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连发的“死亡”，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玖内心深处被压抑已久的所有黑暗
她没有选择直接的暴力。那太便宜他们了。她要的，是让他们也尝尝白连发曾经历的一切——失去所有，在绝望中覆灭
她利用白连发转移给她的庞大资产和商业网络，结合自己家族残存的人脉与情报网，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在资本市场掀起腥风血雨，让对家公司的股价断崖式下跌。她甚至找到了当年参与制造她父母“车祸”如今也为这个对家服务的某个关键人物，用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让他反水，提供了关键证据
斯坦在一旁看着，触目惊心。他动用了自己的权限，为她扫清了一些障碍，掩盖了一些痕迹，但他清楚，他做的这些，与其说是帮助，不如说是为了不让事情彻底失控，也是为了……保护她，即使她似乎根本不需要
在一个对家主要人物接连被捕、公司宣告破产清算的夜晚，斯坦终于找到了玖。她站在白连发曾经的书房里，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
“结束了。”斯坦轻声说
“嗯。”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斯坦看着她的背影，鼓足了勇气。那些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在经历了这一切后，再也无法隐藏
“玖……”他走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沙哑，“你还记得吗？很多年前，那个躲在巷子里，被打得浑身是伤的男孩……是你把他拉出来，给了他一块手帕，告诉他……「警察很厉害，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斯坦继续说着:“那句话，成了我活下去，拼命考上警校的全部动力。我想成为能保护你的人……可是，我好像总是来得太晚，也……力量不够。”
他指的是她家族覆灭时，他无能为力；指的是她手刃仇人时，他被迫成为共犯；指的是白连发“死”时，他无法阻止
“我一直……一直看着你。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终于说出了那句压在心底的话，“我喜欢你，玖。或许比喜欢更深。”
书房里再次陷入寂静
良久，玖终于缓缓转过身。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感动，甚至没有厌恶
“我记得那个男孩。”她的声音冷淡，“但我救过很多人，斯坦。那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你喜欢的，或许只是记忆里那个在你最狼狈时给予你光亮的幻影。而不是现在这个，满手血腥，心如铁石的我。”
斯坦急切地想反驳：“不，我……”
玖打断了她的话，“那个在你被欺负时，站出来帮你的玖，早在家族覆灭那天就死了。现在的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我杀人，手不会抖。之前的害怕，是演给白连发看的，只是为了看看他的反应。”
她拒绝了他
斯坦看着她的背影，明白了。他永远无法走进她的世界
他苦涩地笑了笑，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出了书房
门关上后，玖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复仇结束了。但对家覆灭的快意，并未带来丝毫解脱。只剩下无边的空洞，以及一个再也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
白连发，你用死亡，究竟是想给我自由，还是想让我永远活在你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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