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胎药

慕瑶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索性由着她牵着加快脚步，往那飘着各色绸缎的布庄走去。

*

暮霭漫过无方镇时，慕瑶跟着妙妙踏入院门。

妙妙手里晃着新买的软烟罗料子，还在念叨着明日要去绣坊选金线。

刚跨进正厅，就见慕声倚在廊下等他们，手里捧着个暖炉，见慕瑶回来，快步上前将暖炉塞进她手里：

慕声“怎么才回？手都冻凉了。”

妙妙见状立刻做了个鬼脸，故意拖长声音：

凌妙妙“哎呀，我和慕姐姐在布庄挑花样耽搁了~某人是不是等急啦？”

慕声没理会她的调侃，只替慕瑶拢了拢斗篷领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唇畔时，瞥见一点未擦净的糖渍，眸色微深。

慕声“快进屋吧，厨房煨了姜汤。”

他侧身让两人进门，目光却在慕瑶小腹处停顿了一瞬。

妙妙蹦跳着去放布料，嘴里还哼着刚学的小调。

慕瑶捧着暖炉跟在慕声身后，忽听得他压低声音在耳边说：

慕声“今日可有觉得不适？”

慕瑶“还好，妙妙一直照顾我。”

她抬眼看他，烛火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

刚想说些什么，妙妙又从里屋探出头来，手里扬着块藕荷色绣帕：

凌妙妙“慕姐姐你看，这帕子配你新裁的裙子正好！还有还有，我跟布庄老板说好啦，软烟罗帐子后日就能取……”

慕声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妙妙拉着慕瑶叽叽喳喳地比划料子，自己则转身去厨房端姜汤。

铜盆里的姜汤还冒着热气，他想起白日里偷偷去药铺抓的安胎药材，正用纸包着藏在袖中。

厅里传来妙妙清脆的笑声，夹杂着慕瑶温柔的回应，暖意顺着廊柱蔓延开来，将冬夜的清寒都烘得微醺。

夜深人静，待柳拂衣的房门传来均匀鼾声，妙妙的房间也熄了灯，慕声才端着煨好的安胎汤，蹑手蹑脚推开慕瑶的房门。

烛火摇曳间，慕瑶正倚着软枕看书，见他进来，连忙合上书页：“怎么这么晚？”话音未落，便闻到药香混着红枣的甜腻。

慕声将汤碗搁在床头，舀起一勺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

慕声“今日抓了安胎的药材，加了蜜枣，不苦。”

他舀汤的动作极轻，瓷勺碰到她唇角时，指尖总会若有似无地蹭过。

慕瑶小口喝着，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夜的微凉。药汤里掺了当归和枸杞，味道厚重却被蜜枣中和得恰好，显然是精心熬制过的。

慕声“今日去布庄没累着吧？”

慕声见她喝完，接过空碗放在桌上，顺势坐在床沿，掌心覆上她的小腹，隔着薄被传来温热的触感。

慕瑶摇摇头，却见他从袖中摸出个锦盒，打开来是枚羊脂玉锁，锁面上刻着缠枝莲纹。

慕声“前日让镇上的玉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