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风声更大了，像是有人在耳边嘶吼。张允怡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把扳手，指节发白。
"他们来得好快。"她的声音有些抖，"比预想中快。"
刘耀文嗅到空气里的焦味，混着汽油和血的味道。他能听见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像指甲划过玻璃。
宋亚轩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地下三层是废弃的通风管道，我们从那里出去。"
"你确定？"刘耀文问。
宋亚轩点头，但眼神闪了一下。
张允怡已经打开楼梯间的门。她探出头看了眼，回头做了个手势。
三个人鱼贯而出，脚步踩在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刘耀文走在中间。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东西在靠近，可每次回头，都只有空荡荡的楼梯。
他们下到二层，走廊尽头突然亮起一束光。
刘耀文立刻拉着宋亚轩躲到墙后。
"是红外线。"宋亚轩轻声说，"他们升级了追踪系统。"
张允怡蹲下来，在地上摸了摸，捡起一块碎玻璃。她瞄准光束的源头，猛地扔了出去。
玻璃穿过光线的瞬间，整条走廊的灯全亮了。
"跑！"她大喊。
刘耀文冲出去，看见三个黑影从拐角处闪出来。那些人动作僵硬，但速度极快，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宋亚轩拽着他往左拐。张允怡在后面断后，手里扳手挥得虎虎生风。
他们冲进一间屋子，宋亚轩立刻反锁了门。刘耀文靠在墙上喘气，发现这是一间儿童房，墙上还贴着卡通贴纸。
"这里……"张允怡愣住了，"这不是我们的藏身点。"
宋亚轩皱眉："地图显示就是这里。"
刘耀文走到窗边。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顶上趴着一个人，正朝这边张望。
"他们在监视。"刘耀文低声说。
宋亚轩走过来，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儿。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变得急促。
"你怎么了？"刘耀文抓住他的手。
"我……"宋亚轩咬住嘴唇，额头渗出冷汗，"我能听到他的心跳。"
刘耀文愣住。他想起刚才在车上，宋亚轩说他被改造过。
"他不是普通的实验体。"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是EY1。"
张允怡的脸色变了："那个最完美的复制体？"
门外传来抓挠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刮门板。
"他们找到我们了。"张允怡握紧扳手。
刘耀文摸到床底下的什么东西，抽出来是一根铁棍。他站起身，走到门边。
"等他们进来。"他说。
宋亚轩看着他，眼神复杂。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刘耀文的手腕。
"小心。"他说。
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克隆体冲了进来，动作扭曲得不像人类。
刘耀文抡起铁棍砸过去，对方却像蛇一样扭身躲开。张允怡扑上去，扳手狠狠砸在它膝盖上。那东西发出尖锐的叫声，转身扑向窗户。
宋亚轩突然冲过去，一把抓住它的脖子。他的手指深深陷进皮肤里，血溅了一地。
"别杀它！"刘耀文喊。
宋亚轩的手顿了一下。那个克隆体趁机挣脱，从窗户跳了出去。
"你疯了吗？"张允怡瞪着他，"那是唯一一个活的实验体！"
宋亚轩擦掉脸上的血，眼神冰冷："我控制不住。"
刘耀文看着他，发现宋亚轩的手还在发抖。
"我需要休息一下。"宋亚轩靠着墙慢慢坐下，"他们在我脑子里放了定时器。"
张允怡翻了个白眼："又来这套。"
"是真的。"宋亚轩抬头看着刘耀文，"每过一段时间，我就必须关闭情绪反应，否则会失控。"
刘耀文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有多久了？"
"三分钟前。"宋亚轩苦笑，"我已经撑不了多久。"
张允怡突然拉住刘耀文的手腕："你看看这个。"她指着宋亚轩的脖子。那里有一道红痕，正在缓慢跳动。
"这是他们的控制装置。"张允怡说，"如果爆炸发生时我们不在同一楼层，它就会启动。"
刘耀文的心跳加快了。他想起刚才在废墟里，陈宇说的话。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对宋亚轩说。
宋亚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
"比如？"刘耀文盯着他。
宋亚轩站起来，走到窗边："比如为什么他们要制造那么多克隆体。"
窗外传来警笛声。刘耀文看见远处有几辆警车朝这边驶来。
"他们来了。"张允怡说，"这次是真正的警察。"
宋亚轩突然笑了："不，是伪装成警察的回收队。"
刘耀文握紧铁棍。他能感觉到，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警笛声越来越近，像一把钝刀割着耳膜。刘耀文盯着楼下那辆黑色轿车，车顶趴着的人影动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带了信号干扰器。”张允怡快速翻出背包里的设备，“我们没法用通讯器。”
宋亚轩靠在墙边，脸色发青。他的手指在地面划出凌乱的痕迹，呼吸急促，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对抗。
“你还能撑多久？”刘耀文蹲下来问他。
“两分钟。”宋亚轩咬着牙，“再给我两分钟。”
门外的抓挠声更急了，像是指甲已经快要把门板刮穿。张允怡走到门边，把扳手举到头顶，眼神冷得像冰。
“他们来了。”她低声说。
门猛地被撞开，三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动作僵硬，步伐一致，像是同一台机器控制的傀儡。
刘耀文挥起铁棍砸向最前面的人，对方头一偏，铁棍砸空。那人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张允怡扑上去，扳手砸向对方膝盖。一声闷响，那人终于跪倒在地，但另外两个已经逼近。
宋亚轩突然站起身，眼神变了。他冲过去，一把掐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子，指节深深陷进皮肤里。
“别！”刘耀文喊。
