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妖君僵着身子不敢动,最终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
“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告诉我我去剥了他的皮。”
灵媚破涕为笑,带着鼻音嘟囔:
“傻子。”
杨一叹站在门外,天眼透过雕花门缝看见灵媚蜷在百目妖君怀里的模样。
她发间珊瑚簪松了一半,青丝逶迤在对方玄色衣袍上,像雪地里淌开的墨。
“......傻子。”
带着鼻音的嗔怪传来,他端药的手指蓦地收紧,瓷盏发出细微咯响。
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少年深吸一口气,抬手叩门:
“灵媚,该喝药了。”
屋内窸窣声骤停,片刻后传来不情不愿的回应:“进来。”
百目妖君正把试图往被窝里钻的灵媚捞出来:
“伤患要有伤患的自觉。”
“苦死了不喝!”
她扭头时发梢扫过药碗,溅起两滴棕黑药汁。
杨一叹突然从袖中变出个油纸包:“蜜渍梅子,南国进贡的。”
展开的油纸里躺着两枚琥珀色的蜜饯,糖霜在烛光下晶晶亮。
灵媚眼睛倏地亮了,又强装冷淡:“......就两个?”
“我可是立了大功的,就给我两个啊?”
“喝完这碗还有。”
少年嘴角微扬,眼底淌着细碎金光。
“或者我让厨房再熬浓些?”
“你敢!”她一把抢过药碗,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呛得眼角泛红。
百目妖君忙拍她后背,却被塞了满手空碗。
“蜜饯!”灵媚伸出的掌心还沾着药渍,理直气壮得像讨债。
杨一叹故意放慢动作,看着她急得用脚尖轻踢锦被,才把蜜饯放在她手心。
指尖相触时,她飞快地缩回手,却没躲开百目妖君递来的帕子。
“满意了?”
百目妖君挑眉看她鼓着腮帮子嚼蜜饯,“下次再受伤......”
“没有下次!”两个少年异口同声。
灵媚眨眨眼,突然把剩下那颗蜜饯塞进百目妖君嘴里:
“知道啦~”趁对方愣神,又朝杨一叹眨眼,“明天还要这个梅子。”
窗外,王权弘业默默把本想送来的蜜饯匣子又抱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
“这么热闹?”
“看来不需要我嘘寒问暖喽。”
……
第三日清晨,灵媚才想起被遗忘的九惑。
她披着件雪白狐裘踱进地牢时,老妖怪正被七十二道封魔链锁在玄冰柱上。
“你!”九惑浑浊的眼珠骤然充血,铁链哗啦作响,“那天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灵媚慢条斯理地弹了弹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字面意思。”
她忽然贴近冰柱,呼出的白气拂过对方枯树皮似的脸,“你的珈蓝早就死了,现在那个...不过是借她尸骨重生的怨念集合体。”
“胡说!!!”九惑爆发的妖力震得冰柱开裂,封魔链发出刺耳嗡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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