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修改了一点内容,看过的可以看完再接这一章,不想重新看也没关系,不是特别影响)
在那之后,阮柒橙日日勤苦习武。阮惜文心中郁结,许是不愿与其来往,但宇文长安倒是偶尔来一趟。
许是受阮惜文所托,前来看望一二。
也因此,阮柒橙一时竟也不知长姐是怨她还是不怨。
长姐不愿将苦楚透露半分,阮柒橙便也不问,只一封又一封的书信送进蒹葭阁,却从未收到回信。
长姐定是怨她吧?
阮柒橙每每到了夜间,躺在床上,看着那床幔往往失神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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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阁内,
阮惜文院中,
夜色已深,但阮惜文却并无睡意。
她无意识摩挲着手中的信纸,眼前似乎出现幼妹天真烂漫的笑颜,晃了晃神,眼尾一滴泪坠下。
陈嬷嬷站在一旁,神色略显担忧。
自三小姐被送到儋州乡野,又因杖棍击打双腿,落下残疾,主母便将自己关在蒹葭阁,不见任何人。
陈嬷嬷在阮惜文身边待了多年,心中自是担忧。
“主母,二姑娘这信,还是如往常一般收起来吗?”
她口中二姑娘便是阮柒橙。
这么些时日来,阮柒橙的信,阮惜文每封都看,看完又尽数妥善收好,半分不见阮柒橙以为的埋怨之意。
“嗯,收好吧。”阮惜文抬手将眼尾的泪痕擦去,平静的将信纸折叠收好,递给陈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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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后,
这日,风雪飘飘,地上的雪落得厚厚一层。
阮柒橙如今已经三十三岁,身体依旧康健,半点瞧不出她少时体弱多病的模样,而她的面上也未曾瞧得出岁月的痕迹。
她本就长得显嫩,哪怕三十三,瞧着也同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
这天是阮柒橙时隔十七年再次听到外甥女的消息。
庄寒雁。
她那个自幼染上赤脚鬼污名的外甥女回来了。
隆冬之际,大雁该飞往南方,寻求温暖之所度过寒冬,然,她却一心北上,来到这京城。
庄寒雁从儋州回到京城,倒在了庄府门前。
阮柒橙瞧着那孩子双手双脚都被冻得通红的模样,心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不由得想,若是十七年前她未曾感染风寒,若是十七年前她早早瞧见了那信鸽,会不会这孩子如今便被她养着,养得娇纵开朗明媚,而不是这副备受苦难的模样。
她该有多苦呢?独自从儋州来到京城。
阮柒橙不知道,但她会尽她所能给这孩子想要的一切。阮柒橙爱阿姐,对阿姐的孩子自然爱屋及乌。
十七年了。
阮柒橙的书信日日不断,她将自己遇到的趣事日常尽数写在信中,像少时,一切还未发生之时那般同长姐诉说,哪怕未曾收到一封回信,哪怕十几年间未曾见过长姐一面。
阮柒橙带着斗笠面纱,身上披着狐裘披风,站在远处遥遥的看着庄寒雁被庄府的人带回去,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希冀。
今日,会不会,能够见到长姐呢?
多年未见,也不知长姐如今是什么模样了。
寒风吹过,阮柒橙紧了紧披风,雪花一点一点飘落,她微微抬头,看着那“庄府”二字,心中思绪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