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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的声音似有动容，为这些人与妖之间的奇怪情谊，“我愿意再给那小子和那只大妖一个机会。”
他顿了顿，才继续悠悠道:“我的神识里残留着一个虚妄之境，若他们能安然从中走出来，我就出手救他。”
幻境之中，可以窥探过去，知晓未来。
弥杳双眸微闪，猜出了应龙这么做的目的。
事情的走向到底是沿着她的推断发展下去了。
“不过...”应龙话锋一转，来了个转折。
“凡事有得有失，一入虚妄之境，若无坚定意念，便会被虚妄吞噬，永生永世，魂飞魄散…”
别看应龙说的这般赫人，实际情况远非如此。
过去之境。
赵远舟和卓翼宸化身为应龙和冰夷，经历着万年前发生的事情。
与其说是残留的虚妄之境，倒不如说是应龙残留的记忆。
主人公即位，记忆开始轮回，两道虚影显现在遍地枯土的山坡上。
他们赫然是弥杳和应龙。
“你看这夜空，漆黑黯淡，无星无月…”
赵远舟和应龙的声音一同响起。
“这样的天地真让人难过，我也该贡献自己最后一份力量。”
过去的应龙笑问着冰夷可想好结果了，现在的应龙却是感叹一声，道着：“多亏冰夷心软，我才得以见到今时繁星点缀，星辰复焕的盛景。”
恰逢过去时的应龙也说到了这句话。
“一星亮起，众星跟随，我身负创世之力，自当以身献祭，就让我来做这第一颗星...”
一直不语的弥杳忽而开口问道：“你知道世人是怎么传颂你们的吗？”
应龙的肉身散在天地山川间，早已化作万物的养分。
换而言之，他并不具备其它感知的能力。
万年来除了在崎卷洞沉眠，就是去员丘山做客，对于人间发生的一切自然也一无所知。
乍一听到弥杳提起，应龙暗道着自己都以身祭天了，高低也是能流芳千古，被世人称赞的程度吧。
更何况弥杳刚还说了“称颂”二字。
不料弥杳接下来的话直接将他满怀的期待原路打回了。
“当年共工撞到不周山，天地时序混杂，应龙趁势作乱，企图破坏补天的炼石。好在冰夷及时出手将应龙诛杀，世间才免遭祸乱。”
“经此一战，冰夷被尊称为诛杀当世极恶之妖的神，而你。”
弥杳没再说下去了，应龙却是自顾补上了她未说完的内容。
而他，则被传成了被诛杀的极恶之妖。
良久，应龙才缓缓道：“重铸天地是我甘愿，虽死无悔。”
“即便后人将你视为极恶之妖吗？”弥杳毫不客气地问道。
她没有错过应龙眸底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怨吗？
说一点没有是不可能的。
但想归想，只想不说又是另一回事。
应龙被弥杳这直白的话怼得一怔，半晌才记仇般冷哼道：“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风水轮流转，弥杳没有想过这飞了万年的回旋镖还能有飞回来的时候。
明明当时说好谁都不许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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