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BE—吸血鬼x人类—清水文
Lisa第一次见到那岑苗时她已经两百一十岁了,时间是在弟弟Lin八岁的生日晚宴结束后,她出了大厅走进花园,(宴会上的点心是不允许动的(也许只有食尸鬼知道为什么要放在那,反正吸血鬼不明白))想一个人呆着,偶遇到坐在长椅上描绘夜景的东方姑娘,身旁放了一排的水彩颜料。
Lisa走过去看画时那姑娘抬了头,画笔停在画的上方,城堡的一角与黑夜星月被框在了一张纸上,灰蓝色的城堡边缘柔和勾住了半月牙,暗蓝色的天空被撒上白色点点,应该是星星。
这么看,Gangrel族历代的祖坟也有些可爱了。
姑娘看着Lisa,有些期待对方的评价,“怎么样?”
“太柔和了,对于吸血鬼来说过于是不现实的”Lisa认为这种感觉不应与地下几层都躺着祖先棺材的地方沾上边,但她还是因为画工忍不住问对方名字。
“岑苗,岑参的岑,禾苗的苗,你知道岑参吗?他是我国古代的一个著名诗人……”岑苗的话很多,不需要Lisa回答便会自己说下去,也许是因为说的太投入了,宴会散场也没问Lisa的姓名。
Lisa也忘了问她是什么人,“Toreador族新收养的天赋姑娘?还是与祖辈签订供血条约的人类?”
也许都不是,她对岑苗一无所知,却有些希望未来能沉睡在她笔下有些温暖的城堡里,而不是现在背后这个阴森森的家伙。(要知道每次送血包来的普通人不是神经大条的就是实在没钱的,正常点的有点小风浪就得吓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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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在聚会上碰面,是被Malkavian族的疯子吸血鬼偷袭的时候。
两百二十岁的生日,母亲为了给Lisa一个惊喜,不知怎么联系上的岑苗(她以为Lisa与岑苗是朋友,因为她们曾在城堡里共同处理过十几件杂事)把她请到了宴会大厅。
那吸血鬼疯子以前应是当雇佣兵的,死这么多年身法依旧不减,那时岑苗正背对着他,与Lisa说笑,那家伙就握着德国军刀向岑苗背后冲刺,Lisa身子一晃,从岑苗面前移到她背后赤手握住军刀刀刃,血嘀嗒到地毯上,顺着胳膊流到袖口,沾脏了泛着白光的袖扣——岑苗送Lisa的第一份礼物。
杀死吸血鬼只能用猎人的银制武器或烈日火焰(大蒜什么的那都是几百万年前的老招了),手边没合适的东西,Lisa收回挡住刀的左手,沾着满手血慢悠悠地挑着餐具。
银制的叉子被她射出,钉进了疯子的眼眶里,那瞬间他似恢复了曾生为人的痛觉,长长尖叫着。
不过几秒,便被Gangrel族负责清理的吸血鬼拖走了。
岑苗不是吸血鬼(第一次见面Lisa就知道了,靠近看画时她听到了心跳声),她并不知道吸血鬼们的愈合能力很强,她带着一脸惊吓的表情牵着Lisa的手去请示夫人(Lisa的母亲)上楼休息。
夫人准许了,她便牵着Lisa踏着乱无章节的脚步上楼。
关上房门后岑苗就在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翻找什么,白棉棒沾了棕黄色液体朝手心抹去,一股熏人的味道(岑苗说这是碘酒),一卷白绷带抵住手腕就网上缠绕,层层白叠加,岑苗在手背打上蝴蝶结。
“这样伤口就容易愈合啦,下次不要冲过去啊,那吸血鬼跟疯了似的”岑苗抓着Lisa的手真挚地看着对方。
“嗯”Lisa扯了扯胳膊上绑着的蝴蝶结,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岑苗,你感觉我怎么样?”
岑苗在一旁收拾着背包,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抬头问“什么怎么样?哪方面?”
“就……在你心目中怎么样?”
岑苗的手划过Lisa露在衣服外的锁骨,引起一阵僵硬,“什么感觉呢……就是那种第一眼看见你……就想把你放进我的画里……染上我的颜色”
Lisa看着眼前靠得越来越近的少女伸手抱着了她的腰,全身重量压到对方的身上,附在她耳边轻轻叹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心脏,我却觉得它在跳个不停”
“啊呀,那是恋爱的感觉”岑苗挑起对方的脸,拇指轻抚过涂着暗红色的艳唇,问“Lisa爱上我了吗?”
