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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爱上治子小姐后我被杀了四百零二次

港口Mafia干部太宰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在一个早晨猝不及防的回归了。

  “早安,太宰干部。”森鸥外端着茶杯路过,顿了顿,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被倒挂在Mafia大厦走廊的太宰治子,有气无力的向他打起了招呼。

  “早安,森首领。”

  即使太宰治子没有看向爱丽丝,爱丽丝还是躲在了森鸥外的身后。

  ”你又把中原干部怎么了?“

  “只是给他了一个回归礼包啊——难道他不知道自杀有利于身心健康吗?”

  一派胡言。森鸥外心想。

  中原干部确实可靠,就她平时的德行,他还能在任务中咬牙骂着完成太宰治子或靠谱或离谱的指示。

  就是这次,太宰被他倒挂在走廊上,他还会在意太宰身上的短裙会不会走光。

  “中原干部真是个好人啊。”森鸥外感慨着。

  太宰治子不发表任何意见,此时她像是玩上了,在走廊晃来晃去,越晃越高,在她飞出去前,森鸥外还听见她这么嘀咕,“就这么死了……好像也行。”

  然后她就飞出去了。

  森鸥外往上看,一根绳子呈被钝器磨断的样子,旁边是一盏明亮的灯。

  瞧,根本难不住她。

  不过这种死法……完全不符合她的标准啊。森鸥外想,他是不是得关心一下员工的心理状况了。

  楼下传来芥川龙之介又惊又喜的声音:“太宰大人,您回来了!是谁伤到了您,在下为您报仇!”

  森鸥外拉起爱丽丝的手。

  “林太郎最讨厌啦,变态!”

  他笑,“爱丽丝不想要更多新的小裙子吗?”

  “你不想要更多的寿命和自由吗?”

  川上富江醒来,发现自己处于一间封闭的小房间。桌子钉死在地面,床钉死在地面,衣柜钉死在地面。

  他,川上富江,这是被同样钉死在这个房间了吗?

  他觉得面前场景熟悉,仿佛自己已经经历过无数类似却比这还恐怖的。

  “那群废物赝品!”大脑不受控制的飘向那些类似的记忆,他猛地站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那群赝品就过他们的悲惨生活就好了,为什么要影响他的现在?

  “哈哈哈你们看到了?我就算是到了这里,我还是比你们过得好!一群赝品一群恶心的怪物!你们、只配嫉妒我哈哈哈哈。我才是正品、才是唯一的富江。”

  扯开抽屉,一封印着港口Mafia标志的信封出现在他眼前。

  他撕开,他知道,他们都将知道。

  “请耐心等待哦,世界上只有一个富江的时候就可以出去啦。在此之前请多多接受记忆哦,位置消息越精确越好。”

  署名,太宰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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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子,自由。

  “这么活着……真是可悲啊。”

  “你……叫什么名字?”

  “嗯……游戏结束~”

  “告诉我,他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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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她相遇的时间比她知道的要早。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他又一次被一个男人带到地下室、杀害。这个男人是黑手党的一员,发现砍掉他一只手,他会长回一只新手,而那只砍掉的手会慢慢长成一个他。

  这残忍且神奇的再生能力让他心动,他把富江的血液献给苍老的首领,首领竟也真的年轻清醒了些,虽然脾气也变得有些挑剔、暴躁,但与死亡相比也是可以接受的事。

  他的血液成了万能药。他其实不介意有人拿走他的血,只是他们什么也没有给他、什么也没有!

