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事

窗外烟花又炸开一朵，映得满室灯火通明，映着桌上热腾腾的菜肴，也映着四人之间，那层在等待与不安中，悄然织就的暖意。

妙妙端着甜酒酿与柳拂衣、慕声碰了碰碗沿，暖甜的液体滑入喉咙，眼底却泛起水光——这是她来到异世后过的第一个新年，灶火的温度、饭菜的香气，还有身边人的笑闹，让她忽然有了根须扎进泥土的踏实感。

凌妙妙“柳大哥，”

她抹了把鼻尖，亮晶晶地仰头，

凌妙妙“说说你小时候的趣事嘛！”

柳拂衣执杯的手顿了顿，火光映着他微怔的眉眼。

他想起江南水乡的旧宅，春日里偷爬桑树摘桑葚，染得指尖发紫被师父追着打；

又或是在药圃里把仙鹤的羽毛偷偷编进草人，被那仙禽追得满院子跑。他低笑一声，拣了件趣事：

柳拂衣“曾把师父的炼丹炉当花盆种了株兰草，被禁足三日……”

慕瑶靠在慕声肩头听着，

比起妙妙口中“爬树掏鸟窝”的童年，她的记忆里只有青石板铺就的练功房，天不亮便被拽起来练符，掌心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结；

学不会控火术时，会被关进终日无光的石屋，饿到头晕眼花时，只有师兄偷偷塞进来的半块麦饼。

她垂眸搅着碗里的汤圆，糯米馅甜得发腻，却掩不住舌尖泛起的涩。

慕声察觉她的怔忪，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裹进自己掌心，

妙妙正缠着柳拂衣讲下一个故事，没注意到慕瑶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

窗外烟花炸开最后一簇流光，慕声俯身，在她耳边压着声音道：

慕声“以后每年今日，都给你煮甜酒酿，不放姜。”

——他记得她小时候被罚后，总偷偷躲在祠堂喝冷掉的甜酒，被辣得直吐舌头的模样。

慕瑶抬眸撞进他眼底的柔光，腹中的孩子轻轻动了一下，像在应和。

柳拂衣的故事还在继续，妙妙的笑声撞在窗棂上，将冬夜的寒意隔在外面。

慕瑶忽然握紧慕声的手——过往的冰窖与风雪，终究是被眼前这人的温度，一点点焐热了。

慕瑶瞅着桌上琥珀色的果酒，鼻尖微动，眼巴巴拽住慕声的袖子晃了晃：

慕瑶“就尝一点点嘛。”

她仰起脸时，鬓边暖玉步摇轻轻晃动，孕中丰润的脸颊泛着央求的红晕，哪还有半分平日捉妖师的凌厉。

慕声无奈失笑，明知孕期不宜沾酒，却抵不过她湿漉漉的眼神。

他执起银筷在果酒里蘸了蘸，小心翼翼递到她唇边：

慕声“就一下。”

甜腻的酒香刚触到舌尖，慕瑶便眯起眼舔了舔，像偷吃到蜜糖的小猫，惹得妙妙在一旁直乐：

凌妙妙“慕姐姐像个小馋猫！”

柳拂衣默默转开视线，