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义之富冈他责任重大啊!2(改)
义勇先生的逝去。
富冈义勇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死亡。姐姐,锖兔,我终于能再见到你们了。
水柱走得悄无声息。
没有惊动窗外的风,没有扰到檐下的雀,连榻边那盏残烛都只是轻轻跳了跳火苗,便又归于平静。
仿佛只是倦极了睡去,呼吸匀称得像坠入了无梦的深眠。
谁也没被惊动,谁也没被打扰。
就像他这一生,总习惯把所有重量自己扛着,连离开都选了最安静的方式。
是炭治郎去拜访他找他时才发现的。那天,他带着他的妹妹弥豆子和跟屁虫善逸以及吵吵闹闹的伊只助,来邀请富冈义勇参加聚会。
这场聚会是大家特意为了义勇先生举办的,义勇先生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炭治郎一想到义勇先生看到满屋子伙伴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心头雀跃,仿佛有无数小花在周身簌簌绽放。他眉飞色舞地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得像是踩着风,一边回头招呼着弥豆子、善逸和伊之助,一边兴冲冲地念叨:“肯定会很高兴的!义勇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他的心如晴空,一抹大大的笑在唇边绽放,愉悦的心情如春风拂过,满目皆是温柔色彩。
迫不及待的心情推着他快步穿过巷弄,那扇熟悉的木门已经近在眼前,他甚至已经想好要怎么笑着喊出那句“义勇先生,我们来接你啦”。
走在最前的炭治郎忽然顿住脚,他担心自己两个不懂礼数的小伙伴这般吵闹会吵到义勇先生休息。回头看了眼身后吵嚷的两人——善逸正对着伊之助比划着什么,声音拔高了好几个调,伊之助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活像两只斗架的小兽。
果然。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瞬间切换成稳重的长男模式,快步上前一手揽住一个,轻轻往旁边一带:“嘘——小声点,别吵到义勇先生休息。”
安抚好这两个吵吵闹闹的家伙,他才走到门前,指节轻叩门板,发出清脆的“扣扣”声。
“义勇先生,抱歉打扰您了。”他的声音温和有礼,“我是炭治郎,带着弥豆子、善逸和伊之助来的。大家特意准备了聚会,想邀请您一起去……您在吗?”
他先向屋子里的主人道歉自己等人的打扰,然后说明自己等人的来意。
等了好一会儿,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吹过窗缝的声响都没有。炭治郎心里莫名一紧,又提高了些声音喊:“义勇先生?您在吗?”
再喊,再等,回应他的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阳光明明亮亮地洒在门檐上,他却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善逸和伊之助也停下了吵闹,弥豆子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眼里带着不安。
“奇怪……”炭治郎喃喃着,指尖无意识地触到了门板,“义勇先生从不这样的……”
炭治郎皱眉沉思一秒:是出去了吗?可是义勇先生的身体越来越差,应该没有太多的体力走动,而且这股什么味道?正想着,鼻尖忽然捕捉到一丝极淡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那味道很轻,却像一根细针,猛地刺进他心里。
他心头一慌,再顾不上许多,忙对着门内喊了声“打扰了,义勇先生!”,手已经毫不犹豫地推了过去。
门轴转动,竟没有锁?
门一推开,那股气息便浓了些,像冰冷的藤蔓缠上心口。炭治郎急得想立刻冲进去,衣袖却被善逸猛地拉住。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善逸,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灼:“怎么了?”
炭治郎那张骤然失了血色的脸看的善逸一愣,“炭治郎…我能听到,这里面没有人的声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还想进去看看吗?”
