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听着房间里传来那压抑的呜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又觉得贸然进去打扰不太合适。他看了看自己抱着的香炉,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进了屋,他把香炉放在了桌案上。香印刚点燃,便逐渐弥漫开一种淡淡的梅香,比宫门的红梅花香还多了些沉香的木感。
宫远徵坐在桌前,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缕白烟。
这个香味,他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到底是哪儿呢?
一直到晚膳,宫远徵都没想起来。
宫远徵看着一如往常的菜式,随便扒拉了几下便放下了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她没让你们做些新的?”
侍女被宫远徵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她?徵公子说的可是林姑娘?”
宫远徵扭头看向还未退下的侍女:“那不然呢?我说的还能是你吗?”
侍女被他这话噎得脸色一白,跪了下来:“回徵公子,林姑娘今日一直没出房门,所以……”
“她不出来,你就不会去问吗?”宫远徵轻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侍女的话。他向外间看去,却始终没看到人影,“还有,她人呢?怎么吃个饭都不积极?”
侍女声音微颤:“林姑娘,林姑娘在房里一直没出声。”
宫远徵闻言,变了脸色。根据这几天他对林砚秋的了解,她绝不可能是那种听到了还不吱声的人。
这种反常的安静让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莫非是出事了?在他徵宫出事,简直是打他的脸!
宫远徵起身冲出了偏厅,向林砚秋的房间奔去。
踹开门后,屋内静悄悄的。林砚秋斜靠在桌案上,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身子软绵绵地瘫着,毫无生气。
“林砚秋!林砚秋!”他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却没有任何回应。
宫远徵伸手探向她腕间,仔细感受着那细微却急促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
轻取可得,脉动较急且端直以长,有如按琴弦之感。肝郁化热,又风寒入内化热。这身体怎么就这么弱?
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内间走去,林砚秋的身子在他怀里轻得惊人,感觉一阵大风就能将她吹走。
鼻间还萦绕着她身上那股木质梅花香,和她送他的香印一模一样。
原是如此,怪不得他会觉得这香熟悉。前几日她经过他时就是这个味道。
宫远徵轻叹一口气,将林砚秋安置在床榻上。取了窗边桌案上放着的纸笔写下了药方,每一味药材、每一道剂量,他都写得格外认真。
“来人,拿去药方开药。”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门口的侍女进入房间后取走了药方,向医馆方向奔去。
现在,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宫远徵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那肌肤的温度有些烫人:“养你倒是比小时候养狸花猫还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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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月璃感谢刘文淇_5467……宝贝的月会,这是第二更,施工完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