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医院的地下室里，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刘耀文靠在墙边，汗水顺着额角滑下。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不远处宋亚轩急促的呼吸。
"他们就在外面。"张允怡低声说。她的手紧握着扳手，指节发白。
刘耀文摸索着墙壁，指尖碰到一个开关。他按下按钮，头顶的灯管闪烁几下，发出微弱的光。
宋亚轩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的脖子上那道红痕还在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撑得住吗？"刘耀文抓住宋亚轩的手腕。
宋亚轩点点头，嘴唇发紫："还有一分钟。"
门外传来脚步声。这次比之前更密集，像是有十几个人在外面徘徊。
陈宇突然伸手拦住刘耀文："听着，我们必须分开走。他们在追踪你们两个。"他看了眼刘耀文和宋亚轩，"只要你们在一起，信号就会暴露位置。"
"什么意思？"刘耀文皱眉。
"你们身上都有植入物。"陈宇的声音很轻，"刘耀文，你是EY7，宋亚轩是EY3。他们的追踪系统就是通过这些编号定位的。"
刘耀文感觉胃部一阵抽搐。他看向宋亚轩，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涣散。
"所以你的意思是..."张允怡握紧扳手。
"我们分成两组。"陈宇快速说道，"我和张允怡一组，带他们去另一个方向。刘耀文和宋亚轩从这边走，引开追兵。"
"你疯了？"张允怡瞪大眼睛，"宋亚轩现在随时可能失控！"
宋亚轩突然笑了，笑声有些扭曲："她说得对。我现在的状态，说不定会先杀了你们。"
刘耀文抓住他的手："别说这种话。"
宋亚轩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你知道吗？每次控制装置启动，我都感觉自己在一点点消失。就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放了个定时炸弹，倒计时结束的时候..."
"够了。"陈宇打断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时间不多了。"
门外的抓挠声越来越急。像是指甲已经快要把门板刮穿。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好，我们分开走。但你必须保证，带他们安全离开。"
陈宇点头："我会的。"
"等等。"宋亚轩突然开口，"如果...如果我变成他们，你会回来找我吗？"
刘耀文看着他，手指收紧："我说过，我会把你找回来。"
宋亚轩的眼神晃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但被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
"他们来了。"张允怡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这次是真正的特警队。"
"快走。"陈宇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刘耀文，"沿着这条通道一直往前，有个紧急出口。"
刘耀文接过钥匙，拉着宋亚轩往走廊深处走去。身后传来另一扇门开启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远去。
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刘耀文能感觉到宋亚轩的身体在发抖，但他始终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你还能撑多久？"刘耀文问。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脚步也开始踉跄。
刘耀文扶住他："停下来休息一下。"
"不行。"宋亚轩咬着牙，"再往前...再往前一点。"
他们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宋亚轩突然停住。他的手猛地掐住刘耀文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让刘耀文喘不过气。
"宋亚轩！"刘耀文挣扎着抓住对方的手臂。
宋亚轩的眼神变了。瞳孔收缩，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放开他！"身后传来喊声。刘耀文回头，看见几个黑衣人举着枪冲过来。
宋亚轩的手松开了。他转身面对那些人，动作僵硬得不像人类。
"跑！"他对刘耀文喊。
刘耀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宋亚轩扑向那些人。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像猎豹一样敏捷。
其中一个黑衣人举起注射器扎向宋亚轩。宋亚轩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那人惨叫一声，注射器掉在地上。
"刘耀文！"宋亚轩回头看了一眼，"快走！"
刘耀文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宋亚轩和那几个人缠斗，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些人不是来抓他们的，他们是来杀宋亚轩的。
宋亚轩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他的脖子上那道红痕越来越亮，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别管我！"宋亚轩大喊，"你快走！"
刘耀文摇摇头："我不走。"
宋亚轩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求你...别让我伤害你。"
"你不会的。"刘耀文往前迈了一步，"我知道你不会。"
宋亚轩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万分。他捂住头，蹲在地上，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黑衣人趁机逼近。其中一个举起注射器，就要扎向宋亚轩。
"住手！"刘耀文冲过去，挡在宋亚轩面前。
注射器停在半空。那个黑衣人盯着刘耀文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他说，"难怪主脑让我们优先处理这个实验体。"
"你说什么？"刘耀文警惕地问。
那人没回答。他后退一步，按下了手腕上的某个按钮。
宋亚轩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身体剧烈抽搐，额头全是冷汗。
"他们在用什么控制你？"刘耀文扶住他。
宋亚轩的嘴唇颤抖着："在...在我的脊椎...有个装置..."