善逸紧咬着下唇,指尖冰凉。他对自己的耳朵向来有绝对的自信——哪怕是墙角虫豸爬过的窸窣,或是远处屋檐滴水的轻响,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现在,这栋宅子里静得像沉在水底,连一丝活人的气息、一点细微的呼吸声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他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看着炭治郎,眼里满是恐惧和不忍,这意味着什么,谁都明白。
炭治郎望着那扇敞开的门,门内的黑暗像一张沉默的嘴,正无声地吞噬着所有光亮。风从敞开的门里灌出来,卷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打着旋儿飘到炭治郎脚边。
“哈哈……善逸你在说什么呢?”炭治郎的笑声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猛地转过身,不敢去看善逸的眼睛,“我们快进去吧,义勇先生该等急了。”
他故意抬高了声音,像是要盖过心里那越来越响的轰鸣。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记忆中义勇常待的那间房走去,指尖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他在逃,逃开那个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恐怖猜想,逃开那股让他窒息的气息。
身后,善逸的声音带着哭腔:“炭治郎……”
他却不敢回头,只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往里走。
他走的越来越快,最后步子迈大跑了起来,好想见义勇先生…义勇先生为什么没回我?声音越发急切,心越发不安,摇摇欲坠,怎么会没有呼吸声呢?难道义勇先生他真的?不!念头一出就被他打散了,不可能!义勇先生一定是睡着了!睡的太沉了没有听到他声音!一定是这样的!义勇先生义勇先生…你回我一句好不好?求你…
不管怎么安慰自己但仍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炭治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声声撞在空荡的屋子里:“义勇先生!你回我一句好不好?求你了……”
他迫切地想看到那个身影——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或许还会像从前那样,淡淡地看他一眼,哪怕只是扯动一下嘴角也好。
可脚步在卧室门口顿住了。
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沉重得像要砸进地里。那股记忆深处的味道越来越浓,和父亲走时的气息重叠在一起,带着冰冷的、再也不会温暖起来的死寂。
炭治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意却压不住心口的战栗。想推开门,手却像被钉在原地,既渴望印证那点侥幸,又恐惧直面那个最残忍的可能。
他在门前犹犹豫豫,善逸看不下去,伸手将他轻轻推开,自己上前一把拉开了推拉门。
门内,房间空旷得有些冷清,寥寥几件家具随意摆着,几乎没什么装饰,更衬得四下空荡。唯有一束昏沉的光线从窗棂间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片浅淡的光斑,算是给这寂静的屋子添了一丝微薄的暖意。
刚走进屋,寒风就顺着门窗缝隙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室内冷冷清清,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孤独与寂寞,像潮水般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淹没。
榻上安静躺着的人睡姿规规矩矩,左手放在肚子上,胸口没有起伏波动。
清丽的一张脸美得不辨雌雄,眉眼柔和,唇角还微微扬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睡颜温顺得像个孩子,让人下意识想放轻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安宁。
可炭治郎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毫无起伏的胸口,耳边只有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没有呼吸声。
一点都没有。
眼前的场景,和记忆里父亲弥留时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同样的安静,同样的沉寂,同样再无起伏的胸口。
炭治郎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侥幸,像被狂风撕碎的纸,连碎片都没能留下。
骗不了了。
真的骗不了自己了。
喉咙里涌上腥甜的涩意,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砸在冰冷的地板上,碎成一片滚烫的水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
义勇先生明明……明明还有一年的时间啊。大家都约好了,要办一场热热闹闹的聚会,要一起好好笑着聊天的。他明明答应过的,说会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
炭治郎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衣襟,指节泛白。眼泪模糊了视线,他望着榻上那抹安静的身影,一遍遍地喃喃着,声音碎得像被风揉烂的纸:
“怎么会这样……”
那些约定,那些期许,那些以为还有时间去实现的念想,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扎进心里的刺,密密麻麻地疼。
怎么会这样…
失魂落魄的炭治郎无力地跌坐在地,地面的冰凉顺着衣料渗进来,却远不及心口那片彻骨的寒。
好冷啊。
今天的太阳明明很烈,照在身上该是暖融融的,可落在这屋子里,落在他心上,却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他望着窗棂外的光,恍惚间竟生出个念头——要是太阳能再大些就好了。
大到能驱散这满室的阴冷,大到能焐热义勇先生身上的冰凉,大到能融化他那颗被冻得发僵的心。
可阳光只是静静地淌着,照不进那片死寂,也暖不了这场永别。
“炭治郎…”善逸手搭在他肩上,担忧的看着他,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伙伴。
“炭治郎……”善逸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指尖微微发颤。看着炭治郎背对着他、肩膀剧烈抖动的样子,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那些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全变成了无措的哽咽。
他想说“别太难过”,可这话连自己都骗不过。
伊之助站在门口,平日里张扬的眉眼此刻耷拉着,攥紧的拳头抵在额角,没像往常那样咋呼,只任由沉默漫过周身。弥豆子红着眼圈,轻轻拍了拍炭治郎的后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炭治郎努力想扯出一个笑来,嘴角僵得像被冻住,但任谁都看的出来很勉强。所以他放弃了。他一步步挪到榻边,蹲下身,目光落在义勇平静的睡颜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心上人的离去。
义勇先生看起来……是高兴的啊。唇角那点浅浅的笑意,像是带着什么满足的念想。
可真可惜啊。
炭治郎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他抬手想碰一碰义勇的脸颊,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又轻轻缩了回去。
“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想让你再笑一笑的,想一直照顾你的……”
他吸了吸鼻子,眼泪砸在袖口上,晕开一片片湿痕。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义勇先生啊。”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消散在寂静的屋子里,只有榻上那人,永远也听不见。
义勇先生走得很平静,唇角那抹浅淡的笑意,像是带着对过往的释然
生命确实太短暂了,像指间流过的沙,不等握紧就已散尽。时光荏苒,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夜、那些沉默里藏着的温柔,仿佛还在昨日,却已隔了阴阳。
只愿另一个世界没有伤痛,没有离别。在那里,他们或许能再相遇,能把未说的话慢慢讲完,让那些没能实现的约定,在永恒里得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