  他喜爱的生活、物质,都没有!他一开始就在黑暗的地下室,又在黑暗地下室一次次死去。

  说话,没有回应;诱惑,没有回应。

  只有一个抽血机器在散发幽幽紫光,只有他将血液放出,才会获得一些食物。

  偶尔他绝食、又死了一两次,才认清现实。

  还是得放血饿死还挺难受的。

  他知道、只要他说出他血液的副作用,他在这里情况就会改变。

  但是凭什么呢?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呢?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地下室那么久第一次开了,隔着沉重的铁门,他听见女孩的声音。

  “诶,这就是你们黑手党的禁地吗?不过如此嘛”

  “你小子不要多说话!再说就一枪崩了你。”

  “你说……她在地下室孤独地待着,会不会恨你,会不会痛苦的想死呢?我想是我的话,我会的。”女孩像是闲聊,声音很轻,“毕竟这个男人什么也没给我啊,想要的享受、追捧一个也没有呢。你是不是觉得把她关起来,她就是你的了?不会吧?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每次你通过监控偷窥,是不是都在担心,她……到底在不在意你呢?”

  “闭嘴!他才不是这样。我把他关进地下室,自然是他会讨好的神!”

  “他?你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吧,你猜他还记得你吗?”

  “砰!”枪声响起,男人惨叫刺耳,女孩的声音没有停。

  “这么活着……真可悲啊。”

  浓重的血腥味从门的那边传到门的这边。

  伴随着一阵爆炸,昏暗的地下室竟射下一缕纯美的阳光,阳光照在女孩暗淡无光的鸢瞳上,脸上绷带溅上血液,厚重的黑色大衣浸满了血。

  她没有笑。

  “真可悲啊,不如死去吧?彻彻底底结束这无望的一生。”

  一颗子弹击穿他的额头,他死得很利落。

  不知道为什么,富江觉得,这是他死得最好的一次。

  那年她十四岁。龙头战争将结。

  其他赝品的记忆告诉他,那个黑手党在问出情报后被全歼了,一场大火将所有罪恶、衍生出的他烧为火灰。

  这么说,他们之间还有杀身之仇。

  他也不在意就是了。

  ……这肯定不是她想让他看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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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先生,你愿意跟我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共赴黄泉吗?”

  “混蛋太宰,不要把你的文件都丢给我啊!”

  “太宰……小姐。”

  “咕噜噜……咕噜噜……”

  这些擦肩而过的片段,肯定不是她想让他看的。

  还有……这段,啊,这是他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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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

  富江睁眼,听见的是游戏机的声音。“Duang、Duang、Duang~Game Over!”

  转头过去,黑发鸢眼的少女身穿黑色大衣,翘着二郎腿,脚一点点地,修长手指轻松点击“start”。

  “关上它,吵死了!”

  少女抬起头,歪了歪头,富江发现她脸上缠的纱布,视线与鸢色眼眸相触,他感到了一种无机质的寒意。

  这个人是清醒的啊。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富江在那么多年华里被一次次托上神位,又一次次被拖下神坛,早已适应了这些从未改变的循环。

  他在托上神位时尽情享受,即使被拖下神坛也只会思考自己是否得到了足够的幸福。

  第一次,有人脱离了这个循环。

  他该、怎么办呢?

  太宰治子冷声开口:“把你脑中的想法先放在一边,现在我不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是那群赝品。”

  太宰治子,暗夜中用鲜血浇灌的玫瑰,浑身散发着甜腻和硝烟的气息。

  接触她,是不是会一次次的死去呢?

  她好像看出了什么,唇畔出现一抹柔和的浅笑:“原来是恐慌么?川上富江,有人打破了你生存的唯一规则,是不是想填补漏洞,让自己觉得这个世界从未改变?富江,真是可悲哪。不过……”

  操纵游戏机的手指停下来,主控的小人一直维持着丝血,在那一瞬间被Boss打爆,游戏机发出来“game over!”的提示音,跟着脱手的游戏机在空中翻转,最终落在柔软的地毯。

  “富江,你可以做你想做的哦。但你要遵守规则,这个规则便是,世上只能有一个富江。”

  扑腾扑腾的是什么?是他的心脏。

  其他人见到富江的状态和他现在是不是一样的?

  那么他也会爱上她、甘愿为她臣服、想占有她、最后杀了她吗?

  她说,他可以做他想做的。

  富江笑了,泪痣在眼边更显妖娆。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先说好喔,我不杀赝品。”

  “告诉我,他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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