“真是荣幸啊,Lisa.Toreador小姐”
月色皎洁,照到的灰暗床上相拥相吻的两人却发着暖黄色的光芒。
“岑苗小姐,你愿意随我姓Toreador吗?”
“我愿意,哪怕为你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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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外的泥土里某天晚上盛开了一朵百合(不知是哪位路过的路人不慎落下的种子),洁白的身躯在黑夜里绽放,淡黄的花蕊与花瓣顺方向轻颤。
几天后,百合旁又盛开了一朵玫瑰,红艳的花瓣紧靠着百合,像是随时都要与她共语。
“Lisa今天能和我出去吗?我想给你画幅肖像画”岑苗压抑不住的兴奋要溢出来了,牵着Lisa的手与夫人打过招呼就往海边跑。
她们脱了鞋踩在软趴趴暖呼呼的沙滩上,仰面吹着海风散步。
“Lisa,那天的吸血鬼是怎么回事”握住Lisa指尖的手骤缩,岑苗注视着前方的眼睛里带了些忧郁。
“审过了,那是Malkavian族的一个吸血鬼,以前是个人类,也不知道他怎么进去的。①Malkavian族是一个被吸血鬼社会排斥的族群。他们的血液受到了诅咒,而他们的神志也经常会变得错乱、疯狂。在他们疯狂的时候,甚至会攻击其他血族,所以在吸血鬼社会里其他族群总是疏远他们。实际上,这个族群的人还是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只不过被癫狂的外表所掩盖。岑安,今日后小心为上”Lisa回握她。
蔚蓝的天空上逃跑着的那几朵白云被忽然染上一丝灰色,谁也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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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岑苗在二十三岁的新年。(西方不过东方的新年,但是为了学会夫人家乡的习俗,还是牺牲本该沉睡的日子吧)
变天了,海边的渔夫对天气了如指掌,那简直就是自己的心脏,疼不疼,难不难受,还跳动吗?什么时候停?除了医者以外就自己最清楚了。
但吸血鬼的心脏早已不跳动了,也许因为如此,天气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灰暗色的空气严重污染了植物的生存环境,六年前发芽开花的百合在入秋的时候早早落尽了花瓣,岑苗于心不忍让玫瑰孤零零的,就把它移到了温室。
Malkavian夫人为了庆祝他们过的第一个东方春节(听岑苗这么叫的节日名字),又开了个宴会,一开心,给骑士们放了假,进入城堡大门的要求更松了。
烟火绚烂,岑苗靠在Lisa身旁,感叹过窗外绽放的烟花的稍纵即逝(不知到母亲从哪里进购的烟火),就扯住Lisa的衣领索吻。(Lisa最近受岑苗压迫出席宴会一直着装西方男性贵族的服装,衣领是蕾丝边的那种(好抓))
亲昵的过程并不顺利,中途被人推搡了一下,是服侍的吸血鬼,他手中端着的盘子一倒,一杯子的红酒渲染了半边的裙摆,岑苗只好在拥抱过Lisa后去洗手间整理衣装。
意外总是发生的很意外,它也因此得名。
Lisa靠在窗边看自己夫人的背影,有些匆忙,还有些……
宴会大厅的灯突然串了,闪吧两下后直接干脆地熄灭了,Lisa急躁地抓起一旁装饰的蜡烛捻个火诀,却还是晚了一步。
客人的尖叫声穿破耳膜,繁重的裙子转了半圈带着主人倒下,红色压上了她胸前红酒留下的痕迹,将其掩盖。
“岑苗你……”红色与红色混在一起,又在Lisa寻找凶手的时间里变为褐色。
她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检查倒下的岑苗,不,她自私地希望那不是她,虽然只是穿了相似款式的裙子……吸血鬼的衣服总是那么古板传统。
慌乱冲出人群的除了Lisa还有一个男人,或者说一个男吸血鬼,留下的骑士揪住那家伙的衣领子,第一时间断了对方的筋脉,请示过伯爵夫人后将其往地下室拖去
Lisa这才慢吞吞地往倒下的人那边走去。
几分钟后,她抱着穿着厚重裙子的女人踏上了长长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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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的时间不会再有空闲弥补。
岑苗薄弱的呼吸吐在Lisa的面颊上,她缓慢地张开了唇“Lisa,我好难受”
Lisa抱着她冲回楼上,嘴中喃喃着“你会没事的,坚持住”
“Lisa,能让我睡下吗?我好累,好困啊……”
“苗苗,你别睡你撑住,到卧室了,你……”
扑哧着翅膀的双眼若走向晚年的蝴蝶般放出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留下最后一副美丽花纹的画面,归属了灰暗。
乌云遮上世界的唯一光源,太阳奋力挣扎却被枷锁拽入深渊,再回到原本的位置时也是披了一层灰尘,永远失去让世界充满温暖的力量。
Lisa把岑苗慢慢放到地上,冲到书架前翻找那本咒文书。
“我之前读到过……在哪啊……找到了,管家爷爷,刀”
“小姐……”
“刀!”
