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义之富冈他任重而道远36

情感加深

看着富冈姐弟间自然流露的亲昵，一个稍大些的师兄按捺不住好奇，凑过来笑着起哄：“茑子姐姐，给我们讲讲义勇小时候的趣事呗？瞧他现在这么乖乖听话，小时候定是个调皮鬼吧？”

茑子被他逗笑了，眼角弯成温柔的月牙，指尖轻轻拂过竹篮边缘的纹路，温声应道：“好呀，他小时候可有趣啦，跟现在这副模样不大一样呢。”

话音刚落，周遭的少年们立刻围拢过来，连练刀时总爱走神的几个都竖起了耳朵，眼里闪着期待的光。义勇捏着糕点的手指顿了顿，耳尖悄悄爬上一层薄红，却没出声阻拦，只垂着眼帘。

阿明却眼珠一转，凑得更近了些，笑嘻嘻地追问：“茑子姐姐，那义勇肯定也有好玩的糗事吧？快给我们讲讲嘛！”

茑子歪着头想了想，眼尾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语调：“糗事嘛……还真有。他小时候呀，特别怕打雷，一到雷雨天就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任你怎么叫都不肯露头，非得我坐在床边哼着调子拍着被角，他才敢悄悄探出半张脸来。”

“噗——”锖兔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真菰也捂着嘴直乐。义勇的脸“腾”地涨得通红，连忙摆手：“姐姐，你别再说了。”可小少年们哪里肯依，围着茑子叽叽喳喳地求着再讲点。

“义勇长得这么可爱，肯定有人会认错吧！”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好奇。因为他们几个刚见义勇时就闹了笑话。

茑子笑着点头，眼尾的笑意弯成了月牙，伸手轻轻捏了捏义勇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怀念的温柔：“还真有过呢。他小时候头发比现在长些，眼睛又生得清亮，有回带他去镇上买布，布庄老板娘愣是把他当成了小姑娘，还夸他‘这丫头生得真俊，像画里走出来的’。”

她转头看向义勇，故意逗他：“还记得吗？当时你急得脸都红了，攥着我的衣角小声说‘我是男孩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老板娘还以为你不好意思，直夸你腼腆呢。”

“哈哈哈哈！”少年们的笑声差点掀翻屋顶，锖兔拍着大腿笑：“哈哈！原来我们不是第一个认错的！”少年们笑得更欢了，锖兔拍着义勇的胳膊打趣，“看来义勇天生就长了张容易让人误会的脸啊！”

义勇抿着唇不说话，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来，伸手想去捂姐姐的嘴，偏偏茑子早有准备，笑着躲开了，眼里的温柔像浸了蜜，“不过呀，我们义勇现在是个挺拔的小少年了，再也没人会认错啦。”

这话倒让义勇愣了愣，抬头时正对上姐姐含笑的眼，那点羞恼忽然就散了，只剩下心口悄悄漾开的暖意。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义勇渐渐放松下来，和小少年们一起听着那些童年趣事，偶尔也会插上几句，大家的关系似乎因为这一场欢笑变得更加亲近了。

竹篮里渐渐见底的糕点，少年们沾着糖霜的嘴角，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香甜，共同织成了秋日里最温暖的记忆。

夕阳的余晖洒在众人身上，石桌上的瓷碗氤氲着暖光，佐近次看着几个弟子笑闹的模样，苍老的眼底泛起难得的柔和——这或许就是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的，独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太阳渐渐沉向山巅，把天边染成一片暖融融的橘红。茑子正拿起扫帚准备打扫散落的糕点碎屑，不知是谁先起了头，清亮的嗓音在训练场响起：“谢谢茑子姐姐和真菰！你们辛苦了！”

话音刚落，少年们齐刷刷地跟着喊起来，道谢声整齐又响亮，像一阵带着暖意的风，在空地上荡开。

真菰被这阵仗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往茑子身后躲了躲，却忍不住露出半个脑袋，对着大家笑。茑子与真菰对视一眼，眼底都泛起温热的光，像是落了两簇小小的火苗。

富冈茑子转过身，温柔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声音里带着满足的笑意：“看你们吃得这么开心，我和真菰就算累点，心里也是甜的，怎么会不值呢。”

她抬手理了理真菰被风吹乱的刘海，笑着补充道：“只要你们喜欢，往后我常做些新奇点心送来。不过有个条件——”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少年们瞬间提起的兴致，才继续说，“练刀再忙，也得按时吃饭，不许饿肚子，听见没？”

