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服务员正好端着菜进来，打破了这有点过于认真的氛围。

　　你看着他低头帮你夹菜，把你爱吃的东西拨到你碗里，突然觉得这对话有点好笑——明明别人谈恋爱的时候，生怕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但心里又暖烘烘的。

　　就像他说的，他喜欢的从来不是那个刻意打扮、试图变得“温柔”的你，而是那个会为电路题拍桌子、为公式较劲、连开心都喊得理直气壮的你。

　　“那我可真喊了哦？”你话变多了。

　　他抬眼，笑得眉眼弯弯：“随时恭候。”

　　包厢里的喧闹还在继续，有人在聊大学的专业，有人在回忆高中的糗事。

　　你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又看了看对面眼里始终带着笑意的人，突然觉得，这样就很好。

　　不用刻意改变，不用纠结装饰，就算偶尔放飞自我，也有人笑着接一句“挺好”。

　　这种感觉，确实挺“快哉”的。

　　散兵的笑容突然顿住，他拿起你在喝的饮料，一字一顿念出上面的字，“啤酒？”

　　“错啦，是雪碧。”

　　你难得心情很好纠正对方。

　　但你的视野模糊，脑袋也晕乎乎的，眼神迷离，心情却是愉悦的那种飘忽忽的。

　　你这话一出口，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

　　“刚刚就看到她在小口抿着这瓶，只是喝了几口啤酒就碎了？”有人感叹，“我还以为一杯倒是传说，没想到还有更夸张的。”

　　“我先把她带回去吧。”散兵起身。

　　“慢走不送。”其他人说。

　　你的四肢用不上力气，被散兵背着，迷迷糊糊靠在他背上，明明视线都模糊了，却觉得脑袋转的比往常更快。

　　“呐，如果我变成了炫彩水晶大蟑螂…”你的声音低低的，还有点发哑，“你会怎么办？”

　　散兵握着你脚腕的手指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又被认真取代。他皱着眉思考了两秒，像是在分析这设定的可行性。

　　“炫彩水晶……大蟑螂？”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是那种会反光的？还挺大只？”

　　“对！”你点头，故意说得更具体，“整个是水晶质地，半透明，看上去像矿石的，触感像果冻的那种。”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你的脸颊。

　　“那也没关系。”他说得一本正经，“炫彩水晶的话，至少比普通蟑螂好看。”

　　“就只是好看吗——”你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听上去像在撒娇。

　　“那就给你买个玻璃罩，把你当摆件放书桌上？”他的声音带了些笑意，似乎真的想到了这种情况。

　　你还想说什么，可意识沉了下来。

　　最终你只是呢喃几声。

　　他背着你在夜色中慢慢走着，你的吐息很轻，就这样带着些许温度，拍打在他的后脖颈上。

　　只有这时，你才是安静的。

　　“其实…你变什么都一样。”

　　一样会被他认出来，一样会被他放在心尖上。

　　夜色正浓，暖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