,一场暴雨,很可能会对你造成一些影响。”

魏帝眉头紧锁,面色难看,“你之前给我的钱,是不是已经将修复考试的钱给拔了?让人过去看看,若是那些破败不堪,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地方,一定要修好,昝丞相,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这件事,是由你来做的,你给我一个交代。”

魏帝明显动怒,昝泊当即答应下来。

这件事本来不应该被人发现的,可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肖谨被同事们一问,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用猜,他也能猜到,肯定是昝泊干的,可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计会让状元心里不爽。

他拿到了冠军,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消息传开了,那就等于是把冠军和亚军的关系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也是昝泊有意放出去的,状元、榜眼都出自平江府门内,再一问才知道,这俩人还是同处一室,全与沈诺有关,幸好他们不全是自己的徒弟,否则这一套就行不通了。

有一个出身贫寒,昝泊心里就有了主意,穷人家也好,没见过世面,空有才华,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两个人还能和睦相处,昝泊也不得不佩服沈诺的眼光。

听到这个消息,邬管家只觉得一阵头大,他当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毕竟他是沈大人的大徒弟,不过一想到蒋清目刚才那么开心,还答应了其他学子一起吃饭,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就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巴掌。

展东风听了邬管家的话,也有些头疼,这些日子蒋清目的心情他都看在眼里,邬管事劝他不要去见蒋清目,两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各自回自己的院子,谁也不说话,等着考试结束后再做打算。

而居住在西院的蒋清目,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心中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她本以为等自己身体好了,就可以去拜见那些大学士,以他如今的声望,只要写出一篇好诗,将来科举之后,她便可以在京城定居下来,而不是被贬为官员。

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种屈辱,他还年轻,没有见过世面,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很难接受,一想起自己要请客,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别人肯定会嘲笑他拿不到冠军。

那天,许多人都注意到了展东风就在茅屋前,而在大雨中,展东风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做试卷,蒋清目发现,如果换做是他,恐怕连第一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拿到亚军了。

沈府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息,展东风也不好继续待下去,便主动跑到了西院,找到了蒋清目,蒋清目先是一脸的怒容,然后又被羞辱,如今却是面无表情,整个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两人之间多了几分距离感。

“东风兄,你对了一道极好的题目,得到了圣上的赞赏,东风兄刚才不肯告诉我,也是对的,幸好东风兄没有告诉我,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蒋清目这话一出,话题顿时被堵得死死的,展东风觉得今天不应该来的。

“清目兄弟,你我同为平江府之人,同为平江府之人,外界的传闻不必当真,你我二人还是专心于这次的考试吧!”

展东风这番话说的极是巧妙,当真将蒋清目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只觉胸中一片火热,豪气干云,二人相约在科举之前,都不离开府中,不管外界如何议论,待科举之后,自有皇帝定夺。

有了这样的承诺,两人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隔阂,两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科举而奋斗。

邬管事放下心来,这小子倒是机灵,三言两语就说服了蒋清目,否则的话,这件事情肯定会被其他人借机挑拨,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昝泊没想到他们居然不出去了,原本还想着等他们身体好了,再去参加诗会,结果没想到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饶是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展东风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就与蒋清目和解,连府里都不出来,这两个状元,还真能耐着性子。

京中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憋着一肚子火,他们都很想见见这两个人,这两个人肯定是要考上状元的,现在就轮到他们了。

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两个女人都和沈诺有关,想到沈诺,京中的贵族们就一阵头疼,当年沈诺还是宰相的时候,她的手腕就让人不寒而栗,比起昝泊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沈诺却是个讲道理的人,她不会被他抓住任何证据,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和人讲道理,让人无言以对。

相比于昝泊的阴险狡诈,沈诺虽然坦诚,但那又如何,她要对付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看样子这一届的榜下之争并不容易,连蒋清目这个出身贫寒的女子都和沈诺扯上了关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能让两人独处。

没有人再去打搅他们,反倒是两个人都在埋头苦读,为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做着准备。

最后,魏帝又出了一道题目,这道题目是他特意留在朝试之前,为的就是让旁边的内侍和小瑾都不知情,自然也就没有泄露题目的可能。

展东风拿到试卷时,微微一怔,竟然是对道路建设的意见,这让他想到了平江府公路的修建,也想到了巴蜀梅县在公路上修建公路,从一个穷乡僻壤发展成了省会城市。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让他有些紧张。