银白的刀刃染上苍白胳膊下的血红,Lisa以整个手掌为画笔绕岑苗写下符咒,她顾不上书有多古老珍贵,只想迅速的找到方法把岑苗救回来!
时间像是流逝了,又像是暂停了很久,晚宴开始时城堡外的月亮高挂着,现在它也没挪动一丁点位置。
夫人在安抚好在场女士们的情绪后赶了上来,却见自己平日冷静的女儿此刻却跪坐在地上,低着头,扎起的长发不知何时散落,几绺头发让凝固的血液给冻结在了茶色的地板上,双手攥紧裙摆,胳膊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那个人类姑娘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堆符号里,白底裙面上渲染了一大朵褐色花痕,被自己的女儿沉默地注视着。
连食尸鬼都能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夫人还挺喜欢那个人类女孩的,她心道可惜,吩咐过管家后离开了房间。
“管家爷爷”Lisa垂着头问道“您呆在这里的时间最长,我书架上的书您肯定看过,您能实话告诉我,咒语为什么不起作用吗?”
“小姐……”管家叹了口气,“那所谓的复活咒语是用来强制叫醒沉睡的吸血鬼的,对人类恐怕没什么作用……”
“怎么会呢?我明明记得是复活的啊!是我哪里画的不对吗?”
夺眶而出的眼泪晕掉符咒,Lisa伸手想要抹去泪水却将血液铺开在地板上。
模糊的视线并没有阻止她抱起岑苗。
她要冲洗掉两人身上的所有血腥味,她要让岑苗好好睡上一觉。
月,被飘过的乌云遮住。
换上睡裙的岑苗被Lisa安置在床上,Lisa捻起一绺贴在唇上。
睡吧,我会等你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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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去了趟中国,
夕阳染红了北方的高楼上的半边积雪,也染了Lisa的眼角,原来,岑苗是在这个地方出生的。
曾听岑苗说过,她虽是华人年幼时却随父母留学去了欧洲,后来父母遇难,意外被Lasombra族的伯爵收养,每天帮伯爵整理案件。
Lisa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想着岑苗一定能把这景象画下来,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染上一点颜色,就被挺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幻想。
“您好,请问您能让我们拍张照片吗?我们是街拍的,有专业的摄影人士,拍出来的照片会洗一份给您。”
“……拍照?”Lisa有些疑惑,吸血鬼拍照的次数并不多,黑白色的照片挂在墙上更显得城堡阴森。
询问她的女子身后跟着的提袋子的男子,回答道“是的,我们刚才观察了您一会儿,感觉这副画面很有美感,请允许我们为您拍一组相片”
不知怎么的,Lisa点了头,也许是好奇岑苗所说的彩色照片是什么样的,也许是想让岑苗沉睡的房间有些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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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回了城堡,与夫人交流过后回了房间,照片装进空相框里,被钉在床对面的墙上。
“这样我就算出去处理事情,你也能第一眼看见我”
“我为你施了咒语,不用担心危险和身体变化。”
“母亲让我想开点,但我想你会醒过来的,对吧?
又是有月牙儿的晚上,Lisa拉上厚厚的窗帘,在岑苗身旁躺下,侧身搂住岑苗的腰闭上了眼。
岑苗,我想活在在你的画里。
——①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