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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人家:宋芷欢43

综影视:女配有点毒

王家院内的小房间终于加盖好了。

新砌的水泥墙还泛着淡淡的碱花,林武峰的手指轻轻划过墙缝,指尖触碰到知青们故意留下的兵团徽章碎片——那是老孙头在砌墙时偷偷嵌进去的,五角星的尖角正对着王芳陪嫁的樟木箱上的铜锁。

周志远和王芳特意来感谢黄玲和宋莹让出了两平方米的面积,并请大家去新屋小坐。黄玲蔫蔫地没有精神,不愿前去,林武峰也不想去,但怕宋莹口无遮拦,不小心卷入隔壁家的家庭矛盾,便一起去了。庄图南也默默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上下铺,一张桌子,床底有两个箱子,桌下放着两只锅。

王芳注意到宋莹的目光,轻描淡写道:“我们一家和我爸妈哥嫂分开做饭,各做各的,各吃各的。我哥嫂不让我在厨房放锅,只能放在自己屋里了。”

“分开做饭清净。”王芳用搪瓷缸盖住窗台的油渍,牡丹花纹恰好遮住了玻璃上的裂纹。“就是炒辣椒时……”她突然噤声,因为周志远的手正按在挂面袋上,袋口捆着的红头绳是周青扎辫子用的。

周志远岔开话题:“小青和她妈妈能有自己的房间,真得要多谢你们,特别是林工,没林工的动作我们还反应不过来。”

周志远感慨道:“比在上海条件好多了,在上海,周青白天只能在马桶间里做作业,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在厨房搭铺睡觉。”

他摩挲着窗台的马赛克残片,“冬天潮气上来,作业本都能长出蘑菇。”他的食指突然被玻璃碴划破,血滴在“注意防潮”的墙标上,仿佛为这个时代病开了一张诊断书。

这半年来,王家院内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附近邻居都听腻了。一向大大咧咧的宋莹斟酌半天,小心翼翼地开口:“孩子还小,为了一纸户口离开父母未必值得。”

在外人面前话不多的林武峰也说:“政策的事情不好说,有时候一等就是好几年。”

周志远沉默不语,王芳直视宋莹:“你没下过乡,挑粪、挑灰、犁田、锄草、收割……从早干到晚,住‘地窝子’,吃米糠,手脚都累肿了还吃不饱,我们被迫‘非转民’,我们这辈子就是农民了,不能让孩子也是农民。”

她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说服宋莹,也似乎是在说服自己:“我们绝不能让周青也留在农场,一辈子在土里刨食。”

房子盖好的第三天,周志远回了新疆,王芳留在苏州陪伴女儿周青。

周青蜷缩在新房间的床角发呆时,竹帘突然被掀开一道缝。芷欢头顶歪斜的麦乳精罐——罐身用野菊花汁画满星星,蹑手蹑脚钻进来:“青青姐!欢欢的‘新疆邮局’开张啦!”她突然掏出蛇瓜皮做的“邮箱”,内壁粘满萤火虫贴纸:“给周叔叔写信,萤火虫快递员一夜就能送到!”

周青摩挲着蛇瓜邮箱,轻声问道:“爸爸真的能收到吗……”

芷欢突然摇晃着麦乳精罐:“听!萤火虫在发电报!”她模仿着电流声:“滴滴——青青公主的城堡已建成!”

门外传来王芳的哽咽声:“青青……”

芷欢立刻捂住周青的耳朵,唱起了童谣:“月光马车铃铛响,载着哭声去远方~”她掏出一块发酵的野菊花饼,“吃了‘静音饼’,耳朵就只听得到萤火虫唱歌啦!”

林武峰探头查看:“欢欢别捣乱……”

芷欢举起一只劳保手套改装的“情绪探测仪”:“看!青青姐的伤心值下降三颗星啦!”

左侧的院墙砌好了——严格的说,左侧的院墙现在是王芳、周青母女那间卧室的墙,小院里杂乱不堪——菜地毁了,煤堆零乱地堆在厨房外,胡乱搭着一块塑料布;自行车也被迫停在卧室里。

小院必须要向右扩张,房管科同意了,但迟迟不派人来维修。

院中都是杂物,已经没法落脚了,林武峰让黄玲和宋莹去房管科交涉,说定了房管科出砖出人砌墙,并从房管科借来了木夯,林武峰开始打夯院外的烂泥地。

七月的烂泥地蒸腾着腐殖质的气息,木夯砸落时溅起的泥浆在空中凝成铜钱大的疤。林武峰赤膊上阵,肩胛骨随着夯歌起伏如风化的岩层,每一声"嘿哟"都带着三线厂开山炸石的尾韵。

黄玲还是想种菜,所以一半泥地不夯,打算以后种菜,另一半泥地夯实,等房管科铺上砖块后堆放煤和自行车。

黄玲蹲在未夯的泥沼边,指尖蘸着沼气水画等高线。她偷藏的丝瓜籽正在工装裤口袋发芽,嫩白的根须钻进补丁裂缝,缠住1968年插队时的粮票残角。当宋莹拎着食堂铝饭盒走近时,丝瓜藤已攀上她挽起的裤脚,在脚踝处开出一朵谎花。