“听见啦！”少年们异口同声地应着，声音里满是雀跃。

真菰也跟着笑得眉眼弯弯，小脸上带着被认可的欢喜，用力点头：“我也会跟着姐姐学做更多花样的，到时候给大家换着口味吃。”

锖兔往前跨了一步，挥着手里的布巾大声说：“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姐姐和真菰快去休息！”

茑子看着眼前这群眼里闪着光的少年，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她放下扫帚，笑着朝他们摆摆手：“那姐姐就不客气啦，辛苦你们啦。”

“茑子姐姐慢走！”“真菰明天见！”

晚风轻轻吹过，掀动茑子的衣角，也卷起少年们清脆的笑声。茑子拉着真菰的手，看着他们已经热火朝天地收拾起场地，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乎乎的。她朝众人挥了挥手：“那我们先走啦，你们也早点休息。”

茑子拉着真菰的手往院外走，回头时看见夕阳正落在少年们忙碌的身影上，像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暖得让人心里发甜。

义勇抬手跟姐姐挥了挥，待茑子和真菰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他才转身拎起墙角的空水桶，往石桌那边走去，显然是打算动手清洗瓷碗。

少年们也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捡起地上的竹篮，有的拿起扫帚，喧闹的训练场渐渐被扫地声、水桶晃动的叮咚声、少年们的笑闹声填满，晚风卷着草木的清香漫进来，混着这些鲜活的声响，像一首被夕阳晒暖的歌，听得人心头发软。

……

场地刚打扫干净，锖兔正叉着腰直喘气，脸上还沾着点灰尘，嘴角却扬得老高，刚想跟拓真击个掌，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就从身后飘了过来。

“锖兔，天都快黑了，你还记得你什么事没做吗？打算什么时候去除草啊？”

那声音像根细细的针，“噗”地戳破了他心里那点轻松。锖兔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转过身，看着牧野手里转着的青苹果，苦着脸哀嚎：“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拓真在旁边捂着嘴偷笑，岩岳也忍不住别过脸，肩膀一抽一抽的。锖兔瞪了他们一眼，却没力气追着打闹，只能认命地往工具房挪步子，嘴里还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还不行嘛……”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像是在催促，也像是在偷笑。

“锖兔，等等。”岩岳快步追了两步叫住他，手里还攥着刚放下的扫帚，“我们一起去，能快点弄完。”

“一起吧。”拓真拍了拍锖兔的胳膊，牧野也在旁边点头附和，两人眼里都带着笑意。

看着围过来的几个同伴，刚才那点沮丧早跑没影了，眼睛瞬间亮起来，用力点头：“好！人多力量大！”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义勇忽然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我也来帮忙。”

锖兔愣了一下，“义勇，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他看着他，挠了挠头说道，“你今天才刚来，得先好好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肯定还有东西要整理吧？”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悄悄盼着义勇能留下——刚才听茑子姐姐讲了那么多义勇的事，早就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了。可又怕自己太热情，反倒让这个看着有些腼腆的新同伴不自在，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体贴的劝说。

夕阳的光落在义勇脸上，他垂眸想了想，抬眼时声音比刚才温和了些：“没关系，整理东西不急。”他顿了顿，补充道，“除草也用不了太久。”

锖兔眼睛一亮，立刻笑起来：“那太好了！走吧走吧，晚了就看不清菜苗了！”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义勇的胳膊往菜园跑，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乎劲儿。

看着锖兔拉着义勇的胳膊跑得飞快，连个回头都没有，牧野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草绳，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啥意思？这就把我们俩给忘啦？合着是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岩岳在旁边笑出声：“他呀，准是光顾着高兴了。”说着加快脚步跟上去，“跑快点吧，不然真要被那小子甩远了。”

拓真也笑着跟上：“放心，锖兔不是那意思，估计是急着带义勇认认菜园的路呢。”

夕阳把五个少年的影子叠在一起，往菜园的方向挪去。脚步声、说笑声混着晚风穿过篱笆的轻响，连暮色都好像被这阵热闹烘得暖了几分。锖兔跑在最前头，忽然回头喊：“等弄完了，我请你们吃我藏的梅子干！”

晚风里飘来锖兔在前头喊话的声音，牧野撇撇嘴，脚步却没慢下来，嘴里嘟囔着：“算他还有点良心。”五个人的影子在暮色里拉拉扯扯，很快就追上前头那两个蹦蹦跳跳的身影，笑声像撒了把豆子，在田埂上滚得老远。

“算我一个！”“还有我！”身后的应和声此起彼伏，连义勇的嘴角都弯了个浅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