刘耀文立刻摸向他的后背。在第七节脊椎的位置，他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像是金属片。
"我帮你取出来。"刘耀文说。
"不行！"宋亚轩抓住他的手，"一旦触发，整个区域都会爆炸。"
"那我们就把它安全地取出来。"
"你疯了吗？这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刘耀文看着他，"你能帮我吗？"
宋亚轩的眼神晃了一下。他慢慢松开手："好。"
他们躲进旁边一间小房间。刘耀文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地切开宋亚轩的后背。血流出来，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忍着点。"刘耀文说。
宋亚轩咬住毛巾，没有出声。他的身体在发抖，但始终没有动。
刘耀文终于找到了那个金属片。它嵌得很深，周围布满了细小的电线。
"准备好了吗？"刘耀文问。
宋亚轩点头。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迅速剪断那些电线。金属片突然发热，像是要融化一样。
"快拿出来！"宋亚轩咬着牙喊。
刘耀文用力一拔，金属片终于被取了出来。与此同时，整个房间的灯光闪了一下，然后全部熄灭。
"成功了？"刘耀文问。
宋亚轩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应该是...应该是取出来了。"
外面传来爆炸声。地面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刘耀文扶起宋亚轩。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陈宇和张允怡冲进来。
"你们没事吧？"张允怡问。
"控制装置取出来了。"刘耀文说，"但整个区域可能会爆炸。"
"跟我来！"陈宇带着他们往外跑。
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终于看到了出口的光。
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刘耀文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宋亚轩正看着自己，眼神复杂。
"怎么了？"刘耀文问。
宋亚轩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谢谢你。"
刘耀文握住他的手："不用谢。我说过，我会把你找回来。"
远处传来警笛声。这次是真的警察来了。
陈宇看着他们："接下来怎么办？"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回家。"
宋亚轩笑了："好。"
他们朝着阳光走去，身后的废弃医院正在冒烟。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
\[未完待续\]阳光刺进眼睛的瞬间，刘耀文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久没看到真正的光。他下意识眯起眼，手指还抓着宋亚轩的手腕。
警笛声越来越近。陈宇拉着张允怡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他们有没有跟上。
"快点！"张允怡边跑边喊，"再往前就是安全区！"
宋亚轩的脚步有点虚浮。他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但呼吸还是不太稳。
刘耀文放慢脚步，把宋亚轩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我扶着你。"
"我自己能走。"宋亚轩低声说，却没有挣开。
他们刚转过街角，陈宇突然停住。前方的路口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人，手里拿着武器。
"是军方。"陈宇咬牙，"他们来得真快。"
"绕道。"张允怡拉住他胳膊，"后巷有条小路可以通到地铁站。"
"不行。"宋亚轩忽然开口，"他们的信号还没消失。"
刘耀文皱眉："什么意思？"
宋亚轩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在感受什么："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在附近。"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耀文回头，看见几个穿战术服的人正朝这边跑来。
"他们来了！"张允怡喊。
陈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边！"
他们拐进旁边的小巷。地上全是积水，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
"这地方我熟。"张允怡喘着气，"穿过这片老小区就能甩掉他们。"
宋亚轩突然停下。他的身体僵直，眼神开始涣散。
"你怎么了？"刘耀文抓住他的肩膀。
宋亚轩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他们在...读取我的记忆。"
刘耀文的心猛地一沉："什么？"
"那些装置不只是控制我们。"宋亚轩的呼吸变得急促，"它们还能提取数据。我刚才的记忆...可能已经泄露了。"
刘耀文的手指还搭在宋亚轩的腕子上，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忽快忽慢。远处的军方和追兵像是两股洪流，正在慢慢合拢。