小院暂时不开伙了,黄玲、宋莹下班后从食堂买些馒头包子带回来,大家随便吃了,趁着夏天日头长,天还亮着,一起去烂泥地里劳作。

林栋哲和庄筱婷拿了锄头去整理泥地,其余四人用木夯砸地。

宋莹非常“黄玲化“,挽着裤腿、穿着脏兮兮的胶鞋站在泥泞中,边打夯边说笑,“还记得当年扩建,厂里没钱,为了省运费用河水漂运木料,我们跳进河里,徒手把木料扛出河,再用板车拉去木料加工厂,我杠得最多,年底被评上了‘铁姑娘’,奖了一个搪瓷杯。”

宋莹看到庄图南吃惊的神情,“啪”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不相信啊,你宋阿姨掐尖好强,出纱一级率总是最高的,就是脾气太暴,群众基础不好,总评不上劳模。”

黄玲也来了谈兴,“你进厂时,厂里条件已经不错了。我进厂时,车间还漏雨,大家带着斗笠上班,宿舍也是大通铺,几十人睡一间,人贴人,晚上睡觉想翻身的话必须喊一声,一排人同时翻。”

忆往事,黄玲不由自主回想起了年轻时的岁月,回想起当时的火热、激情和自由,她心中一叹。

黄玲的夯歌突然变调,成了《红色娘子军》的旋律。她踩到块印着"安全生产"的碎砖,粗粝的触感让人想起通铺草席下的碎石。当年翻身喊号子时,常有女工被碎砖硌醒,在月光下数着伤痕等黎明。

"奖杯内壁还刻着'妇女能顶半边天'。"宋莹突然用夯锤勾勒出搪瓷杯的轮廓,泥浆顺着字样流淌,"可惜摔了道裂,存不住热水了。"她指甲缝里的铁锈红不知是当年的河泥,还是昨夜补墙的氧化反应。

林栋哲的锄头突然撞上硬物,震得虎口发麻。扒开腥臭的淤泥,半截搪瓷脸盆正反扣着兵团时期的《工程兵手册》。庄筱婷用草茎拨开封面,发现内页夹着朵风干的野菊花——恰是宋芷欢昨日贴在煤堆上的那朵。

"蚂蚁工兵连报道!"宋芷欢突然从煤堆后窜出,麦乳精灯将她的影子拉成巨人。她往夯坑里倾倒糖粒,褐色蚁群立刻在泥地上排出等高线图案,与黄玲画的重合处竟形成完美的黄金分割。

林栋哲耳朵尖,听得一清二楚,“我不信,下雨怎么织布?”

黄玲把脚下一小块地狠狠夯了两下,“机器上拉几块大油布,雨不漏下来就可以了。”

宋莹道,“可不是,以前条件可比现在艰苦多了。我还记得那时‘学大庆,生产大练兵‘,生产任务重,上夜班时怕睡着,就边唱歌边纺纱。玲姐,你爱唱哪首?我最爱唱紫竹调。”

宋莹说着说着,哼起了紫竹调,试着按紫竹调的节奏夯地,她边哼边调整,居然合上了夯地的节奏。

烂泥地里木夯声沉闷作响时,芷欢突然从芦苇丛钻出来,头顶歪斜的野菊花环早沾满泥浆。她赤脚踩在泥泞中,举着麦乳精罐改装的"夯地节奏器"——罐里装着晒干的蛇瓜籽,随步伐哗啦作响:"爸爸!欢欢的夯地歌来啦!"

她突然蹦跳到庄筱婷身边,往她锄头柄系上野菊花串:"姐姐的锄头是魔法棒!每挥一下,泥巴里就会蹦出星星!"说着掏出一把樟脑丸撒在黄玲脚边:"黄阿姨的油布斗笠升级啦!这是防累虫结界!"

天边是灿烂的晚霞,夕阳碎金一般洒在河面上,江南小调合着木夯砸地声,一波波荡漾了出去,庄筱婷也轻轻唱了起来,她在少年宫练过多年合唱,特意用了不同的声部合调,把宋莹随意哼唱的小调衬得格外旖旎。

宋莹做家务时常哼这首歌,林栋哲也会,他站直了开嗓,曲调立即变得无比“丰富”,一路朝着荒腔走板狂奔。

暮色如发酵的米酒漫过煤堆时,林栋哲的掌纹已被煤灰浸染成黑河支流。抱着煤块哀嚎:手要断啦!

