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璃月莲步轻挪,那腰肢细软,盈盈一扭,恰似风拂弱柳,周身绫罗飘舞,恰似春日蝶戏飞花,轻盈曼妙,风姿楚楚。
眉眼间,一片平和淡然,仿若春日晴湖,任他微风轻拂,亦不起半分涟漪,星眸轻抬,流盼生辉,将这周遭细细打量。
但见那夜幕,乌墨织就的锦缎,层层叠叠,沉甸甸地倾落,严严实实地把这天地裹缠,四下静谧得针落可闻,漆黑幽深,伸手出去,仿若陷入混沌墨渊,不见五指踪影。
她眉若远黛含烟,眸似幽潭藏谧,只这盈盈双目之中,便藏了数不尽的灵慧情思,深幽难测。
虽说眼前暗夜浓稠,视物不得,可萧戟先前那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盗走糖葫芦之事,又怎逃得过她的玲珑心思、剔透慧眼。
只见她朱唇轻抿,恰似晓露凝花,娇俏含嗔,心下暗自忖度,这般藏头露尾、鬼祟模样,定是陆沉怜在背后使的主意,支派那萧戟做了回“梁上君子”,细究起来,所为不过是区区一串糖葫芦罢了。
念及此处,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浅淡笑意,仿若云间隐月,转瞬即逝,心下暗嗔。
既存了这番好意相送的心,何苦这般绕来绕去,弄出这等拙笨把戏,好似掩耳盗铃一般,倒叫人瞧了,着实好笑,真真是费尽心机,却落了个弄巧成拙。
正思量间,一缕微风悠悠拂过,恰似解语精灵,轻轻撩起她几缕青丝,宛如知她心意,悄然应和着她这番无奈又带些诙谐的心思哩。
天色方晓,晨曦恰似薄纱轻掩,于天际边际处,泛起那一抹鱼肚白,朦胧且缱绻,仿若天公妙手,将这尘世细细披拂,隐隐绰绰添了几分幽谧之态。
凤璃月身着一袭劲装,裁剪合宜,简洁利落,衬得她身姿婀娜中更见英气,恰似霜寒枝头那一抹挺立的梅。
手中长剑寒光隐隐,剑柄垂落的流苏,随着她袅袅婷婷、款步前行之态,悠悠晃荡,恰似灵动雀羽,轻舞间满是蓬勃朝气。
彼时操场上人影稀疏,练武之人不过寥寥数位,凤璃月寻那练剑佳处,抬眸一瞬,恰与萧戟目光撞个正着。
萧戟身形骤顿,仿若木雕泥塑,转瞬又如受惊小鹿,惶恐之色溢于言表,那面庞涨得通红,眼神慌乱游移。
恰似无头苍蝇,左支右绌,只求寻个遮蔽处躲将起来,哪里还敢多留须臾。
未等凤璃月启唇作声,她恰似那被燎了尾巴的狡狸,脚下生风,仓促转身,步履急乱,鞋底叩地。
扬起细微尘埃,衣袂翻飞全然没了往日规整,恰似败阵溃逃之兵,惶惶然远去了。
凤璃月瞧着这般景况,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恰似暖日融冰,笑意自眸底潺潺流出,波光潋滟间,藏着的是冰雪聪慧、玲珑剔透,亦有那几分豁达宽和、打趣容人之态。
她只静立原地,身姿如松,任那晨间微风,轻柔撩拨她的鬓发,仿若知心旧友,悄然应和着她此时心境,朱唇轻抿,也不出言唤止,由他去了。
旁侧石凳上,陆沉怜一袭月白长袍,质地绵软,纹路素雅,衬得她身姿修长、气质清华,仿若那温润美玉,置于幽篁翠影间,更见风姿绰约。
墨发束于顶,几缕碎发逸出,垂于白皙脖颈,添了几分不羁随性。
她狭长双眸微眯,视线恰似灵鹊穿梭,于凤璃月与萧戟处往来游走,不过瞬息,心下便如那洞明世事的高僧,参透了此间微妙机关。
瞧着萧戟那做贼心虚、狼狈逃窜之态,凤璃月看破却不点破、笑而不语的纵容,恰似细密蛛丝,于三人之间纵横交错,织就一张难解难分的绮罗网,兜住那些不可言说、秘而不宣的情思与默契。
她们仿若心有灵犀,不点亦通,可又都碍于矜持羞涩,面上佯装无事,以这欲盖弥彰之举,将那暗潮汹涌、情思缱绻。
悄然隐于眉眼盈盈处、举手投足间,维持着现世安稳、风平浪静之景,外人瞧来,不过寻常,个中滋味,唯有自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