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激动做什么?你一不小心死了我怎么跟王权弘业交待?”
说着，她掌心浮现一团幽火打入了九惑体内，九惑吐出一口鲜血。
“黑狐最擅长什么？”
“吞噬记忆，伪装宿主。”她欣赏着九惑扭曲的表情，“你以为复活的爱人，其实连你的死活都不关心吧？”
九惑突然安静下来，佝偻的身躯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许久，他嘶哑地问：
“...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地牢忽然灌进穿堂风，吹得灵媚狐裘飞扬。
她转身时听到身后传来野兽般的呜咽，封魔链上渐渐结出猩红的冰晶。
真是...可悲又可恨。
九惑为了珈蓝抽了她的皮肉，珈蓝死的时候连皮肉都没有，风水轮流转，咎由自取。
她在门口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
……
御妖国主殿内，镶着孔雀石的琉璃盏在王权弘业手中转了三圈才被放下。
与此同时，都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灵媚正把一串糖葫芦塞进百目妖君嘴里。
糖壳碎在他唇齿间时，金瞳愉悦地眯起。
“甜吗？”她踮脚舔走他嘴角糖渣，“听说御妖国的山楂是用妖血浇灌的。”
“再乱说就不让你吃了。”
指尖却诚实地帮她系紧狐裘，“伤才好就来这么风大的地方...”
百目妖君的妖性特征特别明显，街上的人大概都察觉的出来对方是一只特别厉害的大妖，不免有人驻足想看看驯服这只大妖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人。
灵媚突然拽住他腰带，红绳铃铛叮咚作响，“等游遍圈内，我们成亲好不好？”
喧闹的街市骤然安静。卖糖人的老妖手一抖，刚捏好的凤凰摔成了糨糊。
御妖常见，但跟妖结为伴侣，连卖糖的老人都觉得灵媚疯了。
在他们眼中，妖是最低贱的种类，驱使他们都是他们的荣幸，没人想跟一个低贱的妖成亲。
百目妖君眼神一凝，映着灵媚难得认真的脸。她指尖还勾着他一缕银发，像是怕人跑了似的。
“这话...”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像话，“该我先说。”
远处传来王权弘业的声音，灵媚突然把百目妖君往巷子深处推，直到他后背抵上爬满青藤的老墙。
“那现在补上。”她揪着他衣领命令，“快点。”
百目妖君低头时，檐角铜铃被风吹得乱响，他尝到她唇上残留的山楂酸味。
“阿媚，等游遍万水千山，我们成亲好不好?”
灵媚眼波流转，故意拖长了音调：“嗯……让我考虑考虑~”
“这还要考虑？”百目妖君失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刮过她鼻尖。
“当然要考虑！”灵媚拍开他的手，掰着手指开始数，“万一你以后对我不好怎么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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