宋芷欢突然将野菊花按在他虎口处的劳宫穴,花茎分泌的黏液竟与防空洞渗出的硝酸盐结晶发生反应,在皮肤上灼出星图状红斑。

"能量转换定律!"小女孩翻开泛黄的《十万个为什么》,第155页的蚂蚁插图正被糖粒折射成骑兵方阵。三只红蚁驮着煤屑爬上书脊,在"为什么天空是蓝色"的标题旁筑起微型金字塔。

庄图南的球鞋陷在泥地格子里,鞋底黏着的野菊花汁遇热蒸腾,将几何图案幻化成三线厂区地图。

宋芷欢拽他跳过"勇气泡泡"的瞬间,沼气池突然喷出虹彩气泡,每个泡泡里都封印着黄玲知青时代的劳动号子。

"阿姨张嘴!"宋芷欢掰开的面团里,野菊花发酵菌丝正编织成1974年的麦收场景。

黄玲咬下的刹那,齿间爆开兵团食堂的茴香气息,那张"油布斗笠=星空帽"的字条竟是用《赤脚医生手册》扉页裁成的。

林武峰的夯歌突然变调,木夯砸中地底冻土层的老树根。

年轮裂隙间渗出松脂,裹住宋莹年轻时的银顶针,在暮色里凝成琥珀纽扣。

宋芷欢用煤块敲击琥珀,竟震落防空洞顶板蓄积多年的雨滴,每一滴都映出不同年代的月光。

当黄玲笑着咽下面团时,她掌心的老茧正与宋芷欢贴上的野菊花进行光合作用。

知青时代挑河泥留下的脊椎旧伤,在童真魔法的催化下,竟绽放出小小的夕颜花。林栋哲抱着的煤块突然滚落,露出底下兵团时期的搪瓷缸残片,"广阔天地"的红字正在沼气中重新鲜艳。

再是愁肠百结,黄玲也笑了出来。

天越来越黑,月色也不好,没法再干活了,黄玲、宋莹和庄筱婷都回去洗澡了,林栋哲在院中冲脚,林武峰和庄图南留下收拾工具。

河面上吹来的风颇为凉爽,但泥地里的土腥味不太好闻,两人坐在小凳子上,用草纸仔细擦拭夯杵上的泥巴。

一片缄默中,林武峰低声道,“图南,对不起,叔叔那天的话太重了。”

庄图南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但立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横杆。

庄图南低头擦拭夯杵时,泥地里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绿光。芷欢赤着脚从河岸跑来,碎花裙摆沾满夜露,怀中麦乳精罐里的萤火虫正拼命撞着玻璃。

"图南哥哥!"她突然将罐子怼到两人中间,往林武峰手心塞浸泡过蛇瓜汁的樟脑丸:"这是'道歉融化剂',捏碎了会变成萤火虫的早餐!"

野菊花汁涂抹的罐身透出朦胧暖光:"爸爸的'凶凶能量'被萤火虫吃掉啦!"说着拧开罐盖,十几只萤火虫倏地飞出,在庄图南眼前织成流动的光网。

暮色在烂泥地上铺开硫酸铜结晶般的蓝紫光晕时,庄图南的睫毛正粘着萤火虫褪下的磷光。宋芷欢插在他衣领的野菊花突然分泌荧光素,与沼气中的硫化氢反应,在肩头燃起冷绿色的火苗。

"看!负能量在氧化还原!"小女孩抡起夯杵敲击铝饭盒,每声脆响都让沼气气泡裂变成更小的发光单元。

林武峰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一下庄图南的肩膀,但马上又缩回来了。

庄图南怔怔看光点:“欢欢… ”

宋芷欢突然往他衣领插野菊花,“哥哥变成萤火虫指挥家啦!挥动夯杵打节拍‘凶凶能量’变成光就能照亮课本!”

林武峰眼眶发热:“这丫头… ”

宋芷欢翻开《十万个为什么》,“第233页!萤火虫越凶越亮!”突然把麦乳精罐扣在林武峰头上,“现在爸爸是移动路灯! ”

庄图南破涕为笑:“路灯叔叔… ”

宋芷欢掏出发酵野菊花饼,“哥哥吃‘原谅面团’!嚼碎了会吐出彩虹屁!掰开露出纸条,"爸爸的凶是没包装的野菊花茶!"

林武峰也继续擦拭横杆,断断续续道,“生产线上不能出错,叔叔训人时很凶……,不像你爸爸,能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慢慢说……,图南,对不起。”

委屈,惶恐,羞愧,很多无法一一分辨的情绪在心中波涛汹涌般剧烈翻腾,庄图南低下头,不让林武峰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委屈,庄图南心中无限委屈,不仅仅是被林武峰严厉批评的委屈,更是眼中的亲情和身周的世界突然间面目全非、分崩离析的委屈,但这一切,在林武峰一句笨拙而又无比真挚的“对不起”中似乎有了宣泄的出口,似乎有了愈合的可能。

暮色在铸铁横杆上凝成暗红锈斑,林武峰的棉纱每擦拭一寸,就有细如蝉鸣的金属摩擦声惊起。

林武峰继续道,“图南,你好好念书,很多事情没准慢慢地就有答案了。”

良久,庄图南轻声回复,“林叔叔,谢谢你!”

庄图南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

暮色完全降临时,林武峰擦拭过的横杆段竟泛起包浆般的光泽。

多年后庄图南带学生观测萤火虫时,一只绿光虫落在他衣领的野菊花标本上。夜风中,他仿佛听见稚嫩童声:"看!没包装的野菊花茶,泡开了满天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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