"他们真的在读取我的记忆。"宋亚轩的声音发颤，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能感觉到...他们在翻看那些画面。"
刘耀文的心猛地揪紧了。他想起地下室里潮湿的空气，想起宋亚轩靠在他肩上的温度，想起两人躲进小房间时呼吸交错的瞬间。
"你还能撑多久？"他低声问。
宋亚轩没回答。他的身体突然僵住，瞳孔收缩得像针尖一样。刘耀文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走。"宋亚轩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现在就走。"
陈宇和张允怡已经往前跑了几步，听见动静又折返回来。"前面有辆废弃的推土机。"陈宇喘着气说，"可以暂时藏一下。"
"不行。"宋亚轩摇头，"他们已经知道方向了。"
刘耀文握紧他的手："那你说怎么办？"
宋亚轩的呼吸变得急促："有个办法...但很危险。"
"说。"
"我们可以反向植入干扰信号。"宋亚轩快速说道，"利用我体内的装置，向他们的系统发送虚假数据。但这需要有人做诱饵，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至少三分钟。"
"我去。"刘耀文立刻说。
"你疯了吗！"张允怡瞪大眼睛，"你是实验体，他们肯定优先抓你！"
"正因为我是实验体。"刘耀文看着她，"他们不会轻易伤害我。"
宋亚轩的表情变了："不行，太冒险了。"
"听我说。"刘耀文抓住他的胳膊，"你教过我，恐惧的时候要找到一个锚点。对我来说，那个锚点就是你。所以让我去。"
宋亚轩的眼神晃了一下。他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摸刘耀文的脸，却又克制住了。
"好。"他终于点头，"但你要严格按照我说的做。"
他们找到了一处制高点。宋亚轩把一个小装置塞进刘耀文手里："这是信号发射器。等我开始干扰，你就按下这个按钮。记住，一定要等到第三声蜂鸣响起。"
刘耀文点点头："我知道了。"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的动作很快，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道模糊的影子。
刘耀文屏住呼吸，数着心跳。远处传来喊声，接着是脚步声杂乱地响成一片。
"来了。"陈宇低声说。
刘耀文握紧手中的装置。他的手心全是汗，指尖微微发抖。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朝这边靠近。
"一、二..."他在心里默数。
突然，一声尖锐的蜂鸣响起。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刘耀文按下按钮。
一瞬间，整个区域的灯光闪烁不定。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像是有人被电击了一样。
"成功了！"张允怡抓住陈宇的手臂。
但刘耀文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看见几个黑衣人没有倒下，反而朝宋亚轩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识破了！"刘耀文喊道。
话音未落，宋亚轩的身影出现在街角。他的脸色苍白，衣服上沾着血迹。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全都举着注射器。
"快跑！"陈宇拉着刘耀文往前冲。
宋亚轩的速度很快，但在巷子里拐了个弯后突然停住。他的身体剧烈抽搐，额头全是冷汗。
刘耀文冲上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他们在强行读取..."宋亚轩咬着牙，"头...好痛..."
黑衣人已经追到眼前。为首的那个举起注射器，就要扎向宋亚轩。
刘耀文本能地伸手去挡。注射器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住手！"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愣了一下。刘耀文抬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她的手里拿着个遥控器，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你们还不知道吧？"女人轻声说，"这位先生可不是普通的实验体。他是主脑最后的希望。"
"你胡说什么？"刘耀文盯着她。
女人走近几步："你以为自己是EY7？错了。真正的EY7早就死了。你只是个替代品，用来测试情感连接对实验体的影响。"
宋亚轩突然笑了，笑声有些扭曲："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让我们互相伤害？"
"聪明。"女人鼓掌，"不愧是我们最成功的实验体。不过现在..."她看向刘耀文，"该回家了。"
刘耀文感觉一阵晕眩。他看见女人胸前的牌子闪过一道光，像是在扫描什么。
"别听她胡说。"宋亚轩抓住刘耀文的手，"我们得离开这儿。"
女人叹了口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按下遥控器的按钮。瞬间，宋亚轩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整个人跪倒在地。
"住手！"刘耀文扑过去抱住他。
"只要你跟我们走，我就停下。"女人微笑着说。
刘耀文低头看着宋亚轩。他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像是随时可能断气。
"别答应..."宋亚轩用尽力气说，"他们会杀了你..."
