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安又回答了几个人,直到最后一个人。
战国·齐地方士
方士身着玄色祭袍,须发皆白,对着光屏深深作揖,声音带着颤意:“仙师在上!老夫侍奉齐王三世,遍寻蓬莱、苦炼金丹,只求长生不死。敢问后世……真有长生之法吗?人,能与天地同寿吗?”
这个问题一出,万朝众人瞬间紧紧盯着光屏,等待着严安安的回答。
而严安安平静地摇头:“没有。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后世无人能长生。但我们找到了延长寿命的法子——有病能治,有药能医,普通人能活到七八十岁,甚至更久,比您所在的时代,寿命几乎翻倍。”
齐国王宫一片哗然,方士呆立当场,手中的丹药瓶“哐当”落地。
秦始皇眯起眼,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叩。李斯察言观色:“陛下,延长寿命亦是大功,或可效仿后世之法。”
唐朝的道士们面面相觑,而市井百姓却松了口气:“不能长生才对,哪有不死的道理?能多活几十年就够好喽!”
明朝的嘉靖皇帝更是连连摇头,表示不信,若是真没有长生,那之前……
那方士也不信,自己追求了一辈子的长生怎么会是假的?再说,如果是长生是假的,那……那之前那个拳头大的、背生双翼的小人儿该作何解释?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
严安安闻言扶额,她清了清嗓子,“那个……关于星可可的事,我在这里统一回复哈,那个谁……秦皇嬴政、政哥在吧?还有汉武帝刘彻刘猪猪,明朝的道长皇帝朱厚熜,还有……清朝的雍正皇帝,四大爷,其他想长生的人都仔细听着啊!”
秦始皇指尖的叩击猛地一顿,龙椅上的身躯微微前倾,那双睥睨天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
先前还一口一个“迷人的老祖宗”,转脸就成了“政哥”?
他扫过阶下屏息的群臣,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这后世女子,竟敢如此僭越!
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敢这般称呼他的人。
扶苏垂着的眼睑颤了颤,强忍着才没让自己抬头。
他偷偷瞥了眼父亲紧绷的侧脸,又想起方才严安安称呼“政哥”时那自然熟稔的语气,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女子倒是胆大包天,连君父都敢这般“论兄道弟”,是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后世的称呼本就如此?
未央宫里,汉武帝刘彻正端着玉杯的手猛地一顿,琥珀色的酒液晃出大半,顺着杯沿滴落在龙袍上。
他眉头拧成了疙瘩,耳根子隐隐发烫。
刘彻深吸一口气,将溅了酒液的袍角往回拢了拢,瞪着光屏道:“卫青,你说这女子是不是故意的?”
刘猪猪?
这是什么鬼称呼?
他乃大汉天子,后世女子竟敢如此戏谑地叫他?
卫青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回话:“陛下,依臣看,她许是觉得这般称呼更显亲近?毕竟是要讲大事,太生分了反而不好。”
刘彻“哼”了一声,却没再发作。
亲近?
他宁可听满朝文武喊他“陛下”喊到嗓子哑,也不想被人叫“猪猪”!
明朝的养心殿里,嘉靖帝正对着丹炉出神,听到“道长皇帝朱厚熜”这称呼时,差点把手里的拂尘扔出去。他瞪着光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什么叫“道长皇帝”?
他是大明天子,虽然他登基以来,痴迷修道,自号“万寿帝君”,连朝臣都得称他一声“道君皇帝”,可这后世女子倒好,直接简化成“道长皇帝”,听着竟像市井里摆摊算卦的老道!
旁边侍立的陶仲文赶紧垂首:“陛下息怒,此女无知,竟敢妄议天颜,实在该罚!”可他垂着的眼睑下,却藏着一丝忍俊不禁——这称呼虽不敬,倒真点出了陛下日日与丹炉为伴的常态。
清朝的雍和宫,雍正刚端起的参茶还没碰到唇边,就被“四大爷”这称呼惊得手一抖。他眉心拧成个疙瘩,脸上是全然的不解。
四大爷?
这是哪门子的称呼?
他虽是康熙第四子,可自登基以来,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称“陛下”“万岁爷”?
这声透着几分市井气的“四大爷”,让他这位素来严苛的帝王,竟一时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旁边的张廷玉低着头,肩膀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想来是被这奇特的称呼逗得憋笑。
而那些没被点名的帝王们,此刻都暗自松了口气。
唐太宗李世民笑了笑:“还好没提朕,不然指不定被安个什么名头。”
宋太祖赵匡胤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女子倒是有趣,不拘一格,有点意思。”
其他朝代的看客更是炸开了锅。
唐朝的长安街头,士子们摇头晃脑:“直呼帝王名讳已是大不敬,竟还起此等俚俗绰号,后世礼仪何在?”
宋朝的汴京茶馆里,说书先生拍着醒木:“这女子倒是有趣,管始皇帝叫‘哥’,莫不是有什么通天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