在答题的过程中,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当时他听师傅和师母说起这条路的事情,当时他还以为这条路很普通,但是后来听说梅县区成为了省会,平江也修建了公路,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让他很是吃惊。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想着这条路的优点,就像当初他爱治水时,对造福人民的事情,一直都很有兴趣,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件事情对平江府的学生们而言,实在是一道很简单的题目,很多人都参加了,蒋清目更是极力劝说山里的村民搬到交通便利的地方,重新建立一个村子,后来知州在一些政策上做出了一些改变,让很多人受益,强行改变了他们以狩猎为生的生活方式,开始学习种地,学会将食物和食物省下来,不再过着饥饿的生活。

与平江府的学生相比,南方中学和南方中学的学生就惨了,他们真的是十年如一日,不问世事,一旦中了秀才,那就会成为一名有头有脸的人,靠着自己的文采,就能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人。

那么,有几个人会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岭南来学习如何修建道路,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

谁也没有这样的经历,而且他们和本地知县的人脉也不可能比得上展东风和沈诺,更不可能知道真正的政治运作,特别是一些知州,大多都是靠着走后门进来的,本身又没有太大的野心,能够在朝廷里闯出一番名堂来,又怎么可能有大作为?

平江府试的学生们看着试卷,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放松之色,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在为海夷道和冶水道而争吵,那么这两个题目毕竟是在乡试中做出来的,即便不是提前做好准备,偶尔也会回忆起来,甚至有人讨论着这两个题目背后的政治走向。

但是对于这条路,他们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只能靠自己去摸索了。

魏帝年事已高,此时正在御书堂中办理政事,与瑭泊一同前来,此时晋王前来,见到自己的儿子,心中也颇为欢喜,之前晋王在江陵被人打得不轻,归京之后,修养了一个多月,方才痊愈。

“现在人都到齐了,不如我们先到大殿前面,把今天参加考试的新生都查一查。”

魏帝最关心的就是这一届会试的状元与榜眼,听到肖谨说自己曾经是平江府状元,现在又中了秀才,自然要跟着大三元一起上。

魏帝这辈子也就出过一次“大三元”,也就是平江府炼水之后,粮食产量增加了好几番,虽然出身贫寒,但凭借一己之力做到今天这一步,短短数年时间,深得魏帝青睐。

但科举也是要看运气的,他两次都是在厕所旁边,说明他的运气并不好,但这一届的科举,由魏帝来评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对自己的看法有些不同,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看法可能会引起皇帝的反对,因为他的老师和师娘都是有经验的人,他们的经验都是经过验证的,这就是所谓的“稳妥”,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他的真实目的,因为他的观点和老师的有些不同。

展东风一抬头,却见大殿之前,尽是奋笔疾书的声音,他又向门外望去,侍卫们神色肃穆,手中的方天画戟在太阳下闪闪发亮,让人不敢多看。

展东风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失去了会试的冠军,拿到了冠军又有什么关系呢?

魏帝领着二人到了大殿之前,只见这些新进的学子们都是极为认真,他走到一名学子身旁,只是站立片刻,这名学子书写之时便微微颤抖,魏帝眉头一皱,他便没有继续仔细查看,而是走向一旁。

从其他学生身旁走过,魏帝才知道,新来的学生们都有些沉不住气,和沈诺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次,魏帝走到蒋清目身旁,他早已知晓皇帝到来,旁边有人又怎能不知,按捺住内心的兴奋,还是稳定的做起题来。

魏帝遇到一个不惧自己的人,不由得在这里多呆了几秒钟,然后目光落在了蒋清目三个字上,目光落在了那篇论文上。

良久,魏帝点了点头,果然是个人才,说罢,他又看向一旁的昝泊,此刻昝泊正在仔细打量着展东风,他对沈诺的新收的徒弟很感兴趣,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用一些见不得人的伎俩对付自己,却没有料到,他竟然如此坚强,即便是生病,也能撑到考试结束。

哪知,昝泊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他明明知道后面有皇帝在,自己总不能一直盯着别人的试卷,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更是妒火中烧,沈诺能成为大三元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个开大门的徒弟也如此厉害,他不相信沈诺还能掐指掐指一算。

这人的底细,他已经调查过了,以前只是个穷书生,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银子来读书,就算是中了进士,也是靠着运气。

不过自从被沈诺收入门下之后,他的学问进步神速,甚至超过了平江府的那些大学士,真是少见,真不知道沈诺究竟是怎样教导出来的,竟然能把一个出身贫寒的书生,从内而外,培养出这般的信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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