女人的笑容消失了："五分钟，我给你五分钟考虑。"
她转身走到一边打电话。黑衣人围成一圈，把刘耀文和宋亚轩困在中间。
"你必须走。"宋亚轩低声说，"我拖住他们。"
"你说什么呢？"刘耀文抓住他的肩膀，"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听着。"宋亚轩抬起眼，直视着刘耀文，"如果我真的在意你，就不会让你留下来送死。"
刘耀文的心猛地一痛。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宋亚轩也是这样看着他，说："我会陪着你。"
"你骗我。"刘耀文的声音哽咽了，"你说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宋亚轩的眼神晃了一下。他的手慢慢抬起来，像是要抚摸刘耀文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没有骗你。"他说，"但我不能看着你因为我而死。"
远处传来爆炸声。女人猛地转头："怎么回事？"
趁着这个空档，陈宇和张允怡冲了进来。陈宇一把拉起刘耀文，张允怡则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走！"宋亚轩大喊。
刘耀文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的视线穿过人群，正好对上女人的眼睛。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你们不是来抓我的，是来杀他的。"
女人的表情变了："聪明的孩子。"
"为什么？"刘耀文问，"为什么非要杀他？"
女人笑了："因为他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宋亚轩突然笑了。他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她说得对。我确实比你想的重要。"
刘耀文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看着宋亚轩，发现对方的眼神里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跟我走。"女人伸出手。
宋亚轩站起身。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做某个艰难的决定。
"不要！"刘耀文抓住他的手。
宋亚轩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温柔得让人心碎："对不起。"
刘耀文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宇拽着往后退。张允怡也拉着他们往安全的方向撤。
最后一眼，他看见宋亚轩跟着女人走进了阴影里。那些黑衣人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迅速撤离了现场。
"我们得赶紧离开。"陈宇说。
刘耀文却站在原地不动。他的手还保持着抓住宋亚轩的姿势，仿佛那个人还在身边。
"他会回来的。"张允怡轻声说，"他答应过你的。"
刘耀文点点头，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想起宋亚轩说过的话，想起那些夜晚的陪伴，想起所有温暖的瞬间。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分别了。
\[未完待续\]刘耀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混着机油味在鼻腔里翻滚，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像暴雨前的闷雷。
"往这边！"陈宇拽着他钻进排水管道。污水漫过脚踝，泛着刺鼻的酸腐气。
张允怡打亮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时，刘耀文看见密密麻麻的电路板嵌在水泥缝里。那些发着微光的线路顺着管道延伸，在黑暗里织成一张诡异的网。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张允怡的声音发抖，"为什么要把宋亚轩带走？"
刘耀文蹲下身，手指抚过凸起的线路。冰凉的金属表面残留着体温，像是有人刚在这里停留过不久。
"因为他说谎了。"刘耀文轻声说，"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陈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什么意思？"
刘耀文抬头看他："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宋亚轩时，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关于实验室的事吗？"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这个编号，是他亲手帮我刮掉的。"
张允怡倒抽一口冷气："所以你是..."
"我不是EY7。"刘耀文站起身，污水顺着裤管往上爬，"我是被用来测试情感连接对实验体影响的替代品。但宋亚轩..."他停顿了一下，"他知道得太多了。"
陈宇突然捂住嘴。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那天晚上。"陈宇喃喃自语，"我看见他在和谁打电话...说'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刘耀文的手指猛地收紧。记忆碎片突然清晰起来——宋亚轩半夜消失的背影，他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找到逃生路线，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对话...
"我们都被耍了。"张允怡咬牙切齿，"那个混蛋！"
刘耀文却笑了。笑容里带着血丝，像是被什么刺伤了。他想起地下室里，宋亚轩靠在他肩上说"会没事的"，想起他偷偷把最后一块饼干掰碎放进自己的碗里...
"不对。"刘耀文摇头，"他最后救了我们。如果真是叛徒，没必要这么做。"
"可他自己..."
"他跟着女人走了。"刘耀文打断她，"不是被押走的，是自己走的。"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水流声在管道里回荡，像某种隐秘的讯号。
"除非..."陈宇突然开口，"他想让我们活下来。"
张允怡的呼吸停滞了。三个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晃动，和那些发光的线路缠绕在一起。
刘耀文摸出宋亚轩塞给他的信号发射器。金属外壳还带着对方的体温，按键上有道浅浅的划痕。
"我要回去找他。"刘耀文说。
"你疯了！"张允怡抓住他的胳膊，"他们都是一伙的！"
"正因为这样。"刘耀文看着她，"我才要去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转身往管道深处走去。脚步声惊醒了沉睡的老鼠，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逃窜声。
陈宇和张允怡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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