可已经晚了。宋亚轩的手用力一拧，那人的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整个人瘫倒在地。
最后一个黑衣人转身想逃，张允怡一脚踢在他后膝上。那人摔倒时，宋亚轩已经站在他面前，手指掐住了他的下巴。
“等一下！”刘耀文冲过去，抓住宋亚轩的手腕，“别杀他！”
宋亚轩的眼神晃了一下，手指松了一点。那人趁机挣扎，却被宋亚轩重新掐紧。
“他在你脑子里装了东西。”张允怡低声说，“你感觉不到吗？他们在引导你的行为。”
宋亚轩的手颤抖起来。他低头看着那个黑衣人，那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们……控制不了我。”那人开口，声音像是从多个方向传来。
宋亚轩的手猛地收紧，血从指缝里流出来。那人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东西。
“EY1……才是真正的……”话没说完，头就歪了下去。
房间里一片死寂。刘耀文看着满地的血，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你杀了他。”张允怡说。
“不是我。”宋亚轩松开手，退后一步，“是他们让我做的。”
他扶着墙慢慢坐下，额头全是冷汗。他的手指还在抖，眼神涣散。
“控制装置启动了。”张允怡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痕，“它在试图接管。”
刘耀文蹲下来，握住他的手：“你刚才听到他说什么了吗？EY1才是真正的什么？”
宋亚轩摇头，嘴唇发白：“我不知道……但我有种感觉，我好像……不是我。”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比刚才更密集。像是有更多人正在靠近。
“走。”张允怡拉起刘耀文，“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宋亚轩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刘耀文。”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如果我变成他们……你会杀了我吗？”
刘耀文愣住了。
“不会。”他握住宋亚轩的手，“我会把你找回来。”
宋亚轩睁开眼，看着他。那一瞬间，刘耀文看到了某种熟悉的光，像是黑暗中的一点火苗。
门外的脚步声更近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允怡已经打开了窗户，“楼下有辆车，我们可以用。”
刘耀文拉着宋亚轩站起来：“能走吗？”
“能。”宋亚轩点头，但眼神依旧游离。
他们从窗户翻出去，顺着外墙的排水管往下爬。楼下那辆车停在路边，车门开着，像是特意留给他们的。
刘耀文扶着宋亚轩坐进后座，自己刚要上车，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别上车。”
他回头，看见一个人站在街角，穿着便衣，手里拿着枪。
是陈宇。
“那是陷阱。”陈宇说，“车上有追踪器，还有炸弹。”
张允怡已经坐进驾驶座，听到这话立刻跳了下来。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刘耀文问。
陈宇走近几步，表情复杂：“我一直在跟着你们。我不想你们出事。”
宋亚轩靠在车边，眼神冷淡：“你是来回收我的吧。”
“不是。”陈宇摇头，“我是来救你的。”
宋亚轩冷笑：“怎么救？把我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还是直接炸了这栋楼？”
陈宇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不是唯一的实验体。EY1才是真正的目标。”
“又是EY1。”张允怡皱眉，“到底是什么？”
陈宇看着宋亚轩：“是你哥哥。”
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发现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没有哥哥。”宋亚轩说。
“你有。”陈宇的声音很轻，“只是你忘了。”
宋亚轩后退了一步，手扶着车门，指节发白。
“你被植入了虚假的记忆。”陈宇继续说，“真正的你，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替代品。”
“闭嘴！”宋亚轩突然吼了一声，眼神变得凶狠，“我不相信你！”
陈宇没有退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脖子上的控制装置，就是最好的证据。它不是用来控制你的，是用来压制EY1的。”
刘耀文的心跳加快了。
“你是说……”他开口，声音有些发抖，“宋亚轩是……复制体？”
陈宇点头：“他是替代品，真正的EY1……藏在某个地方。”
宋亚轩靠在车边，眼神涣散。他的手慢慢摸向脖子，像是要扯掉那个控制装置。
“别碰！”陈宇立刻举起枪，“一旦触发，整个街区都会爆炸。”
宋亚轩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里满是痛苦。
“所以……我只是一个失败品？”他低声问。
“你不是。”陈宇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你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远处又传来警笛声。这次是真的警察来了。
“我们得走了。”张允怡拉住刘耀文的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宇看了看他们，然后说：“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刘耀文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走。”他对宋亚轩说。
宋亚轩站在原地没动，眼神空洞。
“宋亚轩！”刘耀文抓住他的手腕，“看着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过，你会保护我。”
宋亚轩的眼神动了一下。
“我记得。”他低声说。
“那就跟我走。”刘耀文看着他，“我们一起找出真相。”
宋亚轩终于点了点头。
他们跟着陈宇穿过小巷，消失在夜色中。身后的儿童房里，那个死去的黑衣人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他倒下的姿势，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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