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刘耀文靠在后座，闭着眼睛，耳朵却微微动着。车里很安静，只有雨点敲打玻璃的声响，还有宋亚轩轻微的呼吸声。王俊凯握着方向盘，没说话。
“你……还好吗？”宋亚轩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刘耀文没睁眼：“你手臂上的味道还没散。”
宋亚轩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袖口，那里的血已经干了，但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气味确实还在。他没再辩解，只是轻轻吸了口气。
“我不是……她说的那种人。”他说，“我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刘耀文终于睁开眼睛，虽然看不见，但目光像是穿透黑暗落在他身上，“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偏偏是你？”
宋亚轩沉默了。
是啊，为什么是他？
他们三个一起去了那栋公寓楼，可偏偏只有他，沾上了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味。
“你是故意的。”刘耀文低声说，“你早就知道她是谁。”
宋亚轩猛地抬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刘耀文继续道：“你说你在楼里划破了皮，可你身上根本没有那种伤口的味道。你说你只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可你的呼吸变了。你……在骗我。”
“我没有！”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刘耀文冷笑了一声，“怎么保护？像她那样，假装关心我，然后在我最不设防的时候捅我一刀？”
“我不是她！”宋亚轩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是真的在乎你！”
车内瞬间安静得可怕。
王俊凯从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是把脸转向窗外，任由雨水的声响掩盖内心的波动。
宋亚轩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一阵发紧。
他想解释，想告诉他，自己不是敌人，自己只是……太怕失去他了。
可他知道，现在的刘耀文不会相信。
“停车。”刘耀文忽然说。
“什么？”王俊凯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停车。”刘耀文语气坚决，“我要下车。”
“外面还在下雨，你疯了吗？”宋亚轩伸手想拉住他，却被他躲开。
“你别碰我。”刘耀文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现在闻到你的味道，就像闻到那女人一样恶心。”
宋亚轩的手僵在半空。
刘耀文摸索着打开车门，风和雨立刻扑了进来。
“等等！”宋亚轩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刘耀文说，“但我不想再待在这辆车上。”
宋亚轩咬紧牙关，眼神里满是挣扎。
他松开了手。
刘耀文下了车，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站在路边，没有走远，只是静静地站着。
宋亚轩也下了车，站在他身后。
“你到底想干什么？”刘耀文问。
“我想告诉你……”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是他们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那你为什么会有她的味道？”刘耀文转过身，虽然看不见，但声音直逼过来，“你告诉我，为什么？”
宋亚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实话。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不是普通人。”
刘耀文怔住了。
“我……”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我也不是人类。”
这句话像是一记惊雷，在刘耀文心中炸开。
他猛地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不是人类。”宋亚轩重复了一遍，“我和你一样，都是实验体。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
刘耀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胡说！”他怒吼，“你骗我！”
“我没有。”宋亚轩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带着任务来的。组织让我调查你，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但我没想到……我会喜欢上你。”
刘耀文的身体微微颤抖。
“你……”他喉咙发紧，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宋亚轩继续说，“但我必须告诉你真相。我们不是人类，我们是实验产物。我们不是被生下来的，是被造出来的。你妈妈苏婉……她是我们的‘母体’，但她不是我们的母亲。”
“闭嘴！”刘耀文打断他，“别说了！”
“刘耀文，听我说！”宋亚轩抓住他的肩膀，语气急切，“组织一直在找你，他们要你回去。他们说你是最重要的那个。我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会离开我……”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刘耀文突然爆发，声音几乎撕裂，“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他们在追我吗？你知道我每次听到脚步声都会心跳加速吗？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一样。我以为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宋亚轩看着他，眼里满是痛苦。
“我不是他们的人。”他说，“我已经背叛了组织。我留下来，是为了你。”
“可你骗了我。”刘耀文声音低了下来，“你明明知道一切，却一直瞒着我。”
“我不是为了伤害你。”宋亚轩说，“我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刘耀文笑了，笑得凄凉，“你们这些人，总是用‘保护’来当借口。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宋亚轩说不出话来。
刘耀文转身，就要走。
“等等！”宋亚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去哪？”
“我不知道。”刘耀文冷冷地说，“但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宋亚轩的手一颤，却没有放开。
“你不该这么对我。”刘耀文低声说，“我不瞎，我能听见你的心跳。它在抖。你害怕了，是不是？”
宋亚轩咬紧牙关。
是的，他害怕了。
他怕刘耀文离开他。
“我不求你原谅我。”他说，“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
“为什么？”刘耀文问，“你怕我死了？还是怕你完成不了任务？”
“因为我爱你。”宋亚轩脱口而出。
雨更大了。
刘耀文的身体猛地僵住。
“你说什么？”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爱你。”宋亚轩重复了一遍，“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爱上了你。”
刘耀文闭上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还能爱你。”他说。
说完，他猛地挣开宋亚轩的手，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宋亚轩站在原地，雨水打在脸上，却感觉不到冷。
他输了。
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却可能永远失去了他。
王俊凯摇下车窗：“你还要追吗？”
宋亚轩摇头：“不用了。”
他坐回车上，关上门。
车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雨还在下。
而刘耀文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未完待续\] | \[本章完\]雨点砸在柏油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宋亚轩站在原地，看着刘耀文消失的方向。风夹着雨水灌进衣领，他却感觉不到冷。
王俊凯摇下车窗，声音从车里传来：“你真让他走了？”
宋亚轩没说话。
他低头看着自己还微微发抖的手，指尖残留着刚才抓住刘耀文时的触感。那人的手腕很细，骨头硌得人生疼。他一直以为那是种脆弱，现在才明白，是藏在冷静下的倔强。
“开车吧。”他说。
车子缓缓启动，碾过积水，在雨夜里继续前行。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发出的微弱红光。王俊凯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但什么都没问。
宋亚轩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太快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王俊凯忽然开口。
“知道什么？”
“你是实验体。”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声音轻得像叹气：“三年前。”
王俊凯没再说话。
车窗外的雨还在下，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泡在水雾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宋亚轩盯着那些光斑，脑海里却全是刘耀文的脸。那张脸在哭，又好像没有。他总是这样，把情绪藏得很好，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慌。
“你觉得他会回来吗？”王俊凯问。
“不知道。”宋亚轩低声说，“也许不会。”
王俊凯看了他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
宋亚轩没回答。
他其实早就在想这个问题。
答案早就藏在心底，只是他不敢承认。
他不想放手。
可他知道，刘耀文不会原谅他。
至少现在不会。
雨声中，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宋亚轩摸出手机，屏幕亮起。
是一条信息。
匿名号码发来的，只有一句话：
**“他在旧城区，一个人，没带伞。”**
宋亚轩猛地坐直了身体。
王俊凯也看到了他的反应，脚已经踩在刹车上。
“去还是不去？”他问。
宋亚轩盯着那条信息，喉咙干涩。
他知道这是个陷阱。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见他。
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去。”他说。
王俊凯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子猛地冲了出去，碾过水洼，溅起一片水花。
而此时，在城市的另一端，刘耀文正站在一座废弃的桥洞下，浑身湿透。
他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打湿了衣领。
他没有打开手机，也没有拨打电话。
他只是坐着，听着外面的雨声。
心跳很乱。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像是要压住那颗不安分跳动的心脏。
然后他听见了脚步声。
不是宋亚轩的。
是另一个人的。
一个陌生的脚步声。
轻，但坚定。
正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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