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起玉锁,轻轻挂在她腕上,
慕声“等孩子出生,就用红绳系了挂在床头,保平安。”
玉锁贴着肌肤,冰凉中透着温润,慕瑶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忽然想起白日里妙妙说的软烟罗帐子,忍不住轻笑:
慕瑶“倒是你,比我这做母亲的还上心。”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慕声“这是我和阿姐的孩子。”
窗外夜枭轻啼,屋内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玉锁在腕间轻轻晃动,与安胎汤的余温一起,在寂静的夜里织成细密的暖网。
*
柳拂衣识趣告退时,除了慕声毫不留情的嗤笑,众人皆心照不宣。
花厅敞亮,正是主角团议事的常地。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慕瑶发间落了片暖融融的光斑。
她近来总带着几分慵懒,目光落在案上卷宗时,语气也比平日慢了半分:
慕瑶“帝姬的疯症……会不会另有内情?”
话音落时,她微微偏头,鬓边碎发随动作轻晃,那点因身孕而来的倦怠,倒让午后的光线都添了几分温软。
柳拂衣执杯叹气:“宫城无妖气,难辨真相。我被侍卫寸步不离看守,只陪着帝姬。那日借陪她出宫,乔装脱身想给你们送信,竟在街上偶遇妙妙。”
“当时我往客栈赶,刚转过街角就见妙妙蹲在糖人摊前晃银子。”他说着瞥了眼正啃点心的妙妙,“那丫头眼尖,隔着三条街就喊我‘柳大哥’,害我差点撞翻卖桂花糕的担子。”
慕声冷笑一声:“倒省了翻墙递信的功夫。”
慕瑶轻咳着替妙妙顺气,
妙妙咽下糕点,抢话道:
凌妙妙“我就说嘛,柳大哥吉人天相!”
花厅里茶香混着点心甜香,案上卷宗被风掀起一角,将帝姬疯症的谜题,暂时掩进了午后的光影里。
梆子声里,老头挥袖时袖边彩布如鸡毛翻飞:“午夜烟火满城,赵公子却无心观赏。身旁姑娘仰头看天,眸中映着姹紫嫣红,全然没留意他。”
众人搁筷静听,似见山上佳人眼波流转。
“赵公子性子倨傲,岂会轻易动心?”
老头笑叹,“看完烟花,两人一前一后无言而行,本似陌路。可这姑娘对他毫无攀附之意,反倒让他觉得自在。同登山顶观烟火的巧合,更让他一路念着身后人,正犹豫搭话时,竟踩空跌进石洞撞伤头。”
“赵家公子哪遭过这等狼狈?正懊恼时,一阵香风掠过,白影翩然落下——那姑娘竟跟着跳下来,伸手拉他!”
台下轻哗,有人低笑:“孤男寡女困在一处,倒像话本开头。”只是慕容家姑娘敢跳崖救人,这份胆识倒真让人佩服。
老头捻须道:“两人共处一夜,赵公子只知她姓慕容,唤作慕容儿,家在极北雪原的小寨。他见她言行真切不矫饰,恰合自己厌恶虚华的性